方格跟被主人踢了脚的大狗，灰溜溜。
他坐在石桌另一边，双手不安交搓，偶尔抬眼望向对面，看着花棽不耐烦批评方越缠绷带的技术太差，而后将头埋得更低。
现在的他那还有对外孤傲模样，倒不如说这才是原本真实的他。
“痛死啦，给我买包。”
花棽理直气壮，他扬起下巴，朝方越提要求，被男人反按住，用拇指轻压他唇。
“被小老板骚扰是怎么回事？那些派过去的安保吃白饭的？”
“嗯……之前在家养伤，没地方去，又很无聊，索性开了几场聊天直播。”花棽满不在乎解释，他双手轻轻合十放于耳侧：“谁能想会惹上麻烦精。”
“需要我们出面？”
花棽摇摇头：“不至于。”他冲方越招招手，示意人低下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你们不许讲悄悄话，有什么要瞒着。”
方格小小声，说几个字就偷偷看一眼花棽，见对方没反应，才继续怂怂补充。
花棽意味深长看向方越，男人无奈，放下手中活血化瘀的药膏，单手点点方格面前桌子，示意他扭头凝视花棽的脸。
“当真记不起来？”
“……”
听出话中有话，方格茫然，又不想放过机会赶忙追问：“我很早就想说了，我们是不是认识？”因为过于急切，方格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模样呆呆傻傻，哪还有初见时的傲然，像随时能被花棽抛弃的可怜大狗，连椅子都不敢全坐，前倾着身子，呼吸急促。
花棽瞧他。
由于还有方越挡着，其实方格不太能看清他面部神情，那双眼睛有一瞬失神，懵懵懂懂的覆了层薄雾，方格捉摸不清。
“你猜。”他微笑。
方格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花棽勾着鼻子走，他攥紧手，表情明显纠结，而方越递来手机，屏幕赫然是下一季新品预约界面。花棽乐，任由方越的温热掌心摩挲他下巴：“我什么时候喜欢这种？”
两人姿态亲昵，言语间旁若无人。
方格咬紧后槽牙，他轻咳几声，试图博得花棽关注，奈何后者半分视线未给，示意方越滑动界面，换另外的品牌方进行预约。
“还直播吗，晚上？”
趁着人高兴，方越温声询问，花棽嗯了声，对此问题的回答模糊：“看心情。”
两人随口一提，但方格上心了。
等晚上，他早早下载好花棽最有可能去的直播平台，每分钟都在刷新界面首页，生怕错过有关对方的半点消息。
但方格很快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就是多此一举。
顶头时针跳转，数字跳到八的刹那，日活最高的平台界面自动刷新，随着弹出来的是某个未署名的直播间，纵使处于待开放状态，原本十几万在线数两秒冲破五十万，紧跟以成倍的速度疯狂刷新，一直涨到数字九为止。
所有不过是在五秒内收束完毕。
正犹豫点的方格目瞪口呆：“......”
他刚刚点上关注，原本昏暗的直播间骤亮，花棽那张脸猝不及防出现，令所有在线观众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直到三秒后，铺天盖地的弹幕刷爆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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