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气温变得越来越低,在屋中小憩的白浔也被冻醒,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眼见着快到用晚膳,白浔竟不见白城和沈一宁回来,他走出屋;
见到的只有赵世山派过来一鸣居的一个手下,询问一番白城两人的情况,在知道白城并未归来,白浔脸上忽而变得凝重,眼神变得阴沉。
两人这都出去了一整日,再怎么美艳绝伦的景色都不可能将两人留到现在,除非是……
思及此处,白浔立即叫人将赵世山请了过来。
赵世山正准备用晚膳,在一鸣居伺候的人突然找上他,告知白浔找他,似乎是有急事。
他一听,搁置了晚膳,立即赶往一鸣居,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这两尊大神在这里,他就得伺候好。
这五台山上的人虽是都不满凤凰上的做派,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在人手下苟延残喘,自然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白浔看着匆匆赶来的赵世山,手中依旧风雅的摇动折扇,脸上还是一片不慌不忙。
“二当家,这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在下处理?”
听到他的话,白浔突然转身望向西北角,回身刚好撞上赵世山探究的目光,他轻笑出声:“敢问赵当家的,这西北角有何特殊之处?
我们大当家的和夫人今天原是出去看看风景,不想人却迟迟未归。”
赵世山一听,惊得面如死灰,又仔细地询问了一番白城夫妇二人是否真的上了西北角。
在得到白浔确切的答案后,立即吩咐手下,叫了几人过来,又带着白浔往西北角赶去。
白浔看着赵世山前后一番严肃的准备,忍不住蹙眉,难道这西北角当真去不得,上面到底隐藏着得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想到昨天沈一宁主动提出要上西北角,又联系着她的身份,白浔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若这件事情真的和沈一宁有关,这个女人不可再留,必须解决掉。
“赵当家的,这西北角不就说是一个悬崖?这鸡公山上的一众人,怎么会严防一个小角落。”白浔看着赵世山,忍不住问道。
赶路着急,赵世山臃肿的身体渐渐吃不消,在这微凉的傍晚额角竟也染了几丝汗珠。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平缓了一些呼吸后方才回道:“二当家有所不知,原是我们也会往这上面走,不过西北角有一处悬崖十分危险;
因着一些兄弟们不幸丧命,我才不得不将这西北角封为禁地,平时无事,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到这上边来。”
对于赵世山的话,白浔自是无法辨别出真假,只是加快脚步,希望白城千万不要出事。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北角,鸡公山的人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是畏惧,就连赵世山也站在入口处,就像里面有着洪水猛兽一般,一点往里面走的意思都没有。
白浔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苍天古树,粗壮的树干让人叹为观止,而在晚风的吹拂下,茂盛的树枝轻轻摇晃。
连续吹来一阵风,大树发出低沉如人一般的呜鸣声。
站在白浔身后的几人,望着面前的一切,竟然生出一丝恐惧之心。
赵世山望着面前的白浔,指望着这个年幼而并未接触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能够因此退缩,他也不用再出手解决这个问题。
借着快要散尽的最后一丝余晖,白浔将身后的人叫上前来,叫他们四周查看,查探一下是否有白城他们的线索。
原本鸡公山上的人都生出了一丝恐惧之心,可是耐不住赵世山威逼的目光,只能接二连三的往里面走去,脚下的每一步都在小心试探前行。
看着鸡公山上的人如此反应,白浔心中的疑惑更是加重,若仅仅是有人不小心在此处丧命,鸡公山的人怎么会害怕成这样子。
可是现下着急寻找白城,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琢磨鸡公山上这些人的反应。
一群人查探了一番后,都不见白城和沈一宁的身影。
白浔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显着不对劲。看来赵世山说的没错,这西北角确实一向都没人上来,四周草木长势很好,茂密的快要淹没人影。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容易藏匿了足迹,这段时日并未下雨,天气晴朗,他蹲在地上,看着一些草似乎被踩压过,蔫儿吧·唧的窝在地上。
有些地方更是明显,竟然就似一个人躺过一般的整一块都歪歪扭扭。
白浔站起来,看到古树上的一处不起眼的树干上,抬起手忍不住摸了一下,这明显就是刀剑留下的痕迹,怎么可能说是没有人来过这里。
白城和沈一宁一早原本就是往这上面走,现在怎么不见人影。白浔可以确定,他们二人确实来过这里,这里也发生过一场斗争,而后还有人抹掉了痕迹。
白浔沉思了一下,发现和鸡公山上的传言中有一丝出入,原先说这里是一个悬崖,可现下怎的没见到悬崖!
看着这棵郁郁葱葱的古树,不远处有一个由密密麻麻树枝垂落下来的形成的树帘,白浔又往树帘走过去,他都无法想象这棵大树树龄几何。
“啊!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白浔正在琢磨这西北角的悬崖在哪里时,只听见一声怪叫,他立马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目眦欲裂的怪叫起来。
赵世山立即走了上去,抬腿一脚就踢在男子身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天尽是胡说八道,平时教的规矩都哪儿去了?”
“老大,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那男子口中兀自念念叨叨,似乎听不见赵世山的话般,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怪叫着。
赵世山走上前,扬起手一个手刀劈在男子的脖颈处,那男子突然就软倒在地,连着怪叫声也随之消失。
他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望向白浔的方向,他眼中涌出来的强烈的杀意确是没能逃过白浔一双锐利精明的眼睛。
白浔假装没有发现赵世山的异常,只是走上前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男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世山一听白浔果然问起这件事情,面不改色的笑道:“二当家的,让您见笑了,这就是前段时间刚上山的新人,不懂规矩,不小心冲撞了二当家的。”
白浔也懒得多管赵世山山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问了一下悬崖附近的情况,在知道悬崖附近有一条瀑布后。
心中有了大致的想法,白浔挥手叫人下山,转而要去那条瀑布脚下。
而另外一边从悬崖上一起掉入瀑布中的白城和沈一宁。两人经过一番费力,才从那极湍的瀑布中爬向一边的岸上。
白城看着十沈一宁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立即带着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唯恐那群杀红眼的黑衣人又追下来。
安置好沈一宁,白城才折身去附近寻一些干柴,准备引火烤干身上湿透的衣服。
沈一宁缓了一下,虽然已经从水中出来很长时间,可那窒息感还是不曾消失,她用沈父曾经教予她的法子在胸前动作几下,似乎才有所好转。
现下两人的情况都不是特别好,那群黑衣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她担心拖累了白城。
男女力量悬殊,从山崖上摔下来,又在水中挣扎一番,又连着这段时间的懈怠。
沈一宁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用尽,如果黑衣人追来,她大概连自保都无法做到。
白城抱着一些干树枝,回到山洞里见到蜷缩在一起的沈一宁,心中不禁心疼。
他赶忙燃起火,又用粗壮的树枝架起一个架子,将他身上的衣服展开挂在上面后,才叫沈一宁处理她的衣服。
“你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搭在上面烤一下,避免凉到身子。”
沈一宁感受到一阵暖意,又看见面前展开挂着的白色外衣,心中忍不住一暖。
他还是为了她着想,竟然还做了这遮挡。她慢慢将身上的衣服退下来,搭在面前的架子上,又慢慢往火堆旁挪去。
白城原是背对着沈一宁的方向,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一些声响后。
脑中不仅浮现沈一宁被瀑布浸湿的姣好的身子,突感一丝不自然,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沈一宁身上烤的差不多时,将架子上的衣服拉下来,待穿好衣服后,她忍不住从架子后面看了一眼那站在洞口巍然不动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暖意。
“那个,你过来烤烤衣服吧!以免伤寒。”
白城听到沈一宁的话后,心中忍不住叹息;刚才身上炙热的温度,早已经将衣服都弄干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此事与沈一宁明说,只是转过身往火堆旁走去。
沈一宁看着火势渐渐变小,又拿过白城带回来余下的干柴,加了一些,待火势慢慢变大后,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眼下情况,那群黑衣人大概不会下来寻他们二人。只是现下的时辰,两人也无法赶回去。
两人皆对这山间并不熟悉,冒然出去定然是没有待在山洞里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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