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一群醉鬼又来了一个陌生面孔。
男生没喝酒,先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而后称兄道弟自来熟道:“那边三缺一,你来吗?就是玩玩,不算钱,输了脸上贴纸条。”
江桉年摇头拒绝,他完全不会打牌,而且没见过哪家白月光在牌桌上混得风生水起。
男生也不强求,打了个招呼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路云淮回来时,刚好看到江桉年躲在墙角端着一杯颜色好看的饮料警惕地盯着四周。
对上视线后江桉年冲他招了招手,两人缩在灯光暗的角落里,路云淮冷着脸坐在旁边,这会儿没人再上前。
旁边歌声有些大,江桉年凑到路云淮耳朵旁正要说找机会回家的事,被靠近的人打断了。
男生脸上挂着红,似乎有些难为情,从他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
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我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能不能抱着你做十个深蹲?”
身后的朋友各个脸上带着看戏吃瓜的表情,幸灾乐祸,一看就是故意的。
江桉年寻思都是同性,帮个小忙也没什么,正欲点头,一只手突然横在两人中间。
路云淮沉着脸说:“抱歉,他不方便。”
原本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那边男生看戏的朋友们倒吸了口凉气,别说他们,就连江桉年也有些惊讶。路云淮现在的表情可算不上平静,甚至有些骇人。
见气氛不对,男生连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不方便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肖裕程,端着酒杯挑衅:“桉年都没说什么,你倒是管得挺宽,陈甄又没别的意思,不然这样,你把这杯酒喝下去,就算了。”
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这一看就是故意找事,理由全凭一张嘴乱编,根本没问他当事人的意见。
江桉年拉着路云淮就要走,哪知道下一秒路云淮就接过酒杯一口闷了下去,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心慌慌,“008!008!这算OOC吗?”
始终在观望的008若有所思:“宿主不用担心,严格来说完全不算。甚至路云淮这表演,十分的精湛,你看周围那些人的表情。”
江桉年没时间看其他人,记忆力路云淮几乎没有喝过酒,这样的人肯定谈不上酒量好,除非天赋异禀,但他不敢赌,思索片刻后打算借此直接回家。
他先是看向在旁边快要碎了的陈甄,满脸歉意:“不好意思,他喝醉了你不要放心上,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跟季齐游打了声招呼就扶着路云淮走了。
——
肖裕程那杯酒明显是个坑,度数不低。此时路云淮虚靠在江桉年的肩膀上,微风吹过酒气浓郁得让人直皱眉。
上车后,司机往后看了眼,提醒道:“喝醉了注意不要吐车上,副驾座椅后有塑料袋可以应急。”
这个时间点经常接到醉鬼,司机早有经验。
江桉年点点头。
路云淮靠在座椅上,面上不显,耳朵却染上了酡红,不确定他会不会吐,江桉年越过他把窗户开了三分之一,然后说:“路哥,要是不舒服想吐马上跟我说。”
“不想吐。”
风吹进来清爽了不少,车内的烟味儿也少了很多,江桉年抬眼看向路云淮,就见他醉眼朦胧,眼睛半眯着,对上视线后,路云淮又说了句:“不想吐。”
一看就是醉了,江桉年唇角牵起,没想到路哥醉前醉后差别不大。
但很快他就被这个结论打脸了,下了车后路云淮开始站不稳了,江桉年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扶住他,刚松一口气正要往前走,扶着的人一歪,连带着江桉年,两人摔倒在地。
江桉年啪的结结实实倒在路云淮身上,想笑又怕把路云淮压坏了赶紧起身。
“你没事吧?”语罢,伸手想把路云淮拉起来,可他的力气远比不上经常锻炼的路云淮,拉了半天,人纹丝不动。
他嘴角抽了抽,肯定不是他太弱,是白月光的设定导致他弱。不相信自己还搞不定一个听话的醉鬼,不信邪再次用力一拉,结果还是没动。
挣扎半天最后江桉年认命般无奈道:“路哥,使点劲儿。”
握着的手一紧,这下终于站起来了。
“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道歉?
江桉年问出了口,但想从喝醉的人嘴巴里得到回答最难,路云淮没说话,任由江桉年扶着他。
时不时蹭到的脸有些发烫,江桉年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路云淮的脸,温度是有点高。他嘀咕道:“应该只是喝醉了。”
完全没发现路云淮身体僵硬了一瞬。
十分不容易地把路云淮送到家,江桉年松了口气,庆幸路上没有碰到熟人,把路云淮扶到沙发上后去烧水。
刚走一小会儿,回来沙发上的人却不见踪影。
“路哥?路哥?”他喊了两声。
二楼的灯开着,江桉年猜测洁癖王路云淮是上去洗澡了。
上了楼厕所的灯开着,果然没猜错,刚刚摔了一跤身上又是酒味儿,估计他早就忍不住了。
事实上路云淮一直都很清醒,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头有些晕,但意识很清醒,直到厕所门突然响了几声,然后玻璃后传来江桉年的声音:“路哥?你晕不晕,需不需要帮忙?”
或许是浴室里的水蒸气太多了,路云淮头更晕了,玻璃门后透过的身影,是江桉年正在站门外等他回答。
路云淮甩了甩头,“不晕,不用帮忙。”
幸好江桉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注意别摔了。
门外的身影终于离开,路云淮深吸了口气,速战速决,然后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忘记拿衣服了。
意识到这一点,路云淮宕机了。
江桉年还在外面,活了两辈子,路云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无助。
半晌后,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
“……帮我拿一下衣服,在床头,谢谢。”
江桉年应了一声,拿到床头的睡衣后,理所应当地打开衣柜问道:“黑色那条可以吗?”
半天没听到回应他以为路云淮在浴室睡着了,正要开口,就听到浴室里传出一声“嗯”。
等路云淮穿好衣服出来时,卧室里空无一人,江桉年站在阳台上,正在和白玉芝通电话。
或许是喝醉了酒让人想睡觉,江桉年走的时候路云淮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贴心地上前捋了捋被子,把灯关好后悄声下了楼。
躺在床上的路云淮抬手捂着眼睛,在看不见的黑夜里,耳朵又深了一度。
再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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