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浔说了几件许延的小事,乍听起来都很普通,细想之后却让人毛骨悚然。
宋焱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气得两个鼻孔呼哧呼哧喷热气:“这人怎么比陈丽娟还变态!哥,你要不请东叔在庙里给你做场法事,我感觉你最近犯小人,瞧瞧粘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姜予眠!贺鸣行!这个许延比他俩加起来还讨厌!”
言不浔扶额:“没办法,哥就这种吸渣体质。”
谁让他在原著里就是一个跟女主较劲的小炮灰呢。
原著中,许延登场时他已经被姜予眠打压得不成气候,他像得了失心疯,从未怀疑过姜予眠的真实身份,不断挑衅她,只想在“姐姐”面前找存在感。
许延趁机接近他,投他所好,像个知心大哥温暖他被戾气吞噬的心,甚至游走在他和姜予眠之间,努力帮他和家人解开心结。
就在他以为压抑的生活即将迎来署光时,许延突然甩出和他相处的照片,借位,看起来像是他强迫和对方接吻,而许延则是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照片一发布,立即引起轩然大波,舆论在姜予眠的带动下,把言不浔打成过街老鼠。有人认为言不浔私德不检,肯定有脏病,有人干脆找到他在东海的住址,上门泼油漆,喊他滚出东海。
姜家和他断绝关系。
他想回言家,许延又散布他嗑药的消息,导致他被警方关注,无法出境。
反而是姜予眠和许延,踩着他的名声向上爬,竟被公众投票选为东海形象大使,参加了一部主旋律电影。更离谱的是,官媒公然磕起了他俩的CP,两人一直处在恋人未满的状态,既不影响事业,又吸引了一大批CP粉,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许延出柜的传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最终,许延作为姜予眠背后的男人,参与了针对言不浔的虐杀。
想到结局,言不浔神色恹恹。
苟彧听他和宋焱一口一个许延,虽然没说什么好话,但他心里不舒服,冷冷哼道:”你是不是傻,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不会打回去?“
“打了啊!”言不浔无语。
敢情说那么多,这人压根儿没听。就是因为言盏月出面教训了许延,许延才转为地下工作,做出更恶心的事情来。
言不浔脑子没病,猜不透许延的想法,也懒得上心去猜。
现在被苟彧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心里也有些无名火:“大哥的事你少管,闭嘴!”
苟彧:“……哼!”
谁家男朋友像他这么窝囊啊!
越想越生气,苟彧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薯片,嘭的一下全部拍碎了。
早知道就多坑许延一笔钱了。秦慕说他们现在每人身上还有二十多元钱,美死了好吗!
事实上,许延现在心情很差!
不止是他,其他嘉宾也好不到哪去。
进站被黄牛坑了一笔,临上车了,又被坑一笔,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一行人被蜂涌的人潮裹挟着,脚不沾地向火车挤去。
周遭不断有人大声埋怨:“带这么多行李,挤什么火车啊,直接搭飞机得了!”
不怪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他们一个个衣着精美,妆容艳丽,合该去电影节走红毯,与灰扑扑的车站格格不入。
这时候可不太讲究进站秩序,要知道,一辆列车坐位有限,若是运气不好买到站票,可不就得先上车抢座位吗。
他们这一行,最简单也是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上车速度慢,占的空间还多,很影响其他乘客发挥,不一会就被人搡到了队伍最后。
然后他们惊异地发现,好多带小孩的家庭,怕小孩被挤丢,先派一名家庭成员上车,其余的家庭成员则踮着脚将小孩从开着的车窗塞进去。那车窗小小的,一不小心就将小孩卡住,哭声震天响。
许延和姜予眠还好,毕竟在东海长大,对这种情况不算陌生,其他人看见这幕可就结结实实被吓到了。
这人挤人的场景,和丧尸屠城有什么区别?
随着站台乘务员催促的口哨声,大家艰难踩着点上车,一个个灰头土脸,别提多狼狈。
一个女生漂亮的假发套被揪掉了,这会露出一颗卤蛋似的脑袋,气得她叭答叭答地掉眼泪。
可是谁也没安慰她。
大家忽然意识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慢车,意味着票价便宜,意味着人多。
车厢里密密麻麻塞满了人:扯着喉咙争分夺秒谈生意的倒爷、随地吐痰的老头老太太、当众撩衣服喂奶的中年妇女,哭闹的孩子……
他们手里拿着无座票,心里一片凄凉。
卤蛋头姑娘突然崩溃了,扯着姜予眠嘶喊:“都怪你!说什么懂行,你懂个屁!你要是懂行,那就是故意折腾我们。你、你把我的钱还来!”
姜予眠简直百口莫辩,心里恨死了那骗子:“我也被骗了,我也没钱了!”
“你没钱?哼,你妈不是铁路局领导吗?说不准你和骗子就是一伙的。我不管,反正你得把我的钱还来,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录制,你就负担我的全部费用!”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虽然也坐这班车,但有电视台协调,他们买的是卧铺票。这会没在录制,嘉宾胆子都大了起来,被姜予眠撇清关系的话一挤兑,纷纷动起手来。
姜予眠双拳难敌四手,被人扯住头发,疼得哇哇叫,许延急忙来护她,可是车厢狭小,只能尽力将她搂在怀里。
于是又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你们俩不会才是情侣吧?啧啧,瞧这一对苦命鸳鸯的样儿,还有脸攀扯言家小少爷,人家言少爷眼里可没你!”
姜予眠气得就要反驳,许延紧紧抱着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电光石火的几分钟后,火车缓缓开动,一只受惊的鸡突然扑楞起来,如同美丽彩虹划过车厢,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盖了鸡脚图章。
整个车厢都乱起来。
毕竟是慢车,不禁止宠物……啊呸,家禽上车。
乘客们扯着喉咙找鸡主人,乘警满脸无奈地挤过来维持秩序。
突然,座位里一个年轻姑娘扯了姜予眠一下,悄声提醒她:“你包开了。”
姜予眠急忙把后背的包拉到面前一看,这哪是包开了,这是被刀划开了!
划得还相当有技巧,别的都没丢,唯独她藏在内袋的钱不见了。
这下连她也绷不住了,哇也大哭起来。
盛怒的其他嘉宾见状,都不好再苛责她,纷纷移开了目光。
她自己哭了会,意识到失态,急忙从地上躺着的人头上跨过,到洗漱台洗了把脸。
平复好心情,她这才悄悄地把许延拉到僻静处,瞬间,俏脸沉了下来。
“废物!老师派你来,是让你替我打压言不浔的。可你是怎么做的?才一天时间,他的名声竟然好转了,好转了!”
她一巴掌重重打在许延脸上。
想到许延的性向,她心里又一阵反胃,赶忙掏出纸巾,反反复复使劲擦拭手心。
许延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慌什么,我自有我的计划。”相比她的急躁,许延淡定得多。一边说,一边掏出香烟点上。
姜予眠一把给他熄灭:“车里本来就臭,你还抽烟,不怕熏死我?”
顿了顿,愈发嫌恶道:“我参加这档综艺,是来拓展人脉的,结果你看看那些嘉宾,一个个对我横眉冷眼的,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对我,对姜家的尊重!”
许延没接话。
真要他说,姜家离开东海,屁都不是。
他眼眸闪烁一下,沉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予眠缓了缓神色,这才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我知道你手上有个关于言不浔的小本子。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你真想知道?”许延突然凑近,作势要去撩姜予眠额前的碎发。
姜予眠下意识躲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意识到失态,她又板起脸,冷声说道:“算了,我对你那些手段不感兴趣。你记住,老师派你来是帮我的,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所以,姜小姐,你要如何才能满意?”
姜予眠沉吟一下,眼底恨意滔天:“他没坐火车,肯定是坐飞机去了,说不定住得也比我们好……凭什么!我要和他一样的待遇,如果能同时让他失去这一切,我去当言家的孙女,就更好了。我还要他的名声,要比他风光,总之,录制结束后,我要他消失。”
“就这?”许延轻嗤一声,阴阳怪气地朝她弯腰,行绅士礼,“遵命,我的小姐。”
姜予眠被他弄得有些想吐,色厉内荏地警告他一番后,转身走了。
火车走走停停,临近半夜抵达白阳市。
从车站出来,立刻就有酒店的专车来接。
白阳市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以轻工业和旅游业为主,楼房修的都不高,夜晚的灯火也不如东海明亮。
在漆黑的公路上行驶二十多分钟后,车子进入市区,停在秦诗盈名下一家轻奢酒店门口。
照例是言不浔的专属管家前来迎接,亲自帮他们将行李送进房间。
旅途劳累,三人都有点打蔫,只想赶紧洗漱休息。
言不浔进房间后,发现没有备用手机插头,懒得叫管家回来,自己下楼去买。
再回来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怕不是宋三火又想粘他开卧谈会,他今天可没那兴致,一把推开浴室门。
正要开口撵人,话到嘴边,噎住了。
这哪是宋三火,这是他的狗啊!
苟彧站在莲蓬头下,刚把热水打开,薄薄的热汽蒸腾氤氲,像层轻纱蒙在玻璃上。从言不浔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他被流水浸湿的黑发,以及那双独特的冰蓝色眼眸。
再往下,是秀挺的鼻梁,薄削的唇。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哗哗的水声在彼此间流淌。
言不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机械地顺着水珠往下滑。
肌肌复肌肌,君子袒蛋蛋。
湿了毛的可爱小狗又羞又窘,不知怎么想的,悄咪咪变换姿势,摆出一副妖娆撩人的样子来。
或许是错觉,那双水光滟潋的宝石眼珠里似乎隐隐含着期待。
言不浔:“……”
言不浔面无表情地从浴室退了出去。
忘记给狗子割蛋蛋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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