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宁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小黑屋里,四周是石墙,房间内空无一物,唯一不同的只有那扇门十分精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只记得,晕倒之前好像是…
在围猎埋伏凌彻和尹慕儿,然后…遇见了祁王…
再然后…他就被人打晕了。
他这是被凌弋绑架了?
陆衍宁刚想抬手摸一摸酸痛的后颈,却响起了一阵铁链的声音,他的双手皆被铁链锁住了,那细长的铁链从墙壁中延伸出来,将他束缚住。
陆衍宁挣扎了两下,出声欲喊,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陆衍宁心中一沉,心跳突然有些快,慌乱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这个凌弋对他做了什么?不仅将他绑了起来,还把他弄哑了?
想了想他和凌弋应该没仇啊,凌弋为什么要绑架囚禁他?
他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陆衍宁只能晃动锁链弄出动静,好让外面的人注意到他。
一边又问系统:“发生什么了?这个凌弋怎么回事?干嘛绑架我?”
【此为隐藏剧情,我无权查询。】
陆衍宁:……
要你何用?!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陆衍宁晃铁链晃得手都酸了也没有人搭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才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陆衍宁竖耳细听。
“皇兄,你怎么来了?”这是凌弋的声音。
“今日围猎,朕的佞宠走失了,不知祁王可曾看到?”这是凌彻的声音。
凌弋折扇轻摇,笑道:“皇兄说笑了,臣弟围猎身子不爽,早早就回了府,并未见到什么佞宠小侍啊。”
凌彻看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见没见到,一搜便知。”
凌彻带来的人应声要动,凌弋连忙“哎”了一声,将众人拦住:“皇兄,这无凭无据搜臣弟府邸,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万一这搜出点什么臣弟的癖好,臣弟日后还如何见人?”
“哦?”凌彻狭长的眸子扫过院子各个角落,“朕竟不知祁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既是癖好,自然不与他人道也。”凌弋言语间似乎还有点小得意。
凌彻盯了他半晌,目光沉沉似要将人洞穿,然而凌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凌彻只好下令:“回宫。”
凌弋立马朗声道:“恭送皇兄。”
陆衍宁一听凌彻要走,连忙不顾酸痛的胳膊,使出浑身解数弄出声响来。
凌彻听到了,也停下了脚步,眸光凝在一扇精致的雕花门前。
凌弋也是目光一凛。
凌彻唇角微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走。”
凌彻说着便要朝那门走去,凌弋再度挡住了凌彻的去路:“皇兄,臣弟方才说了,癖好不可与旁人道也,皇兄这是铁了心要将臣弟的癖好公之于众啊?”
凌彻的目光落回到凌弋身上:“这屋子里便是你所谓的癖好?”
“正是。”
陆衍宁生怕凌彻信了凌弋的鬼话,挣扎得更加厉害。
凌彻摸了摸腰间的蟠龙玉佩:“究竟是什么东西,还要用铁链锁着?莫不是什么猛兽?”
凌弋看了一眼那扇房门,眸中沉下来:“确实是只难驯的小兽。”
凌彻点头:“既是如此,那便随你吧。”
凌彻抬步便走。
“恭送皇兄。”凌弋在凌彻背后扬起一抹邪笑。
不要,不要走…求求你进来看一眼…
陆衍宁听凌彻要走,奋力挣扎着,然而这一次,凌彻确是真的离开了,院子里的动静逐渐化为虚无。
陆衍宁手腕上因为他的挣扎,一道红色痕迹分外明显。
他终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不动了,绝望地倒在了地上,心慢慢沉了下去。
为什么…不能进来看一眼呢?他明明都这么挣扎了,哪怕是进来看一眼,就能发现是他啊…
不是来找他的吗?还是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其实…他的死活凌彻根本不在乎?
陆衍宁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也是,本来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棋子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他做什么呢。
上一次钦天监,恐怕也只是凌彻自己想要这么做吧,也并不是为了他。亏他还傻傻地升了好感度。
现实世界也好,穿书也罢,这个世上,原就没有人在意他…
房门突然被打开,此刻外面已经是黄昏了。
陆衍宁垂着眼眸,不用看他也知道进来的是谁。
那道红色金边衣摆停在他面前,蹲下来捏住了陆衍宁的下颌。
陆衍宁吃痛,只觉得下巴要被他捏碎了,可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知道凌弋究竟对他的喉咙做了什么。
陆衍宁被迫抬头和他对视,只见凌弋笑道:“是不是很绝望啊?”
陆衍宁看着他,说不了话,眼神中波澜不惊。
凌弋用力甩开了陆衍宁,看着他被铁链绑着的手腕:“你方才不是挣扎得很起劲吗?”
凌弋缓缓握住陆衍宁的右手,那红色的伤痕映衬得手腕更加白皙,却是擦破了皮,有血珠朝外渗着。
陆衍宁心中一跳,只觉得不好。
下一秒陆衍宁的右手手腕剧痛,将他生生疼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发不出声,他早就叫出声了。
骨头“咔哒”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清脆地响起,似乎还有回声。
陆衍宁的右手无力地垂下,被凌弋扔在地上。
陆衍宁用力咬着牙关,面色十分痛苦。
凌弋却玩味地看着他:“若是丞相受辱,恐怕也是这副模样吧。”
陆衍宁闻言,无力地扯了嘴角,却原来他是代人受过。
陆衍宁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可笑。”
凌弋居然看懂了他的话:“可笑?哪里可笑?”
陆衍宁却是不说了。
凌弋“呵”了一声,这道声音倒是和凌彻如出一辙,陆衍宁头皮一痛,被凌弋扯着头发被迫抬头。
“原来这就是祁王所谓的癖好。”
门口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隐隐含了怒意。
陆衍宁抬眼望去,神色不知悲喜。
凌弋则是身体一僵,缓缓松开陆衍宁,
凌彻走近:“祁王的癖好便是凌虐朕的佞宠吗?”
凌弋心中百转千回,而后笑道:“原来这小侍是皇兄的佞宠?臣弟着实不知啊,只是觉得他与丞相大人模样相像,一时新奇。”
凌彻点头,目光落在陆衍宁的腕上,一凝:“哦?那方才为何说是小兽?”
“这…”
凌彻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
凌弋会意,使了个眼色让下人打开锁链。
陆衍宁感觉到腕上一松,而后整个人被人抱起。
陆衍宁看着凌彻棱角分明的下颌,心中思绪万千。
原来…不是不在意他的死活…
凌彻将陆衍宁抱在怀里,出门前下令:“祁王,你便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陆衍宁被凌彻一路抱回了少华宫,陆衍宁想说话,却没能出声,凌彻察觉有异,将他放在床上:“不能说话?”
陆衍宁点了点头,见凌彻又抬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一阵剧痛立刻传来,陆衍宁紧紧皱了眉。
“传太医。”
来人替陆衍宁先按了按喉咙,按了没两下,陆衍宁的手便抓紧了被子,他喉咙里好似被一根针扎了一下,生疼。
太医按着那个疼的地方道:“陆公子忍着点。”
而后,陆衍宁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也要废了,喉咙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剧痛,陆衍宁感受到自己喉咙里好像还真塔玛有根针!!!
陆衍宁清晰地感受着喉咙里那根针被太医挤着。
他疼到连口水都不敢咽,良久,才感觉到喉咙里的异物被取出去了,瞬间舒服多了。
陆衍宁一下子咽了口口水,顿时喉咙又炸疼,口水还岔到了气管里,疯狂咳嗽了起来。
“哎哎哎,别动啊,小心再伤上加伤。”太医连忙道。
太医又取出一小盒瓷装的药膏和一根细长的木棒到陆衍宁跟前:“这针只是在喉口,没有真的伤到陆公子的喉咙,陆公子再忍一下,可能会想呕吐,但千万忍住。”
陆衍宁惨白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太医拿木棒沾了点药,而后朝陆衍宁喉咙里伸去。
异物入喉,干呕是人的生理反应,陆衍宁根本控制不住,木棒沾到不知道喉咙间哪里,再度将陆衍宁弄的生疼,泪水控制不住地滴落。
凌彻在一旁看着陆衍宁,呼吸一重。
搞了许久太医才退了开去:“陆公子之后每天都要涂这个药膏,在喉口的伤口处轻轻点涂便可,莫要往喉咙深去,若是实在不会,便去太医院喊臣,待等喉咙痊愈。”
陆衍宁谨遵医嘱,点头。
陆衍宁又看了凌彻一眼,凌彻知道他的意思,对太医道:“还有手。”
太医应声捏了捏陆衍宁的右手手腕,喉间的剧痛过去,又从腕间传来,陆衍宁觉得他能疼晕过去。
然而并没有,他也不想晕过去,他还想知道自己的手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了,真的…被凌弋废了?
太医捏着陆衍宁的手腕悠悠晃着,突然问了句:“陆公子午膳可用过了?”
陆衍宁觉得莫名,他的手腕和午饭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咔哒”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少华宫里响起,陆衍宁差点以为回到了那间小黑屋里,被凌弋生生掰断手腕的时候。
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滴汗水从额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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