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三人的注意力被叫声吸引,纷纷朝屋内望去,紧接着阮轻浣和槿汜就跑了过去。
“不是?是你们的活吗,就凑上去?”除夕无奈,但也跟着走了过去。
还未进门,屋内就有黑影窜了出来。
阮轻浣顺势闪开,槿汜则顺手给了它一拳,猖狂的它随即被砸在地上。
黑团倒地后蠕动着,槿汜走向前去查看,而阮轻浣则继续往屋内去。
怎知除夕在身后也叫了一声,还未迈进门槛去的阮轻浣一回头,恰好与黑团中的一双绯红的眼对上。
与此同时,阮轻浣的眼里也闪现红光,木讷地站在原地。而排除一切威胁的黑影又跳回了屋内。
“不是吧不是吧!都说不让你们多管闲事。”除夕急匆匆走上前,查看二人情况,果不其然,都中招了。
“喂,快醒来。”除夕一脚飞踢,将恍惚的槿汜踹倒,这一脚多少包含了私人恩怨。
见槿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除夕还靠近了一些,用锋利的黄色爪子蹬了蹬他的肩膀,见依旧没有反馈,又转头去找木偶娃娃似得阮轻浣。
“小丫头,你怎么也……你不是号称崇梓山之最?”除夕忧心忡忡,“你可别没了啊!你可是关系着吾的性命呐!”
阮轻浣依旧神色木讷,眼神空洞,宛如任人摆布的玩偶。
他张开翅膀用胸脯上最柔软的羽毛往她身上蹭,急切:“怎么你也被迷住了?快醒过来,你不是最喜欢吾的羽毛了吗,快清醒过来,吾以后随便你摸。”
“你说的哦。”阮轻浣眼中红色的薄雾散去,嘴角露出笑容。
除夕紧急撤回哭腔,向后弹射,遮住身体,纳闷:“你怎么醒得这么快?肯定是故意为了骗吾吐露心声!”
看样子是反悔了。
阮轻浣看向地上狼狈的槿汜,跑过去扶起他,然后回头略带质问的意味:“方才阿汜分明是站着的。”
“吾说他是自己倒下去的,你信吗?”除夕支吾其词,刻意躲闪她的目光,显然是做贼心虚。
此刻责怪不是最佳选择。
阮轻浣扶着槿汜的头,将手抚在他脸侧,看着那双被红光污染的湛蓝眼眸,心中满是担忧:“阿汜,莫要被幻境迷了眼,快快清醒过来。”
那团黑影的红眼能使人瞬间沉迷于幻境中,而旁人无能为力,只能靠自己破除幻境。
在幻境里,阮轻浣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被霸总赏500万食堂饭卡那天。
顾总那双眼,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优雅地拉过霸总椅,压住氧气管,让她缺氧窒息。
她再次无助的透过纱布瞥向窗户旁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感叹生命之短暂。
将怒放的艳丽生命放在她面前,是多么讽刺。
正当她重度缺氧,神情恍惚时,忽然感觉右臂血管内的血液一阵骚动,瞬间将眼前的画面感吞噬,回归现实。
不得不说,阮轻浣已经对手臂上的禁蛊产生好奇。
它总是很霸道,将不利于自身的威胁都驱逐掉,她甚至怀疑此蛊并非她们口中所说的会给人带来与日俱增的苦痛,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而槿汜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陷入了温柔乡。
幻境中,那日的娇俏少女卧在水边,薄雾缭绕,精致清雅的五官,纤细的肢体,玲珑曼妙的身姿,是极其流畅的曲线勾勒出的轮廓。
雪白的肌肤、粉嫩的唇、浅浅的呼吸、随着心跳起伏的胸膛,这皆让槿汜迷了眼,模糊了视线,心如潺潺溪流中飘荡的落叶,无处安放,彻底乱了心神。
“阿汜……”少女徐徐睁开眼,纤长的睫毛翕动,抖落细小的水珠。
她缓缓抬眼,柔情似水,同时捻起身侧的里衣,有意无意地遮挡在身前。
水珠从精致的锁骨上滑落,留下浅浅的印迹,显得娇弱无比,我见犹怜。
她的细微动作引起身旁的水面泛起波纹,波光粼粼,就如在他的心上漾起层层涟漪。
那将启未启的唇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此水寒凉,愿他将她扶起。
槿汜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少女伸出纤细的手臂,一双被水汽覆盖的玻璃珠似得眼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瞬间,槿汜红了脸,慌了神,除了眼前妩媚动人的少女的呼吸声,就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攒动,不自觉地往前走去,握上她冰凉的手。
少女踉跄地站起身来,下一秒便跌倒在他的胸膛上。
这哪是倒在他的胸膛上,分明是倒在他的心上。
“你的心跳,好快啊。”少女呢喃着,温柔地侧过脸,抬头看他。
槿汜深吸了口气,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右臂环在她的腰肢上,肌肤触感光滑细腻且冰凉,近乎完全贴近的身躯,带来的是触电般的酥麻快感。
少女吓了一下,能掐出水似得唇微微张开,眸子里泛起涟漪,娇嗔:“你弄疼我了。”
槿汜垂眸与她对视,左手温柔地抚在她脸侧,她也配合的贴了上去。
好近,他低头慢慢靠近她的唇,呼吸渐进,情意迷乱,几乎乱了分寸。
忽然,槿汜浮现诡秘的笑意,眯着眼,眼中的绯色蓦地散去,抚她脸侧的手掐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低沉:“你以为你是谁?敢化作小师妹的模样。”
“滚!”说着,槿汜立刻松开她,一脚将她踹进水里,还不忘擦擦自己的手。
槿汜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愁容满面的小师妹,暗自嘀咕:“这才是我的小师妹。”
可实际上,他却不敢与之对视太久。幻境中的画面太真实,仿佛与眼前之人相重叠。
“你终于醒了,没事吧。”阮轻浣松了口气。
“我是谁?怎会被这种小伎俩困住?”槿汜得意的弯着蓝眸。
“所以,你看见了什么?”阮轻浣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纯真且清澈的眼神让槿汜失了神,心跳也慢了一拍,思忖后,一本正经:“险些被乱了道心,但,不能告诉你。”
“谁能乱你道心?”阮轻浣疑惑万分,但未得到回复,被吊着胃口的她失望地撇了撇嘴,“小气。”
“不是,你?道心?”除夕大为震撼。
槿汜未作理会,片刻,又看了一眼除夕。
以为是槿汜想起了他的乘其不备,落井下石。害怕遭报应,于是除夕主动请缨进屋查看檀溪的情况。
实际上,槿汜根本不知道中术后的事情。
还未等进屋,檀溪便捂着受伤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一步一个血印,其状惨烈。
见状,阮轻浣赶紧上去扶住她,而看到希望的檀溪这才无力地倒在地上。
肩膀上的鲜血还在涌出,将她淡色的衣裙染红。
她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询问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阮轻浣连忙为她处理伤口,而槿汜找好救治的药物便转过身去。
“我……自己来。”檀溪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动,扯开衣衫,露出怖人的伤口,将药粉洒了上去,疼得冷汗涔涔,珍珠似的汗珠顺着湿发从额前滚落。
阮轻浣拦不住她倔强的动作,只是在一旁为她递东西,并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去汗水。
这样的场面确实让人心疼不已。
看得出来,她眼中的红色雾气才散去不久,而她肩膀上的伤口像是血盆大口内的獠牙将其咬穿。
不愧是师徒恋女主,坚韧不拔,鲜血染红的衣裙使她如绽放的铿锵玫瑰,值得敬佩。
不对,阮轻浣挠头,怎么感觉更像大女主剧本?师徒恋剧本不应该是师父在关键时刻救下徒儿吗?
我去!师徒恋女主觉醒了,独美了,还是要黑化了?
是谁造成的呀?不会是我吧!阮轻浣瑟瑟发抖。
檀溪绑绷带的动作不太方便,显得有些吃力。
阮轻浣见状接过向后的绷带,并绕过她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至腋下并系上蝴蝶结。
结束后,檀溪披上衣衫,喝了口水后简单调息了一下自身。
闭目凝神时,幻境的画面再次从脑中闪现。父王不再爱她,家国将其摒弃,就连师父也居高临下,漠视她,距她于千里之外。
但她从来都不是悲观懦弱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还是会拼尽全力去抓住。
稍微恢复些许,檀溪将屋内情况一一讲述出来。
进屋后的她,发现在石缸内的端倪,缸内藏着一古朴的方坛,坛口和方体石缸的石盖相契合,悬在缸内上部不易发现。
推开石盖时,坛中黑影忽然出现,张开大嘴,露出獠牙,透过石盖将她的肩部咬穿。
紧随其后便是红眼迷惑,逃了出去。
黑影出屋后遇上阮轻浣等人,又迅速躲回屋去。
想来,它还在屋内。
檀溪已然受伤,目前独自捕获的可能性不大。
想着南岛遇害时被百里惊华所救,于是乎二人决定帮她一把。
既然已经惊醒黑影,阮轻浣索性将整个屋内照亮。刺眼的光芒导致本就藏进方坛的黑影又往里缩了缩。
阮轻浣设立结界将此屋封锁,以免它再次潜逃。而槿汜看准时机施法将其藏身之地击碎,使其完全暴露。
方坛是陶土烧制,炸开时,伴随着灰土,锋利的碎片四射开来。
除夕本能地张开翅膀护住自己。槿汜则在挥手间落下屏障为她们挡住大部分碎渣。
待飞灰落下,视线清晰,众人皆怔愣住,心生畏惧,脊背发凉。
黑影在光亮之下不再模糊,可以大致看清轮廓,尤其是在它离开方坛跳到墙壁上趴着时,从球型变成了人型。
他的四肢如蜘蛛般乌黑细长,体型硕大却能牢牢地抓住墙壁。其头上是茂盛的黑发,但又像许久未清洁,毛燥如雄狮头。
那一张惨白瘆人的锥子脸长在后脑勺上,五官模糊不清,毫无人样。
阮轻浣抑制住后怕的心,瞧清了他的模样。
“是弥梦蛊,他眉弓的位置上有一双细长的红色眼睛,是蛊纹。其能力可致幻,甚至是控制。”
阮轻浣蹙眉,心中一颤,“中蛊之人被侵蚀异变,所以变成了这样。”
听了她的解释,在这方面的涉猎,檀溪自愧弗如。
从小她就不喜读书,总是爱舞刀弄枪。她这位王女本该从政,却无心于此,从而不受到重视。
“这便是那位失踪者吧。”檀溪肯定。
还未想出对策,异变者抢占先机,睁开猩红的双眼,以及扬起腹部,露出巨口獠牙,迅速朝他们扑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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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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