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事故的时候,胥辛放了肖烟寒一次。肖烟寒获救后,却总是阴魂不散地找他。
“我怎么知道?潭枫丹失踪了这么久,尸体大概已经在海水里泡成巨人观了。”胥辛翻了个白眼,轻松地制服了张牙舞爪的肖烟寒,交给了姗姗来迟的警卫。
看来还是安排个杀手吧,胥辛摸着下巴想,偏偏肖烟寒每次却能奇迹般地逃掉。
杀又杀不掉,肖烟寒的生命力跟蟑螂一样顽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胥辛安排人为制造假消息,泄露给肖烟寒,让对方看到线索就满世界去找人,消耗他的精力,免得他总是来找麻烦。
一晃七年过去了,潭枫丹像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人生,把注意力转移到抚养孩子身上,她学会了葡萄牙口语,可以和岛上的仆人进行交流,不再寂寞,对胥辛也就爱答不理。
要不再策划一场事故?孩子大了,是不是该出岛学习了?要不结婚吧?安排一场浪漫的世纪婚礼,女人不都喜欢这些?
胥辛法律上的妻子很黏人,总是问他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去哪鬼混了?要不要再安排一场车祸?婚前他们签了严苛的协议,如果他主动提起离婚,对方会分走他一半的财产。
女方的家族会起疑吧?那就要做的天衣无缝才行。
对了,还有肖烟寒,这家伙还在孜孜不倦地满世界寻找他的爱妻呢,得先把这家伙干掉。
胥辛打好了算盘,紧锣密鼓筹划的同时,变故却悄悄发生了。
为了方便寻找潭枫丹,肖烟寒改行当了水手,胥辛派了杀手潜伏在货船上,杀手重伤了肖烟寒,却未能致命,他纵身跳进了海里。
“这八成是死了吧?”杀手内心嘀咕,担心赏钱减半,便谎报军情。
胥辛此时正因为法律上妻子蹊跷的车祸和娘家掰扯,无暇他顾,便也没有要求查验尸体。
谁都没想到的是,肖烟寒竟然奇迹般地漂流到了胥辛的私人岛屿,潭枫丹又一时兴起,带着孩子散步时,走上了人迹罕至的小路,比警卫先一步发现了肖烟寒。
“妈妈,那是谁?”砚砚看着男人身上血迹斑斑,害怕地尖叫了起来。
潭枫丹翻到男人的脸后,捂住女儿的嘴,警惕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柔情似水:“砚砚,这是你真正的爸爸,他是来带我们回家的。”
潭枫丹把肖烟寒藏到了瞭望塔上,这里人烟稀少,不容易被发现,悄悄地给他运来医疗器械和食物。
七年的风吹日晒过去了,眼前男人曾经苍白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让她感到陌生,但她绝不会怀疑他的心意。
这个纷繁的世界里,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只有他抱着渺茫的希望找了她七年。
肖烟寒向潭枫丹解释了七年前的新闻,在另一些更为详细的媒体报道里,写明了北极邮轮事故里失踪的中国公民,是一位女性。
肖烟寒检查了她的手机后,进一步发现,里面装了一个软件,可以屏蔽胥辛不想让潭枫丹看到的信息。肖烟寒现场编程,在手机里植入第二个软件骗过屏蔽软件,被刻意隐瞒的真实世界向她洞开。
“要不我们还是别冒险了,胥辛也许会主动带你去外面呢?”肖烟寒担忧潭枫丹和孩子在逃跑的过程中会遭遇危险。
“他绝对不会。”最近,胥辛来岛上向潭枫丹宣布了病情康复的“好消息”,并告诉她,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下个月,他们将在外面的世界举办一场最浪漫的世纪婚礼:“婚礼结束后,他只会把我再次囚禁在某处。”
潭枫丹冷笑道,这么多年的相处,如果这世上谁对胥辛最为了解,她论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在逃跑的前一天,是夜,胥辛从女儿的童言无忌里觉察到了蛛丝马迹:“砚砚,是谁教你打水手结的呀?”
“是爸爸!”砚砚回答道,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用双手捂住嘴,但胥辛可不会这样放过她。
“哦,我们砚砚还有好几个爸爸呢?”
“砚砚乱认爸爸可不行,爸爸为了给砚砚买漂亮的小裙子,才在外面辛苦劳作,砚砚这样会让爸爸伤心的。”
“砚砚说自己没有认错,是妈妈让你叫那个人爸爸的,那个爸爸在哪儿呢?有爸爸帅吗?”
“果然,砚砚最喜欢帅爸爸了,是不是?哈?你说那个爸爸比较耐心?爸爸不服气,要跟他比比。”
在胥辛的循循善诱之下,砚砚指引他来到了灯塔。胥辛把砚砚留在塔下,独自上了瞭望塔。
潭枫丹和肖烟寒正在密谋第二天逃跑的事情,听见脚步声,一齐望向了出口。
胥辛鼓着掌走上前:“真是感人肺腑的重逢啊,胥某的出现,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呢。”
他脸上挂着微笑,身上穿的浴袍在上来时散落,露出胸前大片蜜色的肌肤,头发也是湿的,还在滴水,一副走向妻子的卧室的闲散派头,每走一步,却压迫感十足。
肖烟寒把潭枫丹护在身后,想乘其不备偷袭,挟持胥辛逃出这座岛,却被胥辛以力化巧,一个擒拿反杀,把肖烟寒压在了窗边,半个身子都露了出去,摇摇欲坠。
潭枫丹上前帮忙,但犹如猴子袭击恐龙,只是挠痒痒。胥辛像是被她的拳头锤得舒服极了,声调都变得慵懒起来:“亲爱的,我不会杀了他的,砚砚还在下面看着呢,或者你是在跟我**?要让我向你的前,夫展示我们有多恩爱吗?不过完事后,我会把他的眼睛剜出来的。”
“说起来,一想到肖烟寒曾经碰过你,我就觉得恶心,不如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把他卖到周边国家的黑市出口恶气,这边民风彪悍,男女不忌,他大概会很快得艾滋病死掉吧。”
男人的音调轻松愉快,像是在说笑话,但是潭枫丹知道,胥辛是认真的。
胥辛慢条斯理地把肖烟寒的手脚捆住,一想到这个男人都是为了她才吃了这么多苦,潭枫丹绝对无法接受接下来可能降临在肖烟寒身上的悲惨命运,她释放了心中的恶,摸到藏在地板下的刀向胥辛的背后捅去。
虽然武力值惊人,但是胥辛生活在文明世界,毕竟还是没怎么受过伤。突然起来的疼,痛让他放松了警惕,也让肖烟寒找到了机会。
纯论力气,在船上干了好几年苦活的肖烟寒是不会输给胥辛的,潭枫丹见肖烟寒占了上风,想冲上来帮他一起按住胥辛,与此同时,胥辛却一个鹞子翻身,两人扭打间,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是谁把潭枫丹撞出了狭小的瞭望塔。
“妈妈!”天地之间,小女孩凄厉的哭声,响彻云霄。
潭枫丹死后,胥辛也觉得人生没意思极了,他全须全尾地放了肖烟寒,给自己养一只耗子,经常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否则他对生活实在是没有什么激情了。
砚砚变得异常的沉默,胥辛给她请了心理咨询师,后来还找了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但她就是不开口,好像知道是她的泄密,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时间能磨平一切,慢慢的,砚砚长大后又开口说话了,并依照胥辛的期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物理学家,在他的刻意引导和金钱资助下,再次发明了时间机器。
又一次被女儿下药昏迷绑到了手术台上,胥砚想对他说些临终遗言,被胥辛抢先:
“我知道你接触过肖烟寒,了解当年发生过什么了。”
“懂,拿你爸做小白鼠,你觉得我活该。”
“问就是不后悔,我胥辛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重生只是我这么闪亮的人生还没过够呢。”
穿过五光十色的隧道,意识彻底涣散前,胥辛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他真的不后悔吗?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后悔,后悔之处在于,老婆孩子热炕头和事业有成根本就不冲突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还排在前头呢,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重来一次,他一定要爱情事业两手抓!这次一定要打出完美结局!
再次睁开眼,两世的回忆涌入,胥辛被高烧折腾得睁不开眼,只隐约瞥了一眼房间构造,好像还是高中时期的布局,确认了重生后的时间段,看来能早点看到潭枫丹了,他想,又安心地沉入昏迷。
等高烧彻底褪去,胥铭宏、殷斯年和奶奶,还有一个团队的医护人员围着他,一脸沉痛的地告诉了胥辛这个噩耗:
他得了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但是偶尔也有成年人会得,比如说著名患者美国前总统罗斯福。
胥辛不仅莫明其妙的在16岁的“高龄”碰上了脊髓灰质炎,还是最严重的情况,他瘫痪了,终生只能坐轮椅。
人们纷纷为他惋惜命运的玩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或许是重生的代价。
理智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本该是运动健将,孔武有力,一个打俩,现在却成了一个残疾人。
胥辛突然不想再遇见潭枫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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