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陆念明白招商的事儿要想正儿八经地解决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绿地松口,其他企业知道和柏氏合作不会被绿地封杀,才算是治标治本的解决了问题。

权衡利弊了半晌,他拨通了刘希平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便笑道,“刘董,有空吗,咱们一起约...”

“省城饭庄,上次的包厢,要找我就来这。”刘希平不给陆念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完该说的话,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又是酒局,意料之中。

陆念叹了口气,眼底涌上一抹无可奈何。他从柜里摸出两颗护肝药,喝水吞下,又披上外套,离开办公室。

“陆哥,你去哪儿呀?”听到脚步声,娜娜从繁杂地文件中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陆念。

“出去一趟。”陆念一边说着,一边瞥了眼隔壁办公室。

果然不出三秒,隔壁办公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柏炀正穿着外套往出走,“我送你。”

“不用你开车,今天是私事儿。”陆念莞尔。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眼柏炀,又微微挑眉,有些嫌弃,“现在就这么黏我?”

柏炀穿衣服的手一顿,剐了眼陆念,转身回了办公室,把门摔得砰砰响。

陆念笑容渐收,整理了下围巾,离开公司。他知道柏炀的脾气,柏炀适应不了虚与委蛇的场合,不太能接受社会行业的潜规则。他要是带柏炀去酒局,指不定柏炀就能把省城饭庄的房顶给掀了。

离开公司后,陆念找了家小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胃,然后打车去到省城饭庄。他在酒店前台报了名字,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走到包厢门口。只是他还没进到包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众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涌出笑容,推开包厢大门,嗓音清亮,“诸位抱歉,我来晚了。”

包厢里宾客满座,基本上都是同行,但都不是绿地的人。陆念摸不清刘希平的意思,但既来之则安之,他眨了眨眼,又脱下外套,把外套和围巾交给服务生。

“刘董,小辈来晚了,先自罚三杯。”陆念走到刘希平身侧,站着给自己斟满酒。而后他又三杯酒“唰唰唰”地下肚,倒立着空酒杯给刘希平看。

刘希平冷眼看着陆念喝完酒,没说话,也没动杯。边上有人拉开椅子,添上新的碗筷,招呼陆念快坐下,陆念也不甚在意刘希平的态度,含笑落座在刘希平左侧。

“刘董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小陆你别见怪。”有人好心打了个圆场,又颇为同情地看了眼陆念。

陆念佯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又看向刘希平,轻笑道,“我怎么会和刘董见怪。”

见刘希平仍绷着脸,陆念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刘希平的意图。他对众人笑笑,“既然刘董今天喝不了酒,那刘董今天的酒都归我喝。”

众人对视一眼,又把视线定在刘希平身上。待看到刘希平微微点头,他们这才说好,开始络绎不断地给陆念灌酒。面对不断递上前的酒,陆念来者不拒。他左边喝完,就去喝右边,多余的废话一句都没有。无论喝了多少,他脸上仍旧噙着笑,看不出丝毫不满的情绪。

那边陆念替刘希平喝着酒,这边刘希平这边的生意也是照谈不误。偶尔刘希平的合作谈的差不多了,他就冲陆念抬抬下巴。陆念明白刘希平的意思,也是二话不说,立刻给自己满上酒,又代表刘希平给对方敬酒,再利索地把酒灌进自己肚里。

在座的诸位都是人精,明白刘希平叫陆念来就是要整陆念,要发气。大家谁也不敢含糊,递给陆念的酒就没停下来过。陆念也明白这个理。所以不管是谁递来的酒,他都是笑眯眯地一口饮下,不说一个“不”字。

红的白的掺着黄的,陆念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轮。他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疼,面前的世界都在晃,跟地震了似的,他想往出跑,可双腿却一点劲都没有,双手下意识又接过别人递上来的酒,重复着机械性的灌酒动作。让脸上带着永远不会出错的体面微笑,脑子咕噜噜地转着,嘴上说着漂亮的不会出错的场面话。

刘希平滴酒未沾,却但把生意全都妥当。见陆念今天喝的确实也够多了,刘希平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他当着众人面,拍拍陆念的肩,赏识道,“小陆是个好小伙。”

这算是和他释怀了,不再给柏氏找堵了,在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跑不了。

陆念扬起红透了的脸,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又给刘希平敬了一杯,“刘...刘董...这是谬...谬赞赞了!”

刘希平笑笑,浅浅地抿了下杯口,算是当作回应。

心里一直崩的弦儿,松了。陆念跟拔掉电池的玩具似的,一下就没了力气。他靠在椅背上大喘粗气,双目失神,嘿嘿傻笑。

-

晚上九点,柏炀办公室。

柏炀的桌上胡七八糟地堆着一沓文件,不像他平时严谨整齐的桌面风格。他起身,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隔壁办公室,灯仍是灭的,连娜娜都走了。柏炀又坐回座位,转了转笔,看着桌上的文件,兴致乏乏。

陆念说去处理私事,下午出门到现在都没回公司,这算不算早退?但让他一大老板去人事考勤部找陆念的麻烦,他也做不来。

倏地,他脑子里闪过之前他给陆念转的一万块。他付了一个月的房租,才去住了一天,简直亏到家。思及至此,柏炀摸出手机,拨通陆念电话,想要质问陆念是不是黑店,说好住一个月。现在还在时间段内,可房东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电话接通,柏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边断断续续地传来熟悉的男声,“省...省城...饭庄,接我。”再然后就是“咚”的一声,手机似乎掉落。任凭柏炀这边再怎么说话,对面都只是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和劝酒声,里面有些声音听着还很耳熟。

柏炀敏锐地捕捉到了刘希平的声音。

刘希平?陆念和刘希平在一起?

柏炀没挂电话。他迅速地披上外套,抓起车钥匙,戴上无线耳机,攥着手机,向停车场走去。路上,他开着车,时不时地冲着电话喊两句,可电话那头始终没得到回复,慢慢地手机里的吵闹声也愈来愈淡。

柏炀不由将车开的飞起,三十分钟的行程被生生缩短了一半。他赶到省城饭庄,刚进入酒店大厅,正好和刘希平等一群人擦肩而过。柏炀放缓脚步抬头去看,见一群人皆是衣冠楚楚,神志清醒,可里面却没有陆念的影子。柏炀皱了下眉,心中不安情绪愈演愈烈,他大步向楼上包间跑去。

到了包间门口,柏炀伸手去推门,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他顿了半秒,才大力推开门。门还未大开,浓厚的酒气就先扑鼻而来。柏炀眯了下眼,用手在鼻前挥挥,等他定睛再去看屋内时,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屋内,陆念斜趴在脏兮兮的桌上,眉头紧锁,面色潮-红,大喘粗气,头发乱糟成鸡窝模样 ,永远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上布满油渍。而他却不甚在意地将脑袋枕在脏兮兮的胳膊上,另一手捂着胃,手机掉落在凳下。

操了。

柏炀眸色一沉,舌尖猛地顶在口腔内壁。他脱下自己夹克,披在陆念身上,又蹲下身,捡起陆念的手机,用手背拍拍陆念的脸,“怎么回事?”

“呕...”陆念推开柏炀,捂住肚子,弓着腰,惨白着脸,鼓着嘴,往洗手间跑。

柏炀皱眉啧了声,快走两步,搀着陆念,三步两步带他走到包厢里的洗手间。陆念冲到马桶前,抱着马桶疯狂呕吐。吐完之后,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柏炀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又喊来服务生送水。

柏炀阴着脸帮陆念漱口,陆念软成一摊泥似的窝在柏炀怀里,不断痛苦呻-吟,胸腔起伏一阵一阵的,五官也痛苦地扭在一起。

服务生看不过去,帮着处理现场,他看了眼陆念,又小声抱怨,“刚刚这伙人喝的可厉害了,可他们都指着他一人灌,真是的。”

“喝了多少?”柏炀帮陆念顺着气,随口问道。

服务生瞧着柏炀的样子,有些发怯,小声道,“一共喝了好几箱啤酒,两瓶白酒,还有好多红的。我看其中有小一半都是他喝的。”

柏炀看了眼服务生,“他自己喝的,还是别人逼的?”

听见有人说话,陆念晕晕乎乎地撩起发红眼皮,迷迷瞪瞪地看见头顶柏炀铁青的脸。陆念乱七八糟地笑了下,伸手拍拍柏炀的脸,眼神干净纯粹,嘴上带着笑,“柏儿,刘...成了,能招...了。”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柏炀却听得明明白白。一瞬间,柏炀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住,被迫阻断所有的血液运输,酸酸麻麻的受不了。他突然觉得他刚问服务生的话太傻-逼了,陆念主动喝和被迫喝,在这个事儿上又有什么区别?

服务生缩了缩脖子,回答柏炀的问题,“他...他自己喝的。”

缓了两三秒,柏炀让服务生送来陆念的外套和围巾。柏炀用自己的夹克和陆念的外套,把陆念包裹紧实,又替他系上围巾。然后他打横抱起陆念,离开省城饭庄。

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柏炀小心翼翼地把陆念放进后座。车里空间就那么大,陆念又是个大男人。他蜷着腿,睡得极其不踏实。

柏炀关上后排车门,睨了眼省城饭庄的门牌。他坐回到驾驶位,把空调调到最高,尽量平稳地开向陆念家。

回家路上,陆念哼哼唧唧地睡着不安稳,嘴上也跟着瞎嘟囔的,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说什么?”柏炀听得不太真切。

陆念哼唧了下,但柏炀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柏炀皱了下眉。他把车停稳在路边,静下心,仔细分析着陆念说的话。

“我的手是拿...拿摄影机的,不是给你...你敬酒的。”

柏炀的视线牢牢盯在陆念身上,眉头也越皱越高。他盯着陆念看了会,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到家后,柏炀抱着陆念,用陆念的指纹解开门锁。

柏炀把陆念放在床上,帮他脱了鞋,又简单帮他做了洗漱,脱了外衣。弄完一切,柏炀已然热得满头大汗,他想去开窗,但看着床上眼尾猩红的人,到底还是没开。

他脱了外套,坐在陆念床边,陆念一会喊着要喝水,一会又是要起夜,还喊着胃疼。柏炀也不敢走,索性就一直坐在陆念边上,在外卖平台上叫了醒酒药,又点了些吃的东西。

两包解酒药喝下去,陆念状态好些,整个人陷进被子里,慢慢睡着了。

柏炀看着陆念,用食指戳戳他的脑门,心中腹诽,“你就不能给我安宁一天?”

这事没完,柏炀不会让陆念白吃这个亏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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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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