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在这出生的人难道就是地方官的人了?那我若是取代你的位置,赵姑娘也就是本姑娘的人了。大人,您是这个意思吗?”
县令被这句话气的脸上横肉直飞,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姑娘说大人要强行将她纳为小妾?”
“胡说八道!本官可是给了赵家彩礼的。”
“可是大人将钱财给了赵苗苗的爹,赵姑娘本人又没同意,这不是强行掳人这是什么!”说到后面,孟津朝的语气和眼神凌厉至极。
县令见事情败露,干脆不装了,“掳人又怎样?本官是县令,你一个小女娃又奈本官如何?”
他那么理直气壮,显然不是第一次,而那些女子估计也是害怕官威,报官不成,只能忍气吞声。
幸好提前戴上面纱,否则,孟津朝一定能看到这狗东西看她的恶心眼神。
孟津朝嗤笑一声:“就不怕我将你的罪行揭发上面去?”
县令略微慌神,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反问她:“你又是何人?敢管到本官头上?”满满的蔑视。
这时候,夏荷出来为她家小姐撑腰:“大胆,你可知我们老爷是谁!可听过京城孟家,我家老爷可是当今的御史大人!”
孟江行在她们临走前特意吩咐过夏荷,在外若遇困难,可随时报出他的名号,一切以她家二小姐为主。
县令慌了,当今御史可是能接触到圣上的人,心下一惊,暗自腹诽道:京城的人怎会到这小地方来?还让他们撞到这个贱胚子。
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小人有眼无珠,竟不识这位是御史大人的爱女。既然孟小姐喜欢这赵家姑娘,那小的就不强人所爱了。”
说完,他作势要走,夏荷想去拦,却被孟津朝制止。
“我们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先不与他计较,日后,我向父亲禀报即可。”
既然小姐发话了,夏荷只好作罢,带着赵苗苗上了另一辆马车。
孟江行一直在马车里观望着,真怕她吃了亏。孟津朝上来后,他问:“朝儿当真要将那姑娘带着吗?”毕竟谁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可怜,万一别有用心......
“大哥放心,我让秋霜去查了,即使是真的,我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孟江行探眼一看,秋霜果然没在这里。只要这女的没对朝儿有威胁就好。
还好石水村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
石水村的村民哪见过这么豪华的马车。纷纷驻足观看,看这马车要前往谁家。
马车夫将马车停下,问旁边的村民:“大姐,你知道姜庆福家在哪吗?”
那路人也是个热心肠的,给他指向,说:“你一直往东走,他家门口有个石凳子,一打眼就能看到。”
“好,好,多谢啊。”
问完继续向前走。
缓缓地,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向里恭敬地说道:“二小姐,姜庆福家到了。”
孟津朝和孟江行下了马车,走到门前,扣了扣没有门环的木门。
等了一会,门内才传来声音。
“谁啊?”是一个男人。
木门吱呀一声。
孟津朝倒是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眼瞧着不过三十多的男人,是姜蓉的哥哥?可又与姜蓉长得不像,长相硬朗,看着挺老实的。
男人瞧着她们眼生,还穿的那么华贵,女的手上还拿着个坛子。眼神中略带警惕,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姜庆福家吗?”
男人狐疑的点点头,“没错,这里是。”
“那能带我们见见姜庆福吗?我们有些事情要与他说。”孟津朝觉得还是先见到姜庆福比较合适。
男人犹豫半晌,还是慢慢的侧过身,示意他们可以进来,“那进来吧。”
孟津朝怕人太多会惊到里面人,就只带了孟江行和夏荷。
庭院内虽然破旧,却干净有条理。
并且孟津朝注意到这男人跛脚,走路不太稳当。
进了屋子,屋里的老人看过来,想起身迎客,却被男人扶住坐下。
“爹,他们是来找您的。”
孟津朝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家里很破旧,那旁的木床上似乎还有人躺在那。她心里发酸,姜家父母比她想象的更加苍老,握着骨灰坛的手不禁有些局促。
“这就是姜庆福,我爹。”
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脊背佝偻着,“不知三位是?”
夏荷回道:“伯伯,我们是京城孟家的,这位是我们家二小姐。”夏荷特意拔高了音量,怕他听不到。
姜庆福还是起身,连忙招呼他们坐下,让那个男人给他们倒了谁。
很明显,他显得局促,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您也坐吧。”孟津朝将一旁的椅子推向他。
说实话,孟津朝不知该怎么开口,躺在床上那位应该就是姜蓉的母亲,他们一家的生活不算好,如今再告诉他们姜蓉不在了,真不知道他们能否承受住丧女之痛。
抱着骨灰坛的手微微出汗,犹豫半刻,才缓缓开口道:“姜伯父,我们把姜蓉带回来了。”
这句话,让屋内的两个男人都呆滞住,只有那个男人反应过来,想抓住孟津朝的手,问个明白,却被孟江行的剑鞘吓退,于是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地问:“阿蓉,阿蓉回来了?”
姜庆福带着密密皱纹的眼角泛起泪花,可眼神里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孟津朝站起来,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骨灰坛递给姜庆福,她不敢看对方眼底的希望变为绝望,头低了下去。
“这是......姜蓉。”
她说出这话时声音微微颤抖。
从孟津朝的视角只能看到,姜庆福那双形如枯槁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骨灰坛。仿佛重如千斤,又仿佛如羽毛般轻飘飘。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话不知是在安慰那个愣在原地的男人,还是他自己,亦或是他手中的姜蓉。
对方的反应让孟津朝感到惊讶,她以为姜伯父会抱着坛子痛哭,但是没有。
“姜伯父,姜蓉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
她从夏荷手中接过信封递给姜庆福。
他缓慢的又坐回椅子,骨灰坛紧紧地放在怀中,双手打开发黄的信封。
半会儿,他看完,眼泪也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几年前,姜蓉救我于水火中,我许诺过她,有机会带她回家,是我来晚了。孟津朝语气里满是愧疚。
如果她没那么自私,也许姜蓉会活着回来。
如果不是她害怕,又贪恋那一丝的安稳,也许姜蓉就不会死。
孟津朝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两句话怔住了,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死了之后,姜蓉才死的,不是吗?
我在害怕什么?我又在贪恋什么安稳?
不自觉地,孟津朝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直到老人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胡乱猜想。
老人用衣角抹了把眼泪,强撑着说:“孩儿啊,不怪你,蓉儿被带走时,我们就知道她......没希望再回来了。”
毕竟当时那皇帝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性格天下人皆知,又怎么肯放蓉儿走呢?
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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