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1 章

古耽/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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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过薄窗照进来。

蜷缩在床上的青年眉目紧锁,脸色潮红。许是受到光线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

“…唔,”季延轻唤一声,强撑着坐起来,后腰传来的酸软刺痛感让他险些倒下去。

季延掀开薄被,动作幅度不大,却牵扯到某个地方,隐隐传来刺痛,疼得他直冒眼泪。

他吸了吸鼻子,看到自己不是在荒野山间而是在屋内,而且灶台上还煨着小米粥。顿时哭了出来,他这是被抱回来了吗?

“咕噜!”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季延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走到灶边。他不禁想,昨天他到底是怎么哭着跑出去的。

喝着软糯甜腻的小米粥,季延心里越发愧疚。一想到昨天自己给那个男人下药,事后还哭着闹着跑出去,一直跑到父母的衣冠冢面前,抱着墓碑就开始哭。结果疼晕了,一头栽下去不醒人事。

没想到最后真的被带回来了。季延当初就是拿准了他会对自己负责,才敢下药的。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对不住人家?

不过转念一想,像他这种凶神恶煞的人以后肯定是讨不到媳妇的。自己一个从小娇养的大少爷肯给他做媳妇已经很好了,虽然自己是男的,不能生孩子。

季延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幅画面。男人是如何把他压进床榻,温热的吐息吐在他脖颈,然后……

“啊啊啊,好羞耻!”季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抓了抓头发不忍细想。

其实…昨天的体验感…还行……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季延懊恼道,果然是小时候话本子看多了。

过了一会儿,粥喝完了,季延开始担心起来。一会儿趴在窗边往外看,一会儿靠在门边上。

他不会不回来了吧?不是吧,为了摆脱自己连家都不要了吗?

季延顿时觉得很委屈,眼眶都红了,明明昨晚吃亏的是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回来。季延开始坐在椅子上抹眼泪了,他越想越委屈,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那个男人虽说救了自己一命,但却用剑划伤了他,还扯他头发把他丢出去,还说死在这里脏了他的院子,要把他卖去青楼当小倌……

当奚音提着东西回来时,推开门就看到季延整张脸都布满了泪水,眼眶红的不能再红,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哭着哭着还咳嗽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奚音蹙着眉头,放下手中的袋子,缓步走到季延面前蹲下。语气有些生硬地道:“别哭了,起来!”

季延的啜泣一顿,听声音是他回来吗?

季延的眼睛哭得模模糊糊的,已经看不太清人了。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我站不起来……”季延的嗓音哭得几近沙哑。双腿使不上力气,那里也很疼。

一声很轻地叹息,一柄剑在季延眼前晃了晃,季延抓着剑身慢慢站了起来。

坐在床上,季延抱着双腿,眼泪还在往外冒。他问:“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奚音的语气还是很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季延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生气,毕竟是自己的错。

吸了吸鼻子,季延又继续问:“昨天…嗯,你把我带回来是接受我的请求了吗?”

季延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奚音不高兴再把他丢出去,他现在这副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昨天事发之后,奚音整个人都是晕的。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后,便和季延吵了几句。他实在是没想到,季延会用这种手段逼自己答应他的请求。

奈何季延的药下的太猛了,奚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见季延一脸受辱的样子,朝自己扔了个枕头后便哭着跑了。

从小就秉承牵个手就得成亲的奚音自然不会放下季延不管,于是也追了出去。等找到时,季延正抱着一块墓碑哭,气息微弱。

奚音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季延一包东西。

季延颤着手接过,眼含热泪地望着他,道:“我有点疼…”

闻言,奚音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耳根染上一层绯色。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我买药了。”

奚音又递过来一个袋子,季延看着里面杂七杂八的药膏,一时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竟哭了出来。

奚音看着季延这副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道:“有这么疼?还是我做的很差?”

奚音知道有一方开始会很疼,更何况他昨天没什么意识,根本控制不了力道。季延力气又不及他,受不住也推不开自己。想到这奚音不免皱眉,眼神复杂地看着季延。

季延哭着摇摇头,才一晚的时间他从下.药人变成了被欺负的那个,全是靠哭出来的。

涂完药,季延感觉好多了,不那么疼了。他往门口瞧了一眼,奚音在他上药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

季延在床上摸了摸,摸到了奚音刚刚给他的一包东西。打开来看,竟是白软软的糕点。

糕点又软又糯,还有点热乎乎的。像是新做的。

所以,奚音这么久没回来是给自己买点心去了吗?

糕点白白的外衣,里面是淡粉色的馅。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

奚音没有再说赶季延出去的话,默许季延留在这里。

余下几天,奚音没有主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季延当然也不会主动去说,这毕竟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

季延把被子摊好,拍了拍柔软的床。记得是哪天,吃饭时季延偶尔提了一嘴说床太硬了,睡起来硌得慌。

季延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谁知奚音当了真,第二天一早就去集市上买了柔软一点的床垫来。

“你要和我一起睡吗?”季延问。

奚音坐在窗户上,曲着一条腿,双手抱着剑。闻言,朝季延看了一眼,又偏过头去。

又被拒绝了,这些天奚音晚上都是坐在窗户上过夜。不碰他,又不许他碰。这不是洁癖,是有病吧!况且我俩都这么熟了。

季延不止一次庆幸自己那方面的**不强烈,不然跟着奚音自己得憋死。又不是和尚,何至如此?

“那个凶手找到了吗?”季延慢慢靠近,眼含希冀地看着奚音。

奚音:“嗯。”

季延:“……”

这就没下文了,说好的帮我报仇呢?我都以身相许了。

半个月前,季延一家从临安迁居来到潭州做生意。歇在客栈,没想到却被贼人所害。父母遇难,季延就是在那时被奚音“捡”了回来。

他一个身无分文 又没有亲人 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也是在那时赖上奚音的。

一开始季延只是百般哀求,求着奚音为自己报仇,奈何人家不愿意,季延一次又一次的被丢去门去。

后来,季延偶然听得市井八卦。说哪个府上的丫鬟用药迷了府上的老爷,趁机爬上了床,最后丫鬟也变成了姨太太。

当时季延就觉得,此法或许可行。再番纠结之下,季延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了药。

季延心里是这么想的:事成之后虽说没有成亲,但好歹有了肌肤之亲,我父母就是你父母。理应帮我报仇的。

“在哪啊,我们什么时候去?”季延问。

“在莲城,你要是想的话…”奚音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季延的下半身,道,“现在也能去。”

季延脸一红,立刻明白过来,答道:“现在去,我现在不仅可以走还可以跑!”

前几天,季延疼的一直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嘴里还一直呜咽着“报仇报仇”的,还发了烧。

“那走吧。”奚音说着从窗户上跳了下来,莲城离潭州相距不远,乘船约摸着天亮能到。

杀害季延父母的凶手奚音早就找到了,但碍于季延那几天的状态一直瞒着没说。

冰冷的江风吹乱了季延的头发,他坐在船边,望着天上那一轮皓月。

突然,季延感觉身上一暖,回头一看原来是奚音把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拢了拢大衣领子,季延道:“谢谢。”

季延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眼眶也红红的。

终于可以给父母报仇了,季延心里想着。

天刚擦白,两人就到了莲城。

“你确定是这里吗?”

季延和奚音躲在人流里,看着面前“向府”两个大字,季延慌了,他宁愿是奚音找错了,也不愿相信是向府的人害了自己的父母。

向府的老爷与自己的父亲乃是多年好友,怎么会……

见季延不信,奚音慢慢解释道:“他在府中豢养了很多杀手,白天伪装成府中小厮,晚上专接杀人的勾当。”

“你怎么知道?”季延狐疑地看着奚音。

奚音:“……”

此刻还不想暴露身份的奚音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咳,我问的。”

季延:“!??”

季延震惊,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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