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哪儿有乾元想要,自己坤泽不给的道理?苻坚直接放出了自己的信香,慕容冲本要挥手推开男人,闻到这股儿沉香登时浑身酥软,身体像是化成水儿了般。
慕容冲突然身体紧绷恐惧起来,上一世纵然身不由己,可身体还是自己的,头脑亦不会被男人的体味霸占,只剩下那一个念头。
木沉香环绕在慕容冲身侧,他怔怔支在床榻上,渴望与恐惧出现在同一个大脑里,他突然挣开男人,疯狂地往榻边爬过去。
乾元居然被自己的坤泽拒绝了。苻坚一瞬间盛怒,粗暴拿住慕容冲细白的脚腕,将人一把扯了回来。
凤凰殿内所有的宫人几乎都听到了内殿红帐中坤泽痛苦的叫声,坤泽不会有变声期,少年清哑的声音不似往常侍寝时的娇腻,反而流出几分真情实质的恐惧与挣扎。
却让帝王更加恼怒。
苻坚发泄过后慕容冲已经闭眼,似乎昏了过去,他瞧着人儿满身新旧红痕又怜惜起来,察觉自己是又失控了,暗骂自个儿一声,将人小心翼翼搂在怀里,看着自己的坤泽姿势舒爽了,低头又去亲了亲慕容冲的脖子才沉沉睡去。
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慕容冲缓缓睁眼,盯着男人许久,确认他确实熟睡才动作起来。
他静静悄悄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爬去了榻边。凌晨他的殿里是不许宫女守夜的,只有一两个侍卫,被慕容冲支去烧水,说他要沐浴。以往没有这样过,可两个侍卫不敢对帝王最宠爱的小夫人提意见,便都去了。
慕容冲心里一团乱麻,他从凤凰殿跑出去,又跑出椒房殿。秦宫禁卫重重,他只得避着巡卫走。翻墙时候扯动身上的痛处,失脚便摔下了矮墙,双手按在石子上破了层皮,鞋子也掉在墙那头一只。
慕容冲直接扔了另一只鞋,光脚寻着路走。夜里风凉,夏日还未到,他身上只一层绸袍披了单薄的袖衫,可鼻尖全是草树的清芳,叫他心里头安定许多。
他方转了个弯,却正对上一支巡卫,也不知对方是否瞧见自己,扭头便跑起来。
苻丕前些时日到了年纪,便从天王处领了军职,从下磨练,今夜按例带兵巡视。他走在最前领路,夜里鲜少出事,大家又都乏困,他便带人巡路时叫手底下人轮流讲故事,一边讲一边巡视,好给众人都提提神。他听得少,看的路要多一些,这便看到了个水红色的熟悉身影转瞬消失在前面拐角处,心头一动。
“你们在此休息一刻钟,我去前头寻个茅房。”
苻丕便拔脚跑了起来。
慕容冲光着脚,秦宫小路石子儿多,加之浑身不适,两腿发抖,他跑不快,不过两条道儿便被苻丕追上了。
“慕容冲!你怎么在这儿?这儿离椒房殿这么远你怎么……”
慕容冲背对着他的,再次恐惧起来,仿佛又闻道遮天蔽日的木沉香,然后失去神志任人摆布。
苻丕走上去,接着道:“我送你回椒房殿。”
慕容冲猛然扭头:“……不要!”
苻丕皱眉,疑惑道:“你怎么了?父王怎么会允你夜里跑到这里来?”
慕容冲看到他带了人,生怕他再将自己送回去,一咬唇干脆佯哭起来:“苻丕,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骂你,你别把我送回去。你父王打我,我不要回椒房殿。”一口气把黑锅丢给了苻坚,说完还呜呜地哭两声,好不可怜。
苻丕纵然之前叫他下过两次脸面,但毕竟觉得对方年纪小脾性如此,也没有记恨他。这一听他哭了,而且还是父王动手打人,一时也不知该劝该哄,他又两步走过去,果真见慕容冲只披着两层单薄衣物,下头还光着脚。细白的脚腕上覆着一层青紫的痕迹,心头一跳。
他本还怀疑慕容冲所言真虚,看到这粗暴的痕迹便被直接震撼了住。整个秦宫敢这么对慕容冲的能有几个?这只能是他的君父做的。
苻丕斟酌再三:“我先将你送回椒房殿,夜里风大,你穿成这样会受凉的。明日我……我找我母妃为你求求情……父王多少会给她几分颜面。”
慕容冲听他油盐不进便哭得更凶了,耍起浑来:“不要不要不要!那我不如现在撞墙死了算了!”
苻丕不会哄人,看着他的模样着急起来:“那你要怎么办?你得有地方避风——”
慕容冲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苻丕你把我带出宫吧,我这段时间不要理你爹了。”说着抽了两下鼻子,完全就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就在你家住两天,等到我不生气了,我再回宫好不好?我不会跟陛下说是你带我出来的!”
他说着,浑圆的泪珠还在挂在又密又长的睫毛上,脸上还有斑驳的泪痕,一看人就晓得是刚哭过的。苻丕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打慕容冲了,看到慕容冲这张垂露芙蓉面便觉得一定是父亲错了。身为丈夫,无论如何怎么可以动手打柔弱的妻子呢?于是思忖了会儿,点头应了,“最多三日,我是一定会把你送回椒房殿的。”
慕容冲点点头,装得极是不好意思一般:“谢谢你。我之前不应该那么和你说话的,你真是个顶好的人,之前是我太依赖你爹,所以做了很多错事,你不要生气啊……这几天你也不要和人说我在你家,你爹知道了肯定会生你的气的。”
“我知道,不会的。”
苻丕带着他往小道儿走,听见这话也难为情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英雄事,心情瞬间开怀许多,飘飘乎忘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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