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还算顺利地诞下了一个男孩儿,没有情腺,是个中庸之人。因为是第一次生产,产道狭窄,本身男性坤泽又产子不易,慕容冲分娩时间过长,听到胎儿离了母体便昏死过去。
等到次日睡醒,第一句话不要男人不要孩子,看到叉玛的玄孙女在照顾他,便脱口而出:“……我想洗澡……”
“你现在可洗不得,我叫孩子爹来给你擦擦好了。他早会儿喂了孩子一些羊奶,现下应该在乌普鲁家里跟着那群男人给孩子做小床呢——哎对了,我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
因为肃慎部这一支人过于稀少,一旦有孩子诞生对于整个部落来说都是件非常喜气的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两人只是在部落暂住——前些时日古得图的父母回来过一趟,苻坚将慕容冲的马匹作为交换请求经常出山入野的二位往幽州送信一封,只告知部落的人是给家里的平安信。
兴许是对于肃慎人来说强壮能干的男人都是可靠的,所以都愿意相信苻坚的信不会把强悍的部落引过来,尤其是他的妻子还是这样美丽的一位坤泽,他们都相信不会有人愿意让这样的美人置身战火之中。叉玛知道慕容冲是慕容鲜卑的王室,因此对于苻坚的身份也不曾低想,她没有过问过,但也未曾怀疑过。她放任二人留在肃慎,同时也让自己的族人对他们增添了信任。
女人把婴孩抱来的时候孩子正在睡觉,兴许是感受到离开了躺着的暖和炕头,落到慕容冲怀里时便醒了。慕容冲靠在床头掖了掖襁褓去看儿子的脸,发现儿子动了动睁开了眼,知道是醒了该哭了,没成想儿子那双眼睛一眨不眨,也不哭,只啊啊叫了两声。
女人伸头过来一看:“哎呦!睁眼了睁眼了!你没醒之前这孩子还没睁开呢,果然还是跟亲娘亲!哭也不哭!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乖的小孩儿呢!”
慕容冲没说话,女人只当他是没什么力气,便出去给他做吃食去了。可他却在女人出去后拨开襁褓去看儿子的脖颈——果真侧颈有一颗小痣,婴儿脾性也乖顺的和上一世他唯一的儿子慕容瑶一般无二。慕容冲抱着儿子,心中滋味儿难以言喻。他上一世顾着绸缪复国并不怎么在意这孩子,只简单教过他一些文字和道理,记忆里也只有他跟在屁股后头的模样,摔了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追着他跑。直到他死前,都好像没有给这个孩子取一个像样的表字,死后更是不知这个孩子的结局——总归也不会太好。
怎么这辈子又来做他的孩子了呢。
慕容冲把儿子裹紧,平抱在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心情难得的清明喜悦。觉得自己可能是上辈子亏欠了这个儿子,这辈子见了他便喜爱到不行。
苻坚一手端着碗羊肉汤一手端着碗羊奶进屋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笑着道:“我还以为你醒来第一件事是要先把这崽子揍一顿呢。”
慕容冲接过肉汤去吃,把孩子交给苻坚去喂羊奶。抬眼便看到苻坚捏着自己儿子的后颈往嘴里灌奶:“你干嘛啊!你会不会抱孩子?!”
男人被他的反应又吓了一跳,下意识停了动作,如实答:“不会。我没怎么抱过小孩儿——他们都有奶娘,我平时拨冗也只会看看而已。”
慕容冲看着儿子在他怀里咕噜噜吐了个奶泡,额头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左手托他的背到头,右手托屁股和腰。把羊奶给我,我来喂。”
慕容瑶上一世刚出生那会儿亲娘就没了,打小黏他就黏的要命。因此慕容冲没少被逼着抱他哄他,抱孩子手法比上子女更多的苻坚反而熟练不少。慕容冲给儿子喂了半碗奶儿子便又睡着了,他才让苻坚把儿子放去炕那头,自个儿把肉汤给吃了。
苻坚坐炕下拢火纳闷,觉得自己的坤泽真是脾气肉眼可见的涨了不少:“你不是你家老幺么?怎么这么会抱孩子。”
慕容冲眼也不眨:“是你太不会抱了。”
男人把热水烧上,点点头只好认了:“好吧。我现在这种种地乡巴佬讨到媳妇不容易,自然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打那日慕容冲在山林亲了他听誓之后苻坚说话便越来越收不住嘴,慕容冲也不似在宫里有时的不自在,越发藏不住话,“你嘴里整日说不出几句正经话!”
苻坚笑着拿布巾放去热水里烫,“那我就再多做些不正经的事——”他说着便把慕容冲从羊皮被里剥了出来,开始扒人的衣裳。
慕容冲下身还有些泛疼呢,被他三五下脱了个光,羞怒道:“你要不要脸?!我刚生了、生了……”他毕竟做过二十六年男人,实在说不出这句话,便只差骂苻坚老色鬼了。
男性坤泽与女性不同的一点便是月子短,纵然因为身体结构生产比之女性困难,但因为身体更健壮,没有产后恶露的状况,恢复也更快,多数人认为男坤泽比女坤泽更适合生育,受孕成功的机会也更多。因此各郡的教化司中九成的坤泽都是男人,其中坤泽前日产子,隔一日便又被推出来进行受孕的情况亦屡见不鲜。
苻坚见他气的耳朵都泛红,大笑起来:“你近来脾气是真的愈来愈大了!”他把布巾捞出来拧去水液,转身坐床上把慕容冲光着的身子抱怀里:“别气了别气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养身子,我哪儿舍得现在碰你?”他释放信香,拿着布巾给慕容冲擦拭身体,清晨已经擦过,但慕容冲爱干净,睡醒就又嚷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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