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一展眉:“当然不会。”
“那我教陛下唱歌吧!反正您又不看折子了。”
慕容冲两辈子还没能教过人什么东西,突发奇想这么一次,发觉自己前世让着苻坚,给他唱了许多情歌,对方反而从未与自己和过。
便更想补全一下,拉长了语调去卖乖:“陛——下——”
“好,好。小声点儿,王洛还在一边呢。”
王洛听见了,探了探脖子,看到俩人腻在一块儿,脖子又缩回去,不出声了。
慕容冲腆着声儿道:“那我先教陛下最简单的阿干歌吧!”
苻坚的声音不如慕容冲纤细,慕容冲声音同他人不像,清软细气,唱起歌来字字在舌尖牙口中打浑,缠绵得紧。男人的声音更低沉一些,他素常讲话平稳,声音像是从肺腑里发出,宏阔如前世共拜和尚寺时,大寺里头振鸣的钟。哼唱的声音让慕容冲想起来草原奔马,身后追着草香的风吼声。远比慕容冲更适合浑厚的阿干歌。
苻坚学什么总是很快很快。慕容冲没有听过苻坚唱歌,男人甫一开口就叫他瞪大了眼睛,随即把头枕在男人胸口,把脸贴上去,笑了起来。
苻坚仿着他的曲调一声落音,感觉到胸口的抖动,低头探问:“有什么可笑的?”
慕容冲抬脸就对着男人的嘴巴亲了一下:“陛下唱歌好听。”
苻坚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撩拨了,心中好笑,照着慕容冲柔软的唇瓣来回揉捏:“都开始会奖励朕了?”
“真的好听嘛,比王洛唱的好听多了。”
王洛又听到了自己名字,心中纳闷,朝远处座上看去,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而后亲吻起来。他拿手挡住了眼睛,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二人贪乐到黑了天,觉得唱得不尽兴,慕容冲又叫人拿来了胡琴,拉着给苻坚配乐。虽然胡族皇室子弟多多少少都会骑乐,但苻坚也是头一次听慕容冲拉琴,兴致大发,直直到二人欢快结束躺到了床上才发觉忘了用夜食。
慕容冲枕在苻坚胸口,忽地开口:“陛下,你先别睡。”
“我饿了。”
明日逢双数,苻坚要上朝。他迫切希望自己尽快入睡:“朕叫人给你热碗羊奶?”
慕容冲枕在他胸口不动:“不要,我要吃肉。陛下你不饿吗?”
“不饿。”
“陛下你别装了,我听到你肚子叫了。”
“朕明日有早朝。”
“所以陛下你要吃东西呀,明天下了朝才能用膳。饿得两眼昏花怎么处理政事。”
“哪儿有那么夸张?”
“吃一顿饭只要半个时辰,不吃饭就要挨饿五个时辰。能享受为什么要硬抗呢,陛下你亏了。”
苻坚绕搅不过他,坐起身掀开帘帐:“来人,传膳!”
然而吃饱喝足慕容冲又开始闹了——没有原因,他是单纯不想让苻坚称心如意的早睡早起去早朝。
一股脑儿把自己脱的光溜溜,苻坚刚又拉开被子坐榻上,人儿便倚到了他身边。
慕容冲一抱男人的脖颈:“陛下,刚吃过饭就睡觉不好的,我们做点别的事吧?”
少年白皙的皮肉在眼前晃来晃去,匀称又漂亮,苻坚下意识伸手过去摸他的腰,慢慢问:“做什么?”
“凤凰今日用花油涂的嘴巴,很香很甜的。”
语罢还去拿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还软软的。”
苻坚哪儿会这么被动。一把抱过来手里的细腰,捏着人的下巴亲了上去,反复嗪品慕容冲柔软的唇瓣。
见男人动作,慕容冲更加兴奋起来。抱紧了苻坚,把自己整个人送了上去。
苻坚也不知晓为什么小情儿今夜里如此亢奋,看着眼前的慕容冲只觉得头脑昏沉,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仔细品尝,直到三更天才偃旗息鼓。慕容冲埋在男人怀里喘息换气,长发都湿了粘在脸蛋上。抬头瞧去苻坚,发现男人也正在看自己,已经是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
慕容冲心中不爽,伸手去摸男人。
苻坚显然有些惊讶:“还要?”
等到这一场事毕,苻坚已然累的汗涔涔,扭头想去调笑几句格外卖力的慕容冲,却发觉人儿在旁边已经昏厥过去了。张着小嘴,睡的很香。
于是乎如慕容冲所愿,翌日苻坚睡过了头。
“几时了?”苻坚问。
“回陛下,巳时了。”
“……卯时怎么不叫朕?”
“叫了,您同小贵人都没反应。”换而言之就是奴婢总不能把您从龙床拖下来。
苻坚火急火燎从榻上起身,把一边睡着的慕容冲也惊醒了:“唔……陛下……你做什么?”
“上朝,睡你的。”
“……哦……好。”
苻坚就眼睁睁看着慕容冲翻了个身果真继续睡过去,有点嫉妒,心里默念个小没良心的——踢上靴子慌忙出殿了。
慕容冲睡醒的时候已日上三竿,睁眼转身就瞧见苻坚伏在榻边案上在写公文。
一脸疲怠。
看到他不开心慕容冲的嘴角就弯了起来。对着苻坚两只胳膊交叉在面前,把下巴放在手背趴在榻上,笑吟吟对苻坚开口:“陛下——我昨晚睡的好舒服。哎呀,您怎么起这么早呀?”
苻坚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依然低头写字。慕容冲更开心了,继续笑着盯着他看。
过了会儿苻坚还是不理他,慕容冲觉得没趣,捋了捋头发,自己爬下床去。
苻坚忽然道:“过来。”
慕容冲歪头看了看他,光着脚走了过去,直接往男人大腿上坐。
苻坚拿起来一张纸:“你也不能整天闲着只在宫里等朕。昨儿个你说你汉字儿没识多少,朕想了一天,不该每日这么占着你。”
“嗯?”
“朕给你写了名帖,改明儿你跟王子们一块儿去太学读书去。”
慕容冲本来依在他怀里,闻言登时直起身,只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登时想不到如何作答。
“那就这么定了。”
“陛下……我不想上学……”
他方才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这会儿又开始装可怜,苻坚看笑了:“这会儿不笑了?”
语罢又往椅靠上一躺:“就是给你闲的了,精力用不完就来磋磨朕。”
说到底还是看不得他轻松快乐,真小气。慕容冲想。
这个话头他自知不能和男人唱反调了,撇了撇嘴,从他腿上起来去一边儿了。
太学的学业繁碌,但那也是针对王子的。慕容冲还未定身,因而并未正式授封贵嫔。有了陛下的名贴,大家也只当是慕容鲜卑的小贵人来陪读。
他前世是来太学读过书的,只不过第一个月就和几个王子打了起来。苻坚没办法,只能把他留后宫里,偶尔身教。
想到苻坚那几个儿子,慕容冲突然来了劲头。
于是几日后,逢单日,苻坚开始纳闷了。
慕容冲每日不晓得在做些什么,突然不粘他了。更甚这日,陪寝第二日睡醒,他还想搂着人再温存一会儿,一模,枕边空了。
坐起来一问,侍者笑着答:“小贵人读学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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