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求随机点开一个名称乱码的表格,里面没有被赋予意义的数学从上到下毫无规律地排着序,表头特别简单地标注着一个一串数字,像是编号又像是时间。表格里,每个数字十分精确,相差甚微,从最前一列的数来看,这后面记录的数据应该都是以秒为单位不停变化的各项指标,超出指标范围的数字被标成了红色。
看着又是一个实验。
冉求毫不拖泥带水地对这个表格下了结论。
面板上的数据堆积成山,这么多文件肯定是看不完的。冉求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走向一边拖动着鼠标在全是字印的桌板上来回摆动。
表格里的信息标注地不明不白,高子樱留下的信息也被藏了起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片段阅读”。于是冉求简单预计了这整个文件夹里装的应该都是这些后,便果断把面板叉掉,返回到了最初的窗口,抓阄一样点开了另一个。
堆积成山的表格再次展开在冉求面前,只不过这次的数量要比上一次要少得多。相比于上一个,这个文件里的表格明显有序很多。
它按年份统计收集了无数个14至17岁少年的基本信息,除了简单的性别与年龄外,还记录了他们医院的体检报告,因为堆砌而显得毫无生机的姓名后面甚至标注着同一个学校的名字。
冉求若有所思地点着白色鼠标的左键,把界面拉到最右端,果然在各项身体指标后见到了一串看似没有实意的编码,标着明亮的蓝色。
他看着那串编码思考起来。手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又立刻关掉表格,不带一丝犹豫地将文件排布顺序改为了“时间”。
原本按字母顺序排列的表格被打乱,重新组成了一个更加混乱的界面。虽不知文件上的数字有什么意义,但冉求依旧像早已猜到了答案一样毫不在意地点开了第一个,并在记录的前几个名字中找到了被标成了红色的两个字——杨梵。
见罢,他轻笑一声,将额前零星的头发撩到耳后。
杨梵的信息条和其他的信息条一样,末尾处挂了个不知所意的编码。
虽说冉求在总部负责的不是技术活,但他还是从秦越那偷师了不少。芯片网络下创建的文件自然不能在大陆打开,冉求借着在总部工作六年的“黑客素养”,锁定了那串乱七八糟的编码,很快就轻快地在藏了灰的黑色键盘上敲打起来。
重叠着五六个面板的界面在半分钟后突然熄成了黑色,冉求打出的字母也似在幕布上刻出来的一样散发着荧绿色的微光。屏幕上的一行行字母像俄罗斯方块那样向上跳跃,编码后面跟着的三个圆点也不停地一闪一闪。
冉求片刻不停地按着指尖上的键帽,目光随着跳动的字母来回闪动,呼吸轻地似乎没有声音。
平静和窒息的空气在老房子里僵持不下,上上下下的弹簧不换气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冉求习惯性扶了一下没有架眼镜的鼻骨。
一段时间过去,满屏的代码忽然在某一瞬消失,屏幕上猛得显示出一个线团一样的大脑。
几分钟前,冉求强行把电脑文件中中属于芯片网络的代码进行了解读。
但看样子,由于大陆的建筑里没有镶嵌空气投影装置,这个详尽的3D大脑剖析图无法投影出来,只能被压缩成了二维平面。
冉求开始无所谓地拖着那个3D图来回转。
果然,他们要找到就是这些孩子的大脑。
只不过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们的标准,杨梵的大脑已经是被筛选地最接近的一个了。
冉求边想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电脑底部的白色U盘,高子樱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脏兮兮的白色壳上还印着一个五瓣的樱花。
高子樱毕竟在组织里干了这么久,想要提供的线索不至于那么单薄。
心道后,他立刻将自己煞费苦心调出来的图纸关了,再次在茫茫的文件里寻找起来。
既然是重要的线索,肯定是要被隐藏的。
于是,一回生二回熟,不一会儿冉求便在数千个文件夹里翻出了他想要的那一个。
当然,这个文件夹是在冉求植入病毒代码后被自动推送出来的。与其他文件夹不同的是,这个编辑时间距离现在近乎有一年了的文件夹被标明了一个简单又美丽的名字——Flower
冉求感到新奇地点开。
文件夹里的东西少之又少,只有一个和第一次打开的表格排版几乎一模一样的文件和一个3D大脑剖析图,上面同样标注着“Flower”。
冉求看着这个与冰冷的实验大相径庭的名字,短暂地思索了一下这几个拼图一样的字母的意义,在思绪里标下一个问号。
也许是项目的代号,但就算是代号也应该有意义。
于是他接着点开了文件夹里的大脑剖析图,这个被命名为“Flower”的大脑应该就是他们绑架的标准,但冉求懒得再把杨梵的剖析图拉出来了,毕竟对于冉求来说,就算把它们放在一起,这些个复杂的毛线团之间也毫无差别。
如果想知道这个大脑构造的特点,还得等李珊珊回来再做考虑。
这般作罢后,冉求便左手要撑不撑地扶在了后脖颈上,关掉剖析图,转而打开了另一个隐藏文件。
他的眼皮轻薄,带着垂下的睫毛随意扇动,看似并不为此感到失落,反而是一副尘埃落定的样子。
【时间 脉搏 反射时间 血压 血脂 血糖 红细胞 血红蛋白 白细胞……】
表格也如他所想地那样详细。
只不过有些过于详尽了。如果这只是个研究大脑的项目,表格里就只会出现关于大脑的数据,那在这个表格里,另外的数据就明显显得赘余了。
而且,表格里标明的检测间隔时间也很短,不太像是实验数据,到更像是某人全身指标的实时监测表。
若是实时监测,那这个名为“Flower”的主体应该是一个实验体。
冉求不做过多停留,滑着鼠标翻找起更早的信息。
枯燥无味的检测指标好像没有尽头地一直延伸下去,许久后才在一片空格中消失。
在表格的最末处,最早的信息条显示时间为ST214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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