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昼搬了过来,和时絮成为了邻居,这件事两人都默契的三缄其口,连谢苒和林千嶂都没说。
时絮是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有点……暧昧,对,就是暧昧。
徐惊昼把流浪的她带去酒店,又为她搬家,给她过生日,为她做了太多太多,时絮不想多心,但忍不住。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总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就像春天到了,竹笋一定会长出来。
时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种面对异性会心脏怦怦跳的感觉。
以前因为时威的缘故,她特别讨厌异性,林千嶂是她唯一的异性朋友,林千嶂对她也还不错,但她对林千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徐惊昼就像是一个出现在她人生中的意外。
时絮隐约觉得,花儿的春天到了,鸟儿的春天到了,似乎,她的春天也在发芽。
不过这也只是半夜睡不着的遐想,时絮不打算说出口。
她现在这样,根本没有资格去想别的东西,想办法考个大学,找个好工作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百万又能花多久呢,万一出了点意外,根本就不够,她可不想再回头求时威了。
至于徐惊昼不对外说的原因,他从来不和别人说时絮的事,任何事只有他问别人,没有别人问他的,问了也不说,嘴巴十分紧,好像关于时絮的事,是他的秘密。
反正谁都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两人已经是邻居了。
这次期中考试时絮除了理综考的还行,数学有进步,语文英语保持原本的好成绩,理综嘛,不进反退,令人不忍直视。
时絮有在心里计较过,到底要不要转文科,最近也在看文科的东西,但还没下定决心。
可这天晚上,学习化学的时候,她学的脑子都要炸了,感觉头疼的要裂开,再这样学下去,她怕自己会英年早逝。
在房间坐立不安,她干脆换了一身运动服,打算下楼去夜跑。
拉开门刚好遇到徐惊昼,今天他回家吃晚饭了,现在才回来。
“去哪?”徐惊昼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我妈让我给你带的鸡汤,趁热喝点?”
“阿姨还给我炖鸡汤啊,”时絮受宠若惊,“太谢谢了,我有点头疼,想下去夜跑,换个心情。”
徐惊昼把鸡汤递给她,“怎么头疼,感冒了?”
时絮垂头丧气,“写化学写的,我快被逼疯了。”
徐惊昼笑,“有这么难吗?”
时絮忍不住撇嘴,“比数学还难,我真的学不会。”
“好吧,等我一会。”徐惊昼摁了密码锁,推开家门。
“等你干嘛?”时絮推开门把鸡汤搁置在玄关。
“我也去夜跑。”
徐惊昼撂下一句话进屋换衣服去了,门半开了,倒让时絮不好走了。
时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运动鞋,鼓了鼓腮帮子,本来还说离徐惊昼远点的,别让他被时威利用了,结果现在是越走越近。
要是别人知道两人现在是邻居,怕是得多想了。
徐惊昼很快出来,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走吧,回来喝鸡汤应该还热着。”
时絮回神,不再胡思乱想,摁了电梯。
小区是一梯两户,进电梯需要刷卡,而且每层楼刷的卡不同,对于他们来说还算安全,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
走出单元楼,沁人心脾的晚风一吹,时絮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个点小区没什么人了,两人也没去偏僻的地方,就在花园附近慢跑,一前一后的,影子随着路灯的远近变得时明时灭,心跳因为运动的加量而加速。
谁也没说话,在寂静的夜里,时絮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徐惊昼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男生,呼吸比她重一点,好像身上的体温也比她高些,他走在她身边,温热的气息像是洒在她耳廓,把她的耳朵都染热了。
幸好是在晚上,要不然时絮怕自己闹个大红脸。
急于打破这样的气氛,时絮先开口,“徐惊昼,你和徐叔叔说一下,别被时威利用了,你搬到隔壁,迟早是瞒不住的。”
“刚才不是说头疼,脑子里还想这么多,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轻重。”徐惊昼对于时絮总担心拖累他这一点表示十分的无奈,说过好几次了,她也不听。
时絮努了努嘴,“我头疼是因为学化学学的,又不是因为这个。”
“考虑好了吗?”徐惊昼忽然慢了下来,由跑变成走。
时絮也随之停下,回过头看他,“考虑什么?”
“转文科的事。”徐惊昼一步步向前。
时絮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给她白皙的脸颊蒙上一层雾似的,因为运动而绯红的唇,在夜里愈发诱人,徐惊昼忍不住撇开视线,清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时絮眨了眨明亮的桃花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考虑?”
徐惊昼轻笑,没回答这个问题,“都考虑这么久了,也该下定决心了,距离高考也就只剩下一年多一点。”
路灯上有蚊虫扑火,时絮怕掉到她头上,所以倒退着慢慢走,“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本来应该自己做决定,可时絮就是很想听听徐惊昼的回答。
她本来以为徐惊昼会说你自己考虑好,或者说说文科利弊,再说说理科的利弊,让她自己选择,给人建议的时候大多人都是这么模棱两可,这样做出的决定产生不好的后果时,就怪不到自己头上。
但徐惊昼并不是。
他挑了下眉梢,单手插兜,慢慢的跟上她,“如果我支持你学理科,那我就不用问你考虑好了没有。”
“你觉得我学文有出路吗?”时絮难得听见一个这么“拍板定案”的建议。
徐惊昼:“我不知道你学文有没有出路,但我知道你学理没有,三门理综加起来还不如我数学考的好,还是早点转科的好。”
时絮被这话噎住,佯怒的嗔了徐惊昼一眼,“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
“我怎么和学神比啊,你天生就是来考试的吧。”
一次月考,再加上一次期中考,现在整个明嘉高二恨不得把徐惊昼供起来,都觉得他是明嘉之光。
“可你语文比我好,这是优势,”徐惊昼缓缓缩进了两人的距离,相隔不到半米,凝神注视着她,“一条路走的艰难的时候就换一条路走,撞了南墙也是要回头的,还不如早点回头。”
时絮闻言脚步站定,叹了口气,“我感觉自己走了好多弯路,要是一开始我没有为了气时威而摆烂,说不定我的理科也能学的差不多。”
主要是隔了一年没学,一下子就看不懂了。
徐惊昼轻笑了下,眉眼间藏着温柔,“不用后悔,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做出自己最想做出的选择,回到过去,我猜选择还是一样的。”
“人生这条路纵横交错,谁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哪怕走到岔路,也是别样的体验。”
时絮仰头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徐大哲学家,我觉得你适合学政治,讲的话都好有道理。”
徐惊昼和她差不多大,可是感觉比她成熟很多,也许是因为从小的经历吧,没有人呵护的孩子总是长大的比别人快。
徐惊昼:“我不是这些话的开创者,网上到处都是,这得看你能不能听进去。”
起风了,头顶的樱花花瓣随风落在时絮的发顶,徐惊昼抬起手捻走,“喝进去的鸡汤才能补身体,要不然也只能馊掉。”
因为他抬手的动作,路灯打在他手臂的阴影垂落在她脸颊上,两人靠的近,气息交换,她像是被徐惊昼抱着。
心跳似乎又加速了。
时絮咬了咬粉唇,风里有花的味道。
“我想转文科,但我不想你用徐家的权势帮我走后门,”时絮说出早就想好的办法,“我打算这个学期先自学,期末参加文科的考试,如果能有一定的成绩,学校应该就会答应让我转科。”
徐惊昼的手插回兜里,指尖还捻着那片花瓣,“距离期末考试不过两个多月,你这么有信心?”
时絮泄气似的转过脑袋,继续往前走,“我当然没有,试一试呗,我找杜绢老师帮我,她也教文科班。”
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攻克,她只能根据考试的重点去努力一下,多做几张卷子,也许能找出点感觉。
徐惊昼尊重她的决定,“也好,文科数学会简单点,你语文英语都好,学文科只要你喜欢,肯定会比理科好很多。”
两人并肩走着,眼看着又走回了单元楼。
进单元门前,时絮说,“我挺喜欢文科,之前去图书馆,每一期的国家地理我都看,虽然主要是看风景啥的,我个人也比较喜欢历史纪录片,反正你都这样说了,我就试试呗。”
之前如果不是时威从中作梗,她绝对选文科,不能保证能把文科学成什么样,但起码她喜欢啊。
“不是有句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徐惊昼偏头浅笑,“说不定,峰回路转。”
两人进入电梯,时絮点头,“对嘛,回去喝鸡汤咯,阿姨真好,你代我向阿姨道谢。”
徐惊昼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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