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鲜花铺路,白烛荧光,就连谢沉征随手打开的灯光都被人调成暗夜模式,整个氛围暧昧又浪漫。

不用问,这八成就是谢母的杰作。

谢沉征不留痕迹的看向许禾,见女孩没什么拒绝的仍旧站在自己身旁,随即抬手揩过眉尾那条细细的疤,试图掩盖嘴角压不住的笑,他真应该给他妈颁个奖。

“估计我妈是为了庆祝你毕业。”

毕业?庆祝毕业需要铺红玫瑰花瓣,需要点白烛么?还有门口玄关处放置的一小盒计生用品,这般明目张胆,就怕两人看不清这般用心布置的意图。

许禾眼观鼻鼻观心,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轻‘嗯’了一声,“妈有心了”,说着,许禾就弯腰准备换鞋,但胳膊却被谢沉征扶着,听他轻道了一声,“确实。”

“那谢太太,能否赏脸跳支舞?”

谢沉征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清晰,但许禾总以为自己幻听,毕竟他说的那般出人意料。

尤其是对上他的眼神,朦朦胧胧的,两人之间的视线像是罩上一层白色面纱,不知道是谁眼底涌动的爱意,总觉的要把许禾整个人灼烧,她没回答,但手却已然递在他手掌心中,谢沉征揽着她的腰轻轻一带,将许禾整个人圈在怀里。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也没有观众,只有她和他,许禾紧张的呼吸紊乱,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是否该紧紧拥住他,她支吾道:“我不会跳舞。”

“巧了,我也不会。”谢沉征拥着她,两人贴着很近,能够看清她脸上可爱的小绒毛,还有闪躲的睫毛。

许禾笑了,却仍旧避开他的目光,跳舞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会?

真是个大骗子。

“看着我。”

“干嘛。”许禾说着缓缓抬了抬下巴,目光一躲一闪的悠悠对上他的眼睛,静谧又深邃,而自己整个身子在他的带动下轻轻缓缓的摆动着,这一切太暧昧了。

许禾试图打破这种安静的暧昧,于是便提起去年学校演讲比赛的事情,怀疑是不是因此和黄语嫣之间拉开裂缝,从此埋下祸根。

“但她也不像是小气的人,而且一次校级比赛而已,也不至于如此吧。”

谢沉征听着唇角轻轻一扯,低低叹气,“我怎么觉得你倒是比我还适合干这行,这小脑袋里净装着案子,可有我的位子?”

“啊......”许禾定眸看他,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觉得谢沉征好似想要亲她似的,这有点不太对,许禾一下慌了神,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但又感觉此刻说什么都是废话。

因为他已经凑近了自己,两人的鼻尖相碰,那双大手又紧着她的腰,分文不动,许禾心空了一拍,于是紧紧闭上眼。

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是丝毫未动摇谢沉征的心思,可偏偏,电话铃声‘哗’一下让许禾骤然睁眼,“电话响了。”

他当然听见了,但却没动,喉结上下一滚,精准的吻住她耳垂,囫囵着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回复,“等会回过去,好不好?”

谢沉征的吻沿着耳垂向下,在许禾的脖颈处反复着,她肌肤起着些颤栗,连带着心脏都变得酥酥麻麻。

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扰乱着两人,谢沉征的吻越来越急,他忍的快爆炸了!

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小小的电话打乱他们!

但偏偏许禾轻轻一推,迟迟缓缓的叫了他的名字,“谢沉征......先接电话......”

罢了。

接呗。

谢沉征顶了顶舌,缓缓松开她,电话放在包里,他见许禾小跑到玄关处拿手机,身姿在暗光之下更加妙曼,尤其是挽起的发被他不知在何时扯散,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看到来电显示,许禾皱了下眉,连忙给她拨回去,对面也接的很快,但当许禾听见于悦可爽朗的大嗓门时一下子松了眉头,“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在家呢,怎么会出什么事,倒是你,你没和谢沉征睡吧?”于悦可替她急了一把。

她说的如此直白,许禾脸蛋微热,抬眸瞥了眼正坐在沙发边一直看她的谢沉征,悄声回道:“没有,怎么了?”

“阿禾,我觉得谢沉征可能那个......”许禾明显感觉到于悦可松了一口气,但又变得支支吾吾,她从不这样的,许禾便紧着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算了,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吧,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是有图有视频,而且现在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反正等这事解决了你再把自己交出去啊,可千万别傻乎乎的.......”

许禾心底一咯噔,匆匆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连忙看了一眼于悦可发给自己的热搜。

【爆!秦卿卿男友疑似谢家三少!】

许禾手指压根没敢点开,披落下的发遮住了她的眉眼,她只是突然觉得心底有点点难受,像是一面即将崩塌的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顷刻间,大厦将倾。

谢沉征见她呆在原地不动,便想靠近她问问怎么了,但自己的电话也响了,这么晚了,他妈给自己打电话来干什么?

电话接二连三的响起,许禾看着谢沉征打着电话走向与她相反的方向,心里突然间有些不好受,明明刚才还在亲热着,让她掉入爱情漩涡,此刻又冷冰冰远离她,许禾眼眶微微有些发酸,瞬时明白这段时间的甜蜜或许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又或者他是应了谢母的要求才这般对她。

反正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被动的被人推着前行,艰难又勉强,想到这,许禾连心底那一点点强装的自信心瞬间崩坏。

她手机响个不停,许禾低了低眸子,眼泪倒是没流出,只不过硬撑着看到了沈问梅的消息以及电话,她咽了咽嗓子,便神态如常的接起来,可对面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骂咧咧。

沈问梅问谢沉征在没在家,许禾瞧了眼正背身打电话的人,敷衍的应了声,然后就听见她好像急了,声音几乎都要从话筒里蹦出来,许禾能够想象她是有多着急,“让你早点生孩子你不生,抓不住他的心,抓住他的人也好啊,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费那么大劲儿要你了......”

“什么?”许禾怔了一下,泪不可控的浸满了眼眶,她有些呆呆的迟疑的再次含糊开口,不可思议的再次重复问她,“妈,你说什么?”

说这话时,眼泪模糊而下,进入口腔,带着咸咸的悲感,许禾明显感觉到,这就是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连刚刚知道谢沉征出|轨,她都没那般心痛。

手机不知道何时被谢沉征夺取,许禾蹲在门口与墙壁的三角区域,整个人缩成一团,乌黑的发贴在脸上,眼影眼线眼睫毛什么的全都糊成一片黑乎乎的,远远看去就像什么肮脏东西黏在脸上,不干不净,惹人心烦。

谢沉征弯腰想去抱她,但她连让他碰都不让碰,看着她这幅样子,谢沉征心里既疼又气,“地上凉,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许禾没回应。

谢沉征干脆直接强势将人抱起,任凭许禾捶打,他一声不吭,直到将人安稳的放在沙发上,他直接给沈问梅打过电话。

刚才许禾和沈问梅的对话他多少也听进去点,他知道沈问梅不怎么待见许禾,但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电话响了两下,很快接通,谢沉征连客气都不带客气的,“要么你们全家向许禾道歉,要么我收回放在许氏旗下的产业,断了你们的资金,还有许欢的学校,既然我能给,就能收回,这些你们能拥有,确实是沾了她的光。”

“而且,你我都没有权利干涉她生育自由,妈,我劝你识趣点,对她恭恭敬敬的。”

爱是祈求不得的,与其卑微,不如强硬,最起码还能护自己周全。

他声音不大,却明显压着气,电话那头大气不敢喘,虽然沈问梅是长辈,但她也并非没脑子,尤其一旦牵扯到经济利益,什么长幼尊卑,什么兄友弟恭,全都统统不作数了。

许禾眼泪在脸上糊了一片,哭泣渐渐停下转由变成一下一下的抽泣,眼眶红红的,还有几丝泪珠滚下,她抬头看向谢沉征,目光显然带着些呆滞的不可思议。

她不信。

不信他会护她。

所以每次沈问梅来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求他办事,许禾都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先含糊过去,这么几次下来,她挨了不少骂,但一次也没给谢沉征说过。

但这次,被谢沉征听见了,他不仅听见了,还强硬的护了她。

谢沉征伸手揩去许禾脸上的泪珠,“老婆,别哭了,再哭我亲你了。”

许禾看着谢沉征的眼睛怔了怔,他眼底溢满了心疼,许禾能感觉得到,那种要碎了的感觉,尤其是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的眼睛上,许禾一下反应过来,立马用力推了他一下。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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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如歌
连载中木北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