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第 341 章

秦岭顶着常逾的面庞四处小心,担心倪孜还在门口与那些人斡旋,更是连正门也没敢走,就算柳无涯的手艺再精,可秦岭这身材与常逾相差甚远,只要是熟知常逾的人都能认出来。赵婶看见秦岭的时候都懵了,要不是秦岭张口喊了句赵婶,赵婶可能都喊出殿下二字了。

赵婶眨着眼睛,不敢置信的仔细的盯着秦岭这张脸看:“这也,太像了吧!”

秦岭拉着赵婶四处看着,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常逾这张脸的时候:“那些人呢?”

赵婶:“都被王妃娘娘撵走了!”

倪孜听见声音过来,再看见秦岭的时候也懵了,直到发现这个身形不对,才试探的喊了句:“秦公子?”

秦岭渴的不行,不等赵婶倒茶,直接对着茶壶喝了个干净,秦岭顶着常逾这张脸,行事如此洒脱,倒是让倪孜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常逾’!

秦岭喝的急,打了个嗝后才说出话来:“我之前路过的时候听到了王妃在门口与那些人斡旋,如今时不我待,阿逾至今未归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所以我也趁着刚刚的功夫,进宫去查探了一番,扈慈不在,就证明他没有得手,圣上也不知他的死活,阿逾不是扈慈的对手,所以现在只有我假扮常逾,拖延时间,再去将人救回来!”

倪孜心惊不已:“我听殿下说过,扈慈是圣上的人,也就是说他也要对殿下下手?!”

秦岭看着之前倪孜放在桌案上的短刃,这把刀他认得,常逾还是锦衣卫的时候,这把匕首可是他的武器之一,秦岭拔开匕首:“不管谁要害他,我都会替他加倍奉还!”

倪孜瞬间明白了秦岭的意思,起身说道:“公子是要请君入瓮!?”

常逾的这个爹,秦岭从始至终就没看上过,没担当没能力,还有野心和狂妄,要不是他是常逾的爹,秦岭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秦岭要这后槽牙,透着常逾这张脸都带着狠劲儿:“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招他会咱们也会!演戏嘛,我最擅长了!”

倪孜:“好,我这就进宫,请人来看戏!”

倪孜前脚刚走,秦岭便一边指挥一边脱衣的忙活了起来:“赵婶,麻烦将阿逾的衣物摆在这,把我的衣物和鞋子收起来。”

赵婶跟了常逾多年,知道秦岭不会对其下手,便是听之任之。

秦岭:“赵婶,把那个盆端过来。”

秦岭在倪孜准备的药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参片塞进口中,哭的皱脸,赵婶只是听从秦岭的命令,将水盆端了过来,怎么也没想到,秦岭竟然一刀扎向了自己的肩膀。赵婶急的跺脚,是帮着捂也不是,是不帮也不是:“哎呦,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

血瞬间涌出,秦岭用棉块沾了刀上和身上的血,然后丢进赵婶端过来的盆中,水瞬间被染的猩红。秦岭一边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说道:“既然宣称阿逾遇刺,身上若是没点伤口,怕是糊弄不过那些太医,不过还劳烦婶子一会同王妃递个话,这张脸虽然像阿逾,可我这身形于阿逾相差甚远,所以一定要拦着太医,绝不能将我送到宫中!

赵婶在应下之后将满是血水的盆端到了一旁既不显眼,却又能在进屋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地方。

秦岭坐在床榻之上,调节内息忍着疼,利用内力使气血上涌,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瞬间透过单衣染的血红,甚至还呕出了一口血来,看的赵婶都是一脸的心疼。

秦岭没有擦拭嘴角的血渍,直接钻进被子里,躺的安详,朝着赵婶示意到时候可以放人进来了。

倪孜入宫前,一直在揉眼睛,希望自己能有一副哭了许久的委屈样,觉得自己准备好后,便跪在了宫门前,不难为那些侍卫,也不曾哭闹,甚至除了一句进宫求见没有一句分说。

圣上宿在了辰妃宫中,听闻倪孜在外跪了两个时辰,同那些哭闹的命妇不同,倪孜这样的贤德和谦卑,没有得到召见,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有人指责他们二人,只好恭敬的将人请了进来,而倪孜一边再给秦岭争取时间,也一边算准了圣上最爱这个贤德的名声,不会不见她!

得了召见的倪孜不卑不亢,礼节满分,脸上疲惫的之色难掩,倒是先请了罪,这让辰妃有些下不来台:“臣妇惊扰了母后,还望恕罪!”

辰妃披着外裳赶紧将人拉起来:“你这是没睡好?眼周乌青!知道你想着萧王,可也不能怠慢了自己!毕竟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倪孜透过屏风后只露出的半截烛影,便猜到了皇帝就藏在身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跪了下去:“殿下是否有罪,待查明之后自有圣上决断,臣妇今日来,是有事请求娘娘的!”

此时的圣上正藏在屏风后听着一切举动,听闻倪孜来了,还以为她是来替萧王说情的,本想听听她有何话要说,可又担心自己下不来台,便将辰妃推了出去,倪孜也算准了圣上没有走,这些话多少也是说给圣上听的,免得以讹传讹,添油加醋的学了去。

辰妃下意识的朝着屏风后面看,装作一脸为难的模样又将人拉起来:“这事儿吧你也说了,萧王到底是不是反叛,圣上自有决断,本宫也不好插手!”

倪孜:“臣妇所求,并非禁足,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知情不报了,其实殿下和田将军是一同回来的,只是殿下回来时便中了毒,无法入宫承交虎符,这才托了田将军,原本我是要进宫禀告的,可殿下说,此事后面的关系重大,他一定要亲自上书呈报,不准我说,可殿下昏迷后,伤势越来越重,府上又被封了,我无法出来秉明!”

辰妃:“不是说刑部的白大人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了吗?”

倪孜挤着眼泪,带着哭腔,一副着急又委屈的模样引人生怜:“是来了,可都是提着刀来的,殿下昏迷前曾言,有人刺杀他,我知晓殿下与白大人有过节,便以为白大人心术不正,便不敢让他进门,我出来前,殿下又吐了不少血,怕是不成了,我这实在是没法子,才来宫中求救的!”

倪孜哭的梨花带雨,又大着肚子,辰妃对于前朝的事也不好说什么,可圣上让她出来,多少也是怀疑常逾的,那让太医去看一看,定是没有错的!

辰妃:“来人,让太医院当值的都去!”

辰妃见圣上在后面一直未曾言语,便知晓了他的用意,此刻装成母仪天下的模样,别说太医院了,就是让她以命换命,她嘴上也说得。

皇帝见倪孜离开,从屏风后出来,心中的疑虑让辰妃有些不安。

皇帝一直惦记着扈慈的消息,可巧的是扈慈的消息没回来,田绛倒是带着虎符回来了,现在倪孜又跑来哭这么一通,皇帝自然是将信将疑:“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如今颖妃不在了,你身为主理后宫,理应去瞧瞧!”

跟了皇帝这么多年,要是一点都不了解皇帝,也轮不到她主理后宫,皇帝这是试探她呢,

秦岭此刻正是常逾的模样,太医院的人倒是像流水席一样挨个看诊,都是皇宫里养出来的尊医,哪里见过秦岭身上的狐毒和婴毒,所以除了诊断出中毒和外伤之外,也就支支吾吾的背背医书,真正有用的一个也说不出来。

此刻倪孜装作着急的样子,和刚刚在宫里的样子全然不同,拉着几位太医像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劳烦几位再好好瞧瞧,虽说外界对我家殿下说法不一,可事情还未尘埃落定,诸位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娘娘可折煞我们几位了!我们几位确实是无能为力,老臣说句僭越的话,按照这样的毒性,殿下怕是不该活着,不知娘娘之前请的是哪家的医者,老臣认为他既然有本事保殿下一日,这医术便胜过我们几位,不如王妃还是将那位医者请回来?总比在这等死的强!”

“辰妃娘娘到!”

倪孜倒是没想到辰妃会来,可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将人赶出去,随机应变吧!

屋子里乌泱泱的跪了一片,血气浓重的让辰妃也忍不住掩鼻。辰妃让众人起身,一边问着如何,一边走向床榻。

辰妃只瞧着‘常逾’脸色苍白,其他的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可知中的是何毒了?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取!别耽误了!”

辰妃装的温婉贤淑,可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皇帝让她来,可是一定会让她去回话的,只是这个答案,决不能是辰妃的一面之词。

“回禀辰妃娘娘,殿下这毒,老臣从未见过,按理说中一种便可令人送命,可这两种毒物似是在殿□□内互抗互战,我等也无能为力啊!”

辰妃:“解不了毒,难不成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吗?”

倪孜故意抬高了声音,眼中噙着泪,看似不呛天动地,实则委屈的让人心疼。

辰妃心里有了答案,走过来安慰着倪孜:“你也别太伤心了,这命数自有天定,强求不来!”

秦岭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话说的,巴不得常逾死似的,现在就安慰上了,也不问问人怎么中的毒,更不想法子救,真是和那个皇帝是一丘之貉。

有观众的地方才是戏台,倪孜也是明白,辰妃既然当了皇帝的眼线,这场戏就得看下去:“我只是觉得命苦,本以为百转千回的寻了个好婚事,如今殿下蒙冤未果,又被奸人所害···”

秦岭躺在床上,不禁为倪孜的演技伸了个大拇指,用自己的经历为常逾中毒做铺垫,真是能屈能伸。

倪孜接过赵婶递来的血帕交给太医,言辞恳切,要不是绿玲和赵婶拉着,怕不是都给这些太医跪下了:“如今我家殿下是动弹不得,这血帕交给诸位太医,还劳烦诸位能以此知晓究竟是和毒物,能相救于殿下!”

辰妃:“你也别太焦心了,怀律是福大命大之人,不会有事的!来人,给萧王府解禁!”

倪孜赶紧拦着:“娘娘,还是不要解了吧!”

辰妃不明白这是为何,可倪孜可是能在辩学上舌辩群儒的,说服辰妃还是杀鸡用牛刀了:“殿下昏迷前的话犹如在耳,我担心刺杀他的人还回来,我又是妇人家,这门口有着巡域营的人,我也还能安心些!”

辰妃觉得他说得有理,圣上一直拖着没有决议,没准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呢?她也不能将萧王府的人都得罪了,毕竟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嘛!

辰妃:“也好,每日可派一二人出去采买,你现在有着身孕,就别出去了!”

辰妃前脚走,后脚秦岭就从床上跳下来打了个冷颤:“这辰妃什么爱好,怎么手还往被子里伸呢!”

倪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是怕你装的,将手伸进被子,试试被子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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