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数着自己身上的银子,这点钱,买只烧鸡都不够,没了常逾养着,他这只小狐狸都饿瘦了,秦岭抬头正看见一间铺子,还好这德州现在萧条,饭馆也不贵,先填个肚子再说吧。
秦岭看了看墙上的招牌,馋的直流口水,可考虑到自己囊中羞涩,只能点上一碗面。
小二赶紧凑过来:“客官,我们今儿不迎客!”
秦岭一脸的疑惑,这大门四敞大开的,怎么就不迎客了呢?而且后厨明明有做菜的香气,这怎么开门做生意还往外赶客人呢?可看着小二卑微的模样,秦岭也不想为难他,只是刚要踏出门去,雷声伴着雨水便落了下来,吓的这只小狐狸一激灵。
回过神来的秦岭故作镇定,又担心常逾去找乔林,所以也不敢回去,转过来对小二说:“你看我这也没带伞,不如让我在你们这避会雨?没有面,吃别的也行,实在不行就上壶热酒···?”
小二看着外面的急雨,有些为难,只是让秦岭稍坐,说自己做不得主,要去问问掌柜。
秦岭越发的觉得此处不对,小二的鞋边还挂着菜叶子,明显是买过菜的痕迹,其他的桌案有了积尘,可唯独窗下的那个拼桌干净的很,一旁还有账房没算完的账,明显是将不相干的人都赶回去了,这么多情况放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等人,等一个见不得台面的人。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小二从后厨急匆匆的跑回来,还端了几道小菜:“客官,我家掌柜的说了,我们这饭馆重新开张,还没开始正式营业,今日客官既然来了,那就是有缘,这几道小菜请您慢用,若是招待不周,您见谅!”
秦岭看着面前的红烧蹄髈,肉泥耦合,宫保鸡丁,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可还是控制着肚子里的馋虫问道:“你们这的菜钱贵吗?”
“客官放心,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顿饭算是他请您的,不管外面的雨下到什么时候,您都可以在这用完饭再走!”
秦岭拱手:“那就替我谢过你们掌柜了啊!”
秦岭端起饭碗,小二赶紧将筷子递到他手上,突然间反差这么大,秦岭还真不适应,小二就站在秦岭身边盯着,就像是着急要收盘子似的,秦岭看了他一眼之后,小二这才笑着离开。
秦岭的内力虽然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眼前的这些菜,秦岭已经发觉出了不对,每一道菜都有剧毒,他等的人竟然在这遇上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岭真觉得有时候他这狗屎运也挺邪门的。
秦岭一口一口的夹着菜,知道有人在廊下盯着他,他有狐毒和婴毒两座大山傍身,这些东西根本毒不死他,最多也就是让他难受一阵子罢了,可若是借此能接近莫奕,或许他还赚了呢。
不得不说莫奕这几个毒制得还算是不错,无色无味,一点也没影响到菜的味道,吃的秦岭那叫一个开心,这年月混着毒吃饭,还能吃饱的,拿出去说书都没人信,可偏偏秦岭就是这样的人!
秦岭连着打了几个饱嗝,既然有人想拿毒来试探他,就一定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他若是装成被毒了,莫奕也不会信。
小二被人从后厨推出来,拿着酒壶的手抖得不行,秦岭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咂舌,看着小二掩饰不住的害怕,想着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所以故意开口说道:“你家掌柜的真是善心,知道我噎着了,还特意送壶酒?”
秦岭直接抢过他手中的酒,喝了一大口,秦岭不爱喝酒,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酒,只知道酒入深喉,如龙入腹,辣的眼泪都要呛出来了,可还得装成普通人一样问道:“酒要钱吗?”
小二木然的摇摇头,胆战心惊的赶紧退了下去,这酒壶里其实不是什么毒,是蒙汗药,看来这个莫奕是知道,狐毒可解天下之毒,可这蒙汗药一类的东西对他还是有效的,可他不知道的是,秦岭不再是之前被拿捏的秦岭了。
见秦岭倒下,两个人将小二推到后面,赶紧去确认。
二人一身雾青色的长袍,一看都不是普通人,腰间的银铃似曾相识,也唤醒着秦岭尘封的记忆。
“你确定他是秦岭?”
“这么多毒药都毒不死他,除了他还有谁,还好公子说过,这狐毒对蒙汗药无用,要不然还真棘手!”
“还想着找他呢!没想到他自己撞上门来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戚言将去东瀛的路都封死了,咱们也进不去找公子啊!”
“你太小看公子了,你我啊,就等着公子的消息,把这只猎物守好就行了!那你是不是还有软筋散?一会给他灌下去,秦二爷的本事还是忌惮一番的!”
秦岭被带到莫弈的暗房时,莫弈还有些不敢置信,可当他用毒针刺入后,见毒针并未有异色,莫弈的脸色便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笑。
“公子,渡口那两个蛊人要处理吗?”
莫弈搓着手,绕在秦岭的身边走,像是猎豹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别着急,等北辽那边将我要的东西送过来,咱们就出去,到时候还得靠他们俩呢!”
莫弈拿出一个匕首,在秦岭手腕上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顺势而下,落入竹筒之中。
莫弈将那竹筒里的血仔细的收好,示意让他们给秦岭包扎好,一滴血都不能浪费:“紫藤,这几日给他弄些好的,他可不能死!”
紫藤:“是,公子!”
莫弈:“罗霄你就留在我这,拓跋翰思和芥川犹二的人我都信不着!等咱们得到了咱们想要的东西,到时候一起离开!”
罗霄点头,他本就不太爱说话,平日里都是紫藤在说,他应承的回复几句罢了。
莫弈就像是得到了一个觊觎许久的宝贝一样盯着秦岭,罗霄和紫藤也从未见过一向稳重的公子怎会突然如此疯癫。
莫弈盯着秦岭:“秦二爷,你不是要来取我的命吗?现在你是我的了!”
莫弈正欣赏着自己新得来的宝贝,暗房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侍从,那是芥川犹二派给他的人,虽然顺手,可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公子!”
莫弈压着心中的火气:“说!”
侍从心惊胆战,可又不得不说:“您的黑木匣子,动、动了!”
莫弈给紫藤和罗霄递了个眼色,在莫弈离开暗房之后,此人便死在了他们二人手中。
莫弈关上密室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药房之中,打开那个侍从所谓的黑木匣子,里面的蛊虫嗅到了他手上的血腥气,就像是疯了一般乱窜,直到莫弈将药粉洒在它们身上,才逐渐停歇。
这样的意外并没有让莫弈感到慌张,反倒是让他欣喜不已:“狐毒的血,竟能让它们怕成这样,真是有意思!”
乔林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秦岭回来,担心的不行,便让白鹭赶紧出去找,自己则在药堂等着,可他坐不住,就在门口像是无头苍蝇的事来回踱步,见白鹭回来一边帮他掸着身上的水珠一边问道:“在荣姬那吗?”
白鹭摇摇头,安慰着他:“你别担心,他没准在哪里贪吃呢!”
乔林可没白鹭那么乐观,直接否认这种可能:“不可能,他身上没带钱,这里不是金陵城和长安城,他还能说书赚钱,这里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谁会听书!”
白鹭觉得乔林有些杞人忧天,他与秦岭的关系虽然不如他们那般亲近,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看得出来,秦岭的为人处世。
白鹭:“二爷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上有分寸呢!”
乔林担心的不是他闯祸,而且他的身体:“你不知道,他身上这狐毒啊如今渐盛,婴毒与之难以相抗,如今正在逐渐消耗他的内力,一旦他的内力抵抗不住,那就真的是他的大限了!”
白鹭终于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怪不得,那日我闲懒隔着廊下喊了几声他都听不见!合是因为这个缘故!”
乔林点点头:“狐开九尾,其实在第九尾绽放之际便是他的死期了,是他多年的功力才坚持到现在的!而且莫弈是鬼佛手的儿子,多年前送去了瑶寨学习秘术,虽然那时的瑶寨已经没落,可说没有他来联系,当年鬼佛手和瑶寨根本不可能联手,而且鬼佛手那个家伙只会坑蒙拐骗,根本不会什么医术,我甚至怀疑当年和瑶颜联手制出蛊人的,根本不是鬼佛手,而是这个莫弈!”
白鹭一脸的不可思议:“当时他才多大啊!”
乔林一脸的苦涩:“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如果真的是他,秦岭未必是他的对手!”
乔林说的不错,他们这些人里,哪些不是天才?秦岭,许梦黎,唐衍……不过是命运使然造就了这样的局面罢了……
白鹭:“要不我再去车澈先生和倪修那看看?!”
乔林提了一包药,将伞递给他:“行,我也去探探常逾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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