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Chapter 22

宋初语刚回到房间,把书包放下,张勤勤跟董浩然两个人的群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勤勤跟董浩然没心没肺的声音响起:“我去,怎么样?商会开始吗?”

宋初语坐在床上,遥控着把窗帘拉上,随即喝了口水,才说道:“不知道,没下去。”

张勤勤顿时不理解,并且还有一丝失望。

“不是,你们家都搬过去了,现在还得遮遮掩掩的,这是人吗?”

董浩然附和:“就是!”

然而,宋初语闻言却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喝了一口水,随后才认真地说道:“倒不是他们不想。”

“是我不想。”

楼下隐约传来一丝丝声响,尽管隔音很好,可宋初语好似还是听见了下面热闹的动静。

张勤勤有些不解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呀?”

说到为什么,宋初语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也许是她根本没做好准备跟谢瑾初成为一家人,也不准备跟他们成为一家人。

楼下,灯火通明。

各种豪门名流出没在现场,推杯换盏的。

宋初语没跟张勤勤他们说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八点,商会正式开始。

随着谢悠然等一众大佬入场,气氛也顿时热闹起来。

豪车美女,昂贵的名酒。

富人们举杯庆祝,谈笑风生,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而来,寻找洽谈的时机。

前两年这商会地点都是定在市中心的洲际酒店。

今年,刚入会的泰国商人提了一嘴,想看看谢家的名宅,圈里人都知道,这些年谢家斥巨资在北洲山脚下建了一座山庄,光占地面积就好几个高尔夫球场,院后面都是天然的果园,不少人都想来凑凑热闹观赏一二,也因此,借着这个机会今年的举办地点也就定在了山庄。

谢悠然喜静,这些年这个所谓的商会都是孙家在打理,他也就挂个会长的头衔,入会的成员不仅需要验资,还得都是圈里信得过的,不少人想进会都没有门路,所以商会的成员其实并不算多。

“这庄子着实不错,看山看水的哈。”

“那肯定啊,也不看花了多少个亿。”

为首的谢悠然跟孙家的人正举杯陪着泰国来的富商小酌,那富商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着:“多亏了谢总的邀请,才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回头也要邀请你们去我们那儿做客。”

“好的好的。”

长辈们都在为了各自的家族利益,在名利场中转圜,社交交换利益。

这边二代们,也都被家长拉出来,试图混个脸熟。

来年这群臭小子们也都要成年了,更何况这场子里大多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长辈们,早点露脸,混个脸熟,日后也能尽早融入这个圈子,替父辈们打拼下去。

理想虽如此。

事实却是,一群二代们躲在泳池边的沙发区,晃着酒杯里的酒,浑水摸鱼。

孙志强抿了一口手里的白兰地,被呛得差点吐出来,咧着嘴直哈气:“不行不行,喝不了一点。”

赵文彦在一旁笑话他:“你行不行啊,不行上小孩儿那桌儿去。”

孙志强白了他一眼:“这哪还有小孩儿?”

赵文彦一听,觉得也是。

整个场上,就他们这几个小孩儿,能来这儿的都是被家长带着溜过一圈,然后被丢过来的,可怜的张一振现在还被自家家长拎着到处认叔叔。

灯光昏暗,这边恰好是整个场上最角落的一块。

谢瑾初也换上了正装,只不过这正装穿在他身上,颇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身高腿长,往沙发里一坐,就是个行走的模特照。正所谓时尚的完成度还是看脸,公子哥西服一换,那味道马上就上来了。只需稍稍往那儿一坐,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视线。

孙志强注意到不远处几个女孩儿的视线,立马挤眉弄眼地挤过来,凑到谢瑾初的边儿上,吹嘘道:“还得是咱们的瑾哥啊。”

谢瑾初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着怀里的那枚钥匙扣,压根没听孙志强在旁边说着些什么。

孙志强凑过去,正准备看看这位少爷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量很高,眉宇间隐约跟谢瑾初有几分相似,他走过来,缓缓地叫了一声:“瑾初。”

谢瑾初下意识抬眸,对上那人的视线后,立刻站起身来,叫了一声:“舅舅。”

中年男子闻言,立刻低笑两声,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脊背,笑着说道:“许久未见,又长高了。”

少年眼眸低垂,庭院内的灯火在他脸上落下一道光影,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随即笑着说:“舅舅今天怎么来了?”

谢家当年跟陈家的婚事,是谢瑾初的父亲对谢家的一次反叛,他以协议结婚的方式娶了陈家的女儿

那会儿,所有人都以为陈家要借着谢家的势东山再起了。

起初那几年,确实是如此。

从前拿不到的蛋糕,那几年上赶着有人送上来给陈家分一杯羹,只为了跟谢家能攀上点儿关系。

可是好景不长,陈嘉君跟谢悠然成婚的第三年,怀上了谢瑾初。

又三年后,陈嘉君在谢瑾初两岁那一年,选择了上吊自杀。

当时那件事,在北城轰动一时,一夜之间,各大板块全都是关于谢家的这件丑闻,有人传,是因为谢悠然在外头养了小三,陈嘉君才自杀的,又有人传是因为陈嘉君早就有了抑郁症,所以才自杀的。那会儿流言蜚语,传出来的版本各种各样的都有。

可惜很快,就都被谢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雷霆手段给公关下去,可到底是死了一个女儿,陈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几次三番找上门来,要他谢悠然给个说法,可每次都被谢悠然的助理堵了回去,连面都没给陈家见到。

那几年,谢家跟陈家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可说到底,陈家的家底哪能跟谢家比,这不抵抗了没几年,又只能自己乖乖地捡着谢家漏到嘴边的肥肉吃了下去。

可今昔非彼,当年陈家算是谢家的亲家,可经过这么一闹,哪还有亲家的颜面,也因此,虽然谢悠然没有明面上为难过陈家,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落井下石,也因为这样,这些年陈家过的并不算太好,慢慢的,也就想起来,当年陈嘉君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可等到这时候,早都晚了。

在场的无疑都是人精,这些二代们哪怕平时再怎么不学无术,在人情世故这块倒是没几个会掉链子,见到这场景,纷纷都闭上了嘴巴。

谢瑾初是由谢家老两口带大的,连亲爹都关系不好,更何况是这个一年见不上几回的舅舅。

两家关系早已疏远是明摆着的事情,可谢瑾初并不想叫陈家那边难堪。

少年垂首,拿起小茶几上的酒,给男人满上,笑着说:“许久不见,舅舅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陈嘉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地弯下腰来,任由小辈给自己把酒倒上,嘴边上热切地说着:“承蒙你爸的照顾,过的也还行。”

“那就好。”少年说着,跟陈嘉树碰杯,轻抿了一口酒。

高酒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舅舅今晚好生玩着。”少年发话。

接收到这一讯号,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走上前来,跟陈嘉树握手,敬酒。

“诶,陈叔,陈叔,好久不见,咱们走一个。”

“来来来,满上。”

这些个小伙子尽从自己父亲那里学来一些下三滥的灌酒话术,逮着陈嘉树就是一顿霍霍。

冰凉的酒水下肚,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谢瑾初却面不改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确实是好一个如玉的公子哥形象。

他将喝空的酒杯倒转,扣在了一旁的小茶几上。

忽地目光拉远,落在了不远处大厅内忽然跑下楼的某个身影上。

此时正是晚上九点,大部分都在外头待着。

别墅内反倒没什么人,大抵是因为这边是起居区域,客人们都很守规矩地待在了会客区,可偏偏谢瑾初他们待着的这块偏僻区域恰好就对着起居区的大厅。

宋初语起初只是饿了,见这群人都待在外面,里头也没几个人认识自己,索性在窗边跟楼梯上观察了好一阵后,才跑下楼拿点吃的。

可谁知,一下楼,就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两个小姐妹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小谢总的舅舅啊。”

“听说好几年没来往了。”

“可不是呗,谁让自己妹妹死了呢。”

寥寥几句话,就让人移不开步子。

宋初语索性拿着糕点,坐在窗边吃了起来。

窗外,那几个姑娘没注意到室内忽然猫下来一个人,还在继续说着。

“我听说啊,谢家那个亡妻自杀的时候可吓人了,是自己把自己勒死在床上啊。”

“啊?!”

“这也太吓人了吧。”

宋初语未曾设想过,能听到这么惊悚的一手瓜,吓得差点噎住。

她正准备找一下桌子上的牛奶,给这坨糕点顺下去的时候。

却不想一抬眼,就对上了不远处少年的目光。

庭院内灯光昏暗,少年站在暗处。

结合刚才的传言,活像个厉鬼似的。

真是吓死人了。

宋初语感觉自己差点就要噎死了,她用力地拍了拍胸脯,摸了半天才终于摸到一旁的牛奶,抄起来就往嘴巴里灌,随后,一抹嘴巴,一溜烟地消失在原地。

她跑得极快,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竟然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少女穿着一席白色的睡袍,跟会场里的人格格不入。

她像个误入的精灵,悄然降临,撞见他的眸光后,又翩然离去。

谢瑾初凝眸望了几眼宋初语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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