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宇宙,歼逆监狱。
狱中的一隅,立着两个身穿亮白铠甲的武士,守着前处的铁门,对立而站。
铁门旁有个长方形感应器,右上方的小圆形正亮着醒目的白光。
「该死!这接班的怎么还没来?」其中一个武士看了看手中的岗表后,不满地骂道:「要是他们不能准时来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先别紧张,还剩一分钟。」另一人虽然双手抱臂,口头上劝说同伴不紧张,实质从他那探头观望的神情,早已暴露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狱中规矩严苛,刑罚不只对迟到的人实行,他们亦要受牵连。
「吼!你也不是不知迟到非同小可,上头怎会放过我们?!」那武士手中的岗表近乎给他搓成一团,然而比起愤怒,更多的是焦虑与紧张。
对面的人却沉默不语,明显默认了他的话。
哒、哒、哒。
一阵仓促的脚步响起,在密封的长廊回荡。
「抱......抱歉!」
率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个子比较矮小的年轻男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显然是赶过来的。
年轻男人旁边还站着比他高出一头的人,虽然同样身着亮白铠甲,头上却加了个头盔。
「站着!这位恐怕不知我们的规矩吧?」较为暴躁的那个武士猛喝一声,语气挑衅地问:「进入基地范围内不可戴头盔,想必我可以视你的行动为......掩人耳目? 」
他特地咬重「掩人耳目」四字,在暗示有人想鱼目混珠。
另一人的目光同样停留在戴头盔之人的身上。
戴头盔的那人却没有回应,反而平静地望向年轻男人,仿佛在等待他的解围。
「哎,想必两位前辈误会了!」年轻男人看见两个武士咄咄逼人,顿时打出同情牌:「他是新来的,可能不太熟悉规矩与地形,在摸索路线时耽误了些时间。至于头盔,这是上头许可的!」
年轻男人转动手腕上的腕带,一张黑沉沉的卡片霎时冒了出来。
「呐,这是许可证。」
「嗯?」两个武士聚首一看,把卡片反了反,归还给年轻男人。
「看来的确是误会。那我们便去下个岗位,就不在此逗留了。」
年轻男人与他们点头后,两个武士便转身离开,步入长廊。
只不过,留下背影的两个武士丝毫没发觉,其中一人的脖子后面倏地多了个黑色的五指印。
五指印闪了一下,便融入肌肤,没了踪影。
年轻男人把玩手指夹着的卡片,怵然嗤笑了一下:「哈,你这招杀人于无形呀!」
戴头盔的那人一把夺过卡片,放在感应器上,不知是赞美还是反讽,冷冷清清的:「彼此彼此,披着人皮的黄毛小孩。」
「嘻,跟姐姐比,还是差得远了!」年轻男人不怒反笑,随即看到小圆形从白光变成绿光,惊喜地道:「喔,开了!」
嚓的一声,铁门左下角至右上角呈一条斜线,门从这条线开始渐渐露出隙缝。
年轻男人扯开一抹笑容,跟戴头盔之人打了个准备好的眼神,后者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头。
年轻男人也预料到她这反应,只好撇撇嘴,用口型说:「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担心。」
旋即,他伸出十指,指间飘出几缕白线,白线穿过隙缝,飘到对面。
当隙缝越来越大的时候,对面也传来物体倒地的两声闷响。
「搞定!」年轻男人一听见那声响,便掉头跟她露出炫耀般的笑容。
头盔里的眼睛默默地向上翻,她没好气地喃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切!」年轻男人嫌弃地吐出:「这一路上你又不肯动手,我替你做事,你还嫌三嫌四!」
「呵。」
随着她这笑意满满的冷哼,铁门开到最大,露出了另一面的横向长廊。地上倒着两个武士的尸体,尸体的太阳穴两端连着白线。
她率先走过去,越过尸体,甚至连一眼也没施舍给他们。
头盔转过来,年轻男人虽然看不到她的眼,却能听出她嗓音夹杂着的冰渣子。
「你替我做事?这个玩笑还挺好笑的。」
话毕,她便径直向右拐,懒得废话。
「呃......」
年轻男人本来还想以玩笑来打圆场,怎料给对方直接驳回,顿时有点尴尬。
几秒后,年轻男人收回了白线,连忙追上她的步伐。
「姐姐千万别生气啊!我这不年纪小,不懂事,不会说话吗?姐姐人美心善,一定别计较啊!我还得靠姐姐你逃出生天!」
「这还差不多!」
头盔下的嘴笑了:「小孩子说谎可不好喔。」
「话说我们到了A区了,务必要小心谨慎。」她又加了句。
年轻男人瞟了瞟她脚腕上若隐若现的红链,那是抑压能量输出的一种特制仪器。
「没错,我们得赶快了。」年轻男人收起了玩心,沉稳地说。
......
「一切正常?」
「回报副将大人,并无异常。」
「嗯。」
徐灰应了一声,随即从下属的手中接过岗表,岗表有点发皱。
他来到一扇门前,摸出一张橙卡,正要拍卡的时候,倏然斜乜那个还在弯腰的下属。
「你......叫什么名字?」
下属诚惶诚恐,依旧不敢抬头:「属下名唤朱正,隶属第六组十八分队。」
「嗯。」
徐灰将橙卡放在感应器上,门由下至上地升起,嘈杂的声音徐徐从里面响起。
铁链碰撞声、叫骂声、警告声、骨头粉碎声、痛哭声......全都交响在一起,不分彼此,融为一体,形成了真正罪恶的地方——
顶尖恶人的监狱。
徐灰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越过那道门,门后站了一整排武士,正对着他安静而恭敬地行军礼。
但是各个低着头的武士,眼中无一不洋溢着惊讶。
这是......突击检查?!
徐灰漫不经心地摸着袖口,视线却放在眼前偌大的空间,他此刻的神情捉摸不透。
这个空间高五、六层,阔三十余米,两边各有数不清的格子,从地上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从这边的入口到那端的出口。
这些格子虽说不大,却也不小,以特殊性质的玻璃相隔,因而成了完整的四方格子。
「混帐!放老子出去!老子定要炸爆你们的脑袋!」
在地上第一排的一个格子里,一名满嘴胡须的大叔乍然狂呼,喊声之大不断在空间内荡漾,震动起伏。
他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制服,双手不停敲打着玻璃,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砰砰响声。
原来这里的格子,每个皆是独立的囚房。
其他格子里的人听到这声公然的反抗,一些感到遗憾,一些同样感到不甘,但更多的是同情。
同情那人的愚蠢。
不定时更,写着开心减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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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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