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夕灭这边骑龙飞行时,埃赤零那边的情况,其实比他自己想像中还要恶劣和糟糕。
此时此刻,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地方,一个神圣的祭坛拔地而起,比一般树木还要高出数倍。
祭坛以安息香树的木材制成,搭建成四角锥体的模样,因此在燃烧的时候,香飘十里,必然能安抚这里的亡魂,故此名为安息香。
祭典仪式本来就有拜祭的意思,因此安抚亡魂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论在祭典上给出什么祭品,才是重中之重。
「今日,我们有幸捉来了一个可恨的人族男子,这还是我们几万年来,头一次的活祭品啊!」
身为领头鸭的鸭嘎嘎,领着一众白色大鸭,站在祭坛面前,高举着羽臂,神情兴奋,振臂高呼。
然后它又突地一个回头,狠狠地刮向了被绑在最后面大木柱上的埃赤零。
「虽然今次我们抓来的这个活祭品,有一些缺陷,不是太完美,但是足以浇灭我们心中的熊熊怒火!」
「而且我听说他还是被一个女人买回来取乐的,但是阴阳差错,永远失去了他的命根子。」
「哼!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恶人自有恶报。」
鸭嘎嘎双眼喷发出火团,仿佛现在就巴不得冲上去掐着埃赤零的脖子,把他活生生地掐死了。
「但是!」
鸭嘎嘎说到这儿猛然大喊一声,然后又停顿了一阵子,吊足众鸭胃口后,才徐徐说道。
「我们身为天羽鸟一族的七阶灵兽,可是能够媲美小国国主,那等人族大能的存在!自然也不是什么心胸狭窄、锱铢必计的兽兽了。」
「我们其实很善良的,平时见到受伤的小动物,我们也会忍不住红了鼻子,把它们带回部落里,细心医治,直到它们痊愈,才会放它们回归自然。」
鸭嘎嘎把胸膛挺得高高的,一脸骄傲,滔滔不绝地数说着救助小动物的事迹,说着它们天羽鸟一族,有多多多多善良。
「但是!」
鸭嘎嘎双眼发红,刹那又来了一个但是,吓得跟在它身后的众鸭抖上三抖,不知它们的首领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鸭嘎嘎一个回身,怒指埃赤零,怒发冲冠,气得它的羽冠都朝天竖起。
「你这个挨千刀的断根男,居然还敢擅自闯入我们的禁地,拔掉我们的羽毛,实在太太太太可恶了!」
「就算我们怎样善良,也不能再放过你了,否则就是对作为我们先祖的主人,大大的不敬!」
鸭嘎嘎愈说愈生气,一张白鸭脸甚至也憋得变成紫色的,看来它的愤怒已经从地面上堆积到天上去那么多了。
「众鸭听令。」
「在!」
「把这断根男搬到祭坛上面,等到烈阳到达上空正中央的位置,时间一到,便放火一烧,祭典仪式正式开始。」
鸭嘎嘎这时候终于有了领头鸭的气势,下巴抬起,双手环抱胸前,俯瞰全场。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动他!否则下场只有变成碧阳烤鸭一只,听懂了吗?」
鸭嘎嘎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冷酷,在这件事上,真的万万不能出错。
「得令!」众鸭异口同声。
听见整齐划一的回答,鸭嘎嘎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稍为安放了下来。
「见你们这么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
鸭嘎嘎本来就不擅长对它们这般苛刻,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
「现在你们就把断根男搬上祭坛吧!」
「下面多放点木柴,别待会儿烧不死他了。」
鸭嘎嘎指挥着几只白色大鸭。
看见它们把埃赤零绑在祭坛上面的大柱子,又在下面添加了比刚才多出三倍的木材,鸭嘎嘎的脸上,才终于绽放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好了,我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过去做好准备。」
「你们找几个人在他旁边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趁机逃脱了。」
鸭嘎嘎是这一次祭典仪式的祭司,它看了看天空上快要到达中央的太阳,知道自己也应该过去祭坛一旁的帐篷里,作好祭典的准备了。
「遵命。」
在鸭嘎嘎走了之后,众鸭里商量了一会儿,随即便走出来了几个异常强壮的白色大鸭,身穿盔甲,手持铁矛,站在埃赤零的身旁,一副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其余的白色大鸭则散去了,它们也要为待会儿的祭典仪式,穿上合适的拜祭衣服,以及准备一些祭奠亡魂的草药。
没人知道,此刻被绑在祭坛上的埃赤零,一张脸黑沉得能滴出墨水来,满腔的愤恨与震怒不断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近乎要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地撕裂。
先前给夕灭侮辱不举,其后又给那些蝼蚁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紧接着又被那狡猾可恶的女人卖了,顺道由不举彻底变成了残废。
然后现在又被这些嘎嘎乱叫的白色大鸭......说什么断根男吗?
这是天大的羞辱!
这是一生不可磨灭的耻辱!
这是任由哪个男人也接受不了的凌凌凌凌辱!
「夕灭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来救本尊?」
埃赤零咬牙切齿,都要把牙齿磨碎了,可就是看不见她的人影。
他脑海中骤然闪过了夕灭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承诺的模样。
「呵呵,还说什么一定会救本尊,结果全都是一堆狗屁话!」
此刻的埃赤零被五花大绑,在烈日之下晒着,略显狼狈,全身上下有一种凌乱美。
由于双手被绑在柱后,埃赤零浑身动弹不得,胸膛不断起伏,就连额头上的汗水也拭不了,只能任由在阳光底下越发晶莹的汗珠,滑入了他的衣襟里面。
「哼!夕灭,本尊劝你还是最好趁早赶过来救人。」
埃赤零双唇抿紧,盯着这个部落外面的草地,目光渐渐放远,仿佛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就算你迟了一点,倘若你还是遵守承诺,前来救本尊的话,本尊还能考虑考虑原谅你,不计前嫌,放你一马。」
「但倘若你不来的话......」
埃赤零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沉而幽深,犹似有一场暴风雨在眼睛里酝酿,面容有点扭曲,恍似恶鬼,甚是恐怖。
「待本尊挣扎开这条绳索的那一刻起......夕灭,那便是你的末日开始。」
「本尊有一千万种方法折磨你,让你欺骗我的,侮辱我的,玩弄我的耻辱,全都施加在你的身上,一项不遗地归还给你。」
「本尊,绝对说到做到。」
对比英俊少年眼中的狠绝,脑中乖戾阴郁的念头,在他底下围着他的几个白色大鸭,全然不是这样想的。
「哇哇哇,你看看他照在阳光底下的肌肤,金金黄黄的,透亮无瑕,就恍如一个成熟的金苹果,待人采摘!」
留守下来的白色大鸭,其中一位正是鸭哇哇。
它这时口中发出哇哇的细微惊呼,肚子里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的一声,嘴角流下了口水。
别说这个人族男子虽然坏是坏了点,但是长得还真俊,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啊!
「鸭哇哇,我劝你还是别说话了,说得我都忍不住流下口水了!」
另一只白色大鸭鸭吖吖,痴迷地看着埃赤零单薄的上身,视线跟随着那一颗颗玲珑剔透的金黄汗珠,一起没入了他的衣领里,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若隐若现的肌肉,白皙却不失性感,性感却不失威武,身材魁梧,好诱惑人啊!」
驻守的第三只白色大鸭鸭啊啊,看着埃赤零完美比例的身材,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血脉偾张,血液都沸腾了!
第四只白色大鸭鸭呱呱,不由得色咪咪地眯起了眼睛,不断上下打量着埃赤零,灼热的眼神仿佛要穿过他的薄衣,看透他的里面。
「不是说在青春期之前被割的话,会再也分泌不了雄性激素的吗?我看他肌肉匀称有力,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倒也不像没了那啥的阉人。」
鸭呱呱色胆包天,建议道:「趁着他现在还没有被烧成一团炭,不如我们来印证一下,如何?」
「印、印证?!」鸭吖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一时间觉得资讯太过爆炸,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尽管鸭吖吖嘴上说着不太好,但是它的眼睛早已忍不住偷偷瞟向埃赤零了。
这个大罪人只穿一件薄衣,然而上身的肌肉只能从半敞开的衣襟中窥探一二,依稀可见。
若是把他全部都扒干净的话,岂不是不单止能够看见他的腹肌,还能看见......
鸭吖吖陡然赏了自己一巴掌,面色通红,心念道:「不对不对!他都已经是没有命根子的人了,我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他本来就是罪人一个,我们查证事实有什么不好的?更何况,部落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鸭,他也是男人,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不过既然你觉得不太好,那你就别看吧!我们自己三人看。」
鸭呱呱瞧不起鸭吖吖没出色的样子,恹恹地说,招呼其余两人鸭哇哇和鸭啊啊一起动手。
「等等!鸭呱呱,你小点声说,别让他听见了。」鸭啊啊心里觉得做这件事十分羞耻,就算罪人已经没了命根子,它还是抵不住腹肌的诱惑。
「对对对!别让他听见了,我们最好找一个借口靠近他。」鸭哇哇连忙在一旁赞同道。
至于当事人嘛......
凭借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没听见?
别说实力不实力的了,就连是普通人,恐怕也能百分之百听见它们那些兴奋的谈论。
因为它们实在说得他妈的太大声了!
埃赤零瞧着底下那四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白色大鸭,一张黑脸绷得紧紧的,最后一丝理性与耐性,已经濒临断裂的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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