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才的想法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想法,但是夕灭并不是普通寻常人,自然不会这么蠢走去跟洪芸硬碰硬了。
于是乎,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威压和保住小命,夕灭竟然一瞬间红了眼睛,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这位声音好听的姐姐,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委屈,有多可怜!」
夕灭使劲地揉着眼睛,嘟嘟嚷嚷地抱怨,晶莹的泪水说来就来。
「我的哥哥因为不肯给那些白色大鸭看他的命根子,所以才被它们绑在祭坛之上。」
「我前来搭救哥哥,确实放箭射死了几个朝他伸出咸猪手的白色大鸭,却不慎一同落入了这个祭坛阵法。迫不得已,我们也只能破解这阵法了。」
「小妹我略懂一些阵法,因此才能发现这个阵法的阵眼,是在红色火炬那个位置,只要取下了红色火炬,那么阵法也能迎刃而解。」
夕灭一边说话,一边抽噎,任谁看见也觉得她可怜极了。
「姐姐,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圣物,我们完全不晓得啊?」
「莫非红色火炬就是圣物了吗?那么姐姐可否协助我们离开祭坛阵法,那我们也不需要用到红色火炬,姐姐你也不用操劳烦心了。」
夕灭的一双眼睛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十分无辜。
她抬起眼帘,望着那一个天幕之上的裂口,诚心诚意地建议。
可若是用心留意的话,会发现她这一份「诚心诚意」,全都是小算盘打出来的。
首先先形容对方声音好听,令对方接受她这一波彩虹屁,放下警惕心。
紧接着抛出她与埃赤零其实是兄妹关系,兄妹之间的感情更容易打动人心,说是白色大鸭有错在先,她只不过是前来营救哥哥罢了。
最后再说出自己其实无意争夺什么圣物,仅仅只是想破解阵法,然后再故意问出红色火炬到底是不是圣物,借此暗中告诉洪芸,其实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圣物。
果然。
洪芸在听见夕灭这一番说词之后,尽管没有立即放了他们,但从她的语气之中,还是能够听见柔和了几分。
「当真如此?」
洪芸反问,语气略带探究。
夕灭登时便感觉到肩上一轻,即使洪芸没有完全放开威压,但还是轻松了不少,她就知道自己有机会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乍然被祭坛之下的白色大鸭,出声打断了。
「主人,你千万不要给这些人类骗了啊!」
「我们天羽鸟一族,向来都是循规蹈矩、清清白白的男子鸭!又怎么可能会作出那种污秽之事?」
鸭嘎嘎极其愤怒,控诉着夕灭。
「切!你自己也说了是男子鸭,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仗着这个身份,想要对别的种族的男性,做出下流的事呢?」
夕灭忽然间瞪大眼眸,比鸭嘎嘎更愤怒,指着它的鼻子大声喝叱。
「而且我亲眼见到你们对着我哥的下半身毛手毛脚的,还拿着一碗盛载着不明液体的小瓷碗,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做过吗?」
夕灭怒目圆睁,掷地有声。
可是此时此刻,在她对面的埃赤零,完全是目瞪口呆,把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字也吐不出。
等等等等......他的清白之身,不是还保存得好好的吗?
什么时候被那些鸭子那啥了?
而且听这女人的形容,说得他好像还给那碗绿色液体,玩出别的花样来了?
这么说,她当时看见那个情况了啰?却偏偏还要在这里造谣?
埃赤零瞬间就怒极气盛。
他大不了就与这个管她是十阶武圣,还是十阶法圣的女人打一场,但是自己的清白,却怎样都要维护!
「胡......」
就在埃赤零刚要开口,另一把声音却霍地盖过他了。
「胡说八道!」
「我明明亲耳听见你说他没有命根子的,又岂会有你方才所说动手动脚一事?」
鸭嘎嘎一个跳起,激动得白色羽毛四处乱飞。
「再者,我们那四只可怜的同伴已经给你射杀死了,没了人证物证,没人对质,你当然可以空口诬蔑了!」
「呵!空口诬蔑?没有物证?」
夕灭冷笑一声,瞬间就指着埃赤零的下半身。
「谁说我们没有物证的?你们『纯洁』的同伴,还在那个上面留下『纯洁』的抓痕呢!」
夕灭倏然又扭头对着埃赤零喊。
「哥,我们大方一点,就给他们看看物证。」
「让他们瞧见自己做的好事,如何给你留下一生不可磨灭的伤痛!」
「什......么?」
埃赤零呆呆地回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霎时间整个人都是浸在巨大的震撼当中。
什么看看物证,什么留下伤痛?
这个女人才是给他留下一生不可磨灭伤痛的那个人好吗!!!
埃赤零回过神来,对着夕灭张牙舞爪,露出自己危险的獠牙。
鉴于头上有一道视线紧紧附于自己身上,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只能默不作声,既不承认,又不反驳。
看见巫一铬不说话,夕灭顿时急了。
她害怕洪芸会误以为他们是在说谎,届时他们一个也逃脱不了,就大事不好了。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你别当哑巴好不好?」
夕灭扯着嗓子大喊,故意装出为他着急的样子。
「别人动了你你就说啊!它们不相信你,那你就给它们看呀!」
「就算这是难于启齿的事,但现在不是不用你说,只是让你露给它们看么?你究竟想不想回家的!」
虽然她这一份着急,有九成是真的为自己的小命而焦急。
对于夕灭的「好意」,埃赤零此刻都巴不得冲上去将她碎尸万段了!
这个可恨至极的女人,为了活命,不惜出卖他了?
而且还是出卖他的......那个!
简直无法无天了!
埃赤零急红了眼,磨着牙齿,脖子青筋暴现。
他那个模样就像一头被绑上枷锁的洪荒怪物,就快要破牢而出,杀出一片血色天地了。
夕灭眼见巫一铬的情况不对劲,骤然有一种直觉,感觉他会在下一刻爆出所有真相。
假如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自己与洪芸和白色大鸭的斗智斗勇,就前功尽废了!
「哥!」
夕灭大吼了一声,把埃赤零即将要说的话,全都扼杀在喉咙中。
「这里都是一群白色大鸭,又不是人,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着什么吗?
埃赤零眼神阴沉地瞅了夕灭最后一眼,接着便撇开了脸,眼不见为净。
这个女人。
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里当真都是一群白色大鸭吗?
她就能那么随意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哼,看来她不是不把自己当男人,而是不把她自己当女人了。
意料之外,埃赤零想通了这一点后,徐徐变得冷静下来。
而他原本一张通红的脸,血色也渐渐退下了。
「巫一铬!」
「你别给我装死好不好!」
夕灭见到巫一铬的态度突然之间又变了,情急之下大呼他的全名,连哥也忘记喊了。
埃赤零完全懒得跟夕灭废话,依旧紧闭双唇,不发一语。
幸好躲在裂缝之后的洪芸,只是把夕灭直呼她哥全名,当作成一场兄妹之间的日常争闹,没多在意。
「噗哧!本座很久都没有看见这么有趣的兄妹打闹画面了,这不禁让本座想起了从前的事。」
洪芸情不自禁地笑了出声,脑海中闪过了自己昔日的片段。
当她还没有当上天羽鸟一族的主人,她与她的哥哥也是这般嬉戏打闹的,就连吵架,也非要分个高下。
「好吧,既然你们博得本座一笑了,那么本座就大发慈悲,放你们离去吧。」
裂缝中传来的声线,难得的夹杂着几分好心情。
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覆,夕灭开心得瞬即就叩头拜地了,嘴巴一甜,对着洪芸说起恭维的话来。
「感谢仙子姐姐!」
「仙子姐姐肯定就是上天派来造福百姓的大好人、大救星啊!」
虽然她还在祭坛的木梁上,不能真的叩头拜地,最多只能做做样子罢了,但是无阻她拍马屁,使得洪芸听起上来,也感到舒畅无比。
霍地。
唱反调的声音出现了。
「主人,万万不可啊!」
鸭嘎嘎头上都急出冷汗了,对着天幕之上的裂口,不断苦口婆心地劝说。
「他们肯定就是别有诡计,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这一个隐蔽的山丘,甚至故意放出那位人族男子作为鱼饵,因而跟着线索,找到我们这个与世隔绝的部落呢?」
「他们的目标,肯定就是圣物啊!」
然而,鸭嘎嘎没来得及喊几声,就俄然被一声冷冰冰的咆哮打断了。
「放肆!」
「本座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质疑?」
「小......小人不敢。」
鸭嘎嘎当即惊得垂下了头,可是倔强的它依然不死心地说:「主人,小的们也是担心主人的安危啊!」
「毕竟当初主人的主人,就是因为这个圣物......」
鸭嘎嘎没有说下去了,空气刹那之间陷入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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