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怎么才一转眼,背后就忽然之间多了几条尾巴呢?」夕灭斜眼瞧着后面追上来的长老。
长老们每个都似乎身手不凡,一些人空中跳跃,一些人地面奔走,看来打算上下包围,让她无处可走,无路可逃。
而且他们也差不多就快追上夕灭了。
「圣女大人,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受托于友人,还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飞走得最前的林杰生看准时机,这时候适时地软硬兼施。
但他这一句还真喊出了其余长老们的心思。
对于邢勀的无赖请求,其实一开始他们本来可以拒绝不来的,就是因为基于宗门内的规则,他们甚少有机会出门看世界。因此当邢勀邀请他们的时候,每个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至于如果是因为什么副宗主的颜面,那根本就是放屁!
在镇宁宗中,就连扫地的弟子也知道分上下阶级、老幼尊卑,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现在可好了,本来圣女的召唤仪式已经完成,他们的任务也自然完成。
但为何此刻他们正在做些消耗宝贵生命的事情?!
他们这时理应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下传授弟子晦涩难懂的知识,而不是在追一个黄毛丫头!
长老们之所以会做召唤仪式以外的事,全是因为他们都是不守规矩地偷偷溜出来!如果他们不帮邢勀的忙,邢勀那个狡猾的老头子肯定会打小报告!
倘若帮了他的话,邢勀曾经在出门前说过,如果真有什么事,他愿意一人做挡箭牌。
「回去一趟?还真当我是傻子吗?」夕灭心里嘲讽,脚下已经快得生风,却无奈与长老们的距离急速收窄。
「真是的,现在我弱鸡到连对方的实力等级也看不透。」
夕灭没想到穿了个黑洞还有这么强的副作用,顿时愁眉不展。
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夕灭之前就曾经想过,假如有一天她不是暗源操控者,她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但是......」夕灭陡然狡猾一笑:「也多得暗源,我还不是有昆解那家伙吗?」
「昆解,现在又到需要你的时候了!快快给你的主人挡刀!」
夕灭在慌忙中用意识连接灵宠空间,再往灵宠空间徒手一抓,一个黑乎乎可怜的小鸟儿就给无良的主人出卖了。
「呵~」昆解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青白色的鼻涕还在往外流。
「我千年的小黑屋什么时候漏风了?」
等等,我这句话怎么好像说过了?好像接下来还会......
昆解才一抬首,就看到了一个遮住了半边天的鞋底朝自己落下,脏兮兮的鞋底还沾有各种各样的污物,其中令人最恶心的莫过于那被人嗗了一半的口香糖。
「我靠!这是要毁了我的脸!」昆解发出临死前才有的嚎叫,可最终却敌不过夺命鞋底的速度。
几秒后,地上倏然多了一个印有小鸟图案的鞋印。
「可恶......的绷......带人......」
昆解不甘地诅咒,小脚丫还在风中抽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咦,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东水升是其中一位追着夕灭的长老,他此刻自言自语了一句,却没有望向脚下,因为他的时间浪费不起。
昆解那没出息的样子,其实也在夕灭的预料之中。可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他连挡一挡、拖一拖时间也做不到。
「还说什么堂堂审判鸟?吹得那么好听,结果没屁用!」夕灭心里忍不住吐槽。
后面的尾巴已经快要黏上她了,要是她还不再想办法摆脱,别人就要来定她的命运了!
「可恶!」
夕灭暗声低吼,看着眼前的路越来越狭窄,两旁的草木越来越茂密,心中自知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逃脱的机率......所剩无几。
「等等,前面好像有......」
夕灭陡然眼前一亮,跌落谷底的心又突然提了上来,一只眸子努力的往草丛里张望。
咴儿咴儿......
从枝叶间隐约可见前方有一条敞亮的石路,还好像有个马车,马儿正在路旁吃草。
「果然我没听错!是马的叫声!」夕灭眼中流露出兴奋之情,霎时加快脚步,徒手拨开挡路的草丛。
忽然之间,一双布有少许皱纹的手伸向夕灭的衣角!
「还想跑!」严丽脸色带有些少怒意,对着夕灭叫嚣道。
她正是长老中唯二的其中一位女性,年龄已过半百,虽然没有另一位女长老来得年轻,实力和经验却与年龄成正比。
可正当她就要捉住夕灭的时候,手中的布料却不知怎的竟然比溪水还要顺滑,才刚碰上衣角就瞬间失手了!
严丽还来不及感到诧异,就眼睁睁地看着夕灭的背影离她远去。
「怎么可能......」严丽不敢置信地垂头望着她的双手。
与其说是滑开她的手,倒不如说是震开她的手,就像触电了般,还没碰到一丁点就被弹开了。
这个布料......
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她的灵力也能隔绝?
在后面慢了一步的林杰生瞥了瞥夕灭逃离的背影,最后却居然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了严丽的身旁。
其后跟上来的三位长老,分别是东水升、林喜和午烈然,竟然与林杰生有同样的操作。
「严夫人,我们是否要假装继续追?」林杰生开口说,神情颇为复杂地望向严丽。
出奇地,严丽作为九大长老之一,理应与林杰生他们同等级。此时林杰生却喊她为严夫人,而并非大家在宗门内喊的严长老。
「不需要了。」
严丽的眼眸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震撼力,仿佛能使人心甘情愿地服从于她,为她无条件地效命,甚至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而她现在眼中的震慑,比平时不知锐利多少倍。那么究竟是否平时掩饰得很好,就不知晓了。
严丽把视线落在因夕灭的拨动而还在空中轻轻颤抖的枝叶。
看那个丫头身上的墨袍并不合她身,就得知这珍贵的墨袍应该是她从哪个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虽然杀人夺宝也有可能,但是以她的实力,这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
「这个丫头走运了。」严丽忽然说了一句,然后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是,严夫人。」林杰生等人道。
五个人迅速离开了此地,可是他们谁也没料到,这偏僻的地方竟然还会有第六者的出现。
只不过这第六者......从一开始就在这里活活给人忽视了。
「嘿呀!」昆解吸了一口大气,这才把干扁的身体重新鼓胀起来。
「你这个严夫人,老子把你记住了!」他一个翻跳,气得跳脚地指向五人离去的方向。
「该死的绷带人,我就知道你把我喊出来就没什么好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昆解还是迈着小脚丫利索地往夕灭的方向追上去。
......
一条石路,一匹马,一辆马车。
只不过看这马的羸弱,夕灭可不认为它能带自己逃离魔掌。
并不知后面危机已解除的夕灭,此刻俄然听见一阵跑调的小曲从斜前方飘来。
「跑嘛跑嘛小儿郎......哦,不对!」
「小嘛小儿郎,骑马上学堂~」
「看来这个应该是马夫了。」
夕灭先是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双手拍断了半根树枝,看准微微敞开车门的马车,趁着马夫还没走来,瞬间一个俯冲冲了上去。
「嘘!若是你敢乱叫,你就等着吃屎吧!」
夕灭一上了去,还没看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就二话不说把手中的鞋往那人的脸上怼。
那人不知是被突然出现在马车中的夕灭,还是给突然出现的鞋底屎吓了一大跳,却终是安静地配合。
「别哼声,控制好你的呼吸。」夕灭盯着车门,压低声线警告对方,因为那马夫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了。
「小嘛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原本非常惬意的冼钐,嘴里哼的儿歌却越来越细声。
接下落来是一阵让人提心吊胆的沉默。
「发现了?」夕灭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盯着车门的眼神开始蒙上一片阴狠。
原本想混入马车中,借助马夫带自己悄然无声地离开。
但如果他发现......
必要时,只好杀了。
被鞋底屎威胁的即墨倾安静地观察闯进马车的女子,她此刻眸中的神情全给他摄入眼帘。
但是尽管如此,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这过分的淡定甚至还混着看好戏的心思。
最后,夕灭终于听到一句马夫的询问。
「公子,我要准备出发了,可以吗?」
冼钐停在马旁边,虽然表面上非常平淡,但从他的肌肉状态就能得知他已经准备迎接一切突发事件了。
而且如果夕灭看见了这位马夫,必定能从他的肌肉线条看得出,这马夫......绝对不简单。
冼钐不敢贸然冲进去车厢内,毕竟他可不想公子有什么损伤,即便是一根汗毛也不能。
即墨倾看到眼前的鞋底屎又近了近,只好忍住臭翻天的呕心,回了一句:「阿钐,当然可以了......乞嗤!」
这突如其来的乞嗤,着实把当场所有人吓了一跳,包括即墨倾本人也呆着了。
「公子,你这一点感冒可不能忽视!如有需要,我现在就去摘草药!」
冼钐万分紧张,他现在真的想立即就杀进去!
夕灭又岂会不知冼钐的言外之意?
「你......!」夕灭刚哼了半个音,就猛然记起现在的处境,及时刹住了。
不过多亏夕灭回过头来,她这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一个柔弱的美男子,可惜此刻这美男子却被她的鞋底屎熏得满脸通红。
即墨倾皱着鼻子的模样怪可怜巴巴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然则夕灭非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恶狠狠地凶他。
「你想死吗?」只见夕灭作了个口型,把鞋逼近即墨倾。
即墨倾知道她所说的是那不适时的乞嗤。他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刚想往后仰避开那只鞋,却又被夕灭当即制止了。
「还不赶快给答覆?你是想拖到你的马夫上来吗?!」
夕灭把嗓子压得很低很低,近乎是对着即墨倾的面门咆哮:「那么届时,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夕灭故意盯着鞋底屎威胁道,其实她心中早已将算盘放在另一只看似随意放在身后的手,手里藏有半根枝。
这被折断的半根枝......
倘若运用得好的话,其实能与市面上的暗器相比,至于杀伤力......足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待那马夫冲上来,到时便是他性命的终结之日!
「不是......」即墨倾温尔的声音同样只有两人之间听见,只不过他才刚说了两个字,就倏地被冼钐打断了。
「公子!」
冼钐的声线很是急切,让人感觉他总快要随时冲上来。
「阿钐我......乞嗤!」
冼钐瞬间把眼一眯,霎时间便作出了决定!
他不可能蠢到连公子的求救讯号也听不出!
这个乞嗤,必定就是公子唤他出手之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