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议室的沉焯焰在他的皇宫里逛了一会儿后,左右瞧了瞧,然后径自直奔一个方向。
片刻后,一丈高的野草在他眼前出现。
沉焯焰现在的这个地方,在皇宫比较偏僻的位置。
「差点就迟到了!」
沉焯焰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玻璃瓶子,似乎是实验室里用的试管。
他把软木塞拔掉,倒出里面腥红的液体。
奇怪的是,当这些液体渗入了长着野草的泥土后,旁边的地面上竟然空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石梯级很长,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沉焯焰摸摸索索地走了进去,内心非常焦急。
他在黑暗中大约走了几分钟时间,眼前终于出现两道光。
原来这两道光,只不过是两道挂在墙壁上,摇曳的烛火。
但是多得这两道烛火,才得以照亮那扇密门。
沉焯焰在密门前快速地整理仪表,清了清喉咙,然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是我。」
良久,里面传来一把干涩难听的声音。
「进来。」
沉焯焰赶紧推开密门,抬头一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大人,抱歉让你久等了!」
沉焯焰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对着那位「大人」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倘若旁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把眼珠子惊得跳出来!
这可是一国之主!一国百姓的最高统领人!
要身份有身份,要实力有实力!
怎么会向他人行如此低贱之举呢?
背对着沉焯焰的那位大人,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
那个人满不在乎地说。
霍地,他举高了手上的那样东西,磅礡的剑气瞬间充斥着狭小的房间。
不过最为耀目的,还是那颗闪着红光的宝石。
没错!
这正是红石宝剑!
可是,令人更为震惊的是......
当那个人侧了侧头,露出了侧颜,居然是......
十恶不赦的苏寨宇!
「嬴犽霸主,我已经按照约定把剑交给你了,不知先前的承诺......」沉焯焰跪坐在地上,眼中有点期待,又有点警惕地望着苏寨宇。
「承诺啊......」
苏寨宇把红石宝剑收好,终于肯正视沉焯焰。
「沈国主真的认为那些血魔的数量太多了吗?」
「这的确是我的忧虑。」沉焯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苏寨宇:「自从二十年前血魔入侵了我国,我国各方面的水准都在下降,不论是军事还是民生。」
「这二十年期间,不断有百姓受到血魔的吸食和侵扰,大家人心惶惶,开始起了疑心。我一压再压,才把这蔓延在城镇的惊恐给强制地压了下去。」
「但始终纸包不住火,近两年的血魔数量甚至急增了许多,我这才迫不得已请求大人的帮助,请放过我国百姓一马。」
沉焯焰诚恳地对着苏寨宇叩头,响亮的碰撞声在黑漆的房间里回荡。
「放过你的百姓一马?哈哈哈哈哈哈!」
苏寨宇高昂的笑声,与地上趴着沉默不语的沉焯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焯焰依旧叩着头,听着那刺耳的笑声,没有动一分一毫,像是要叩到苏寨宇答应为止。
他知道他不配。
不配这一国之主。
若是其他强势的国家,早就奋勇与血魔抗争,可是他胆小如鼠,软弱无能,也就只能这样卑微地求背后操控人收手。
说出这样羞耻的话,他实在无颜见人,也实在对不起他的百姓。
可至少他尝试过了,用尽一切他能用的办法......虽然可能到头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场空。
「好了!见你这么诚心诚意,我就帮你跟吾主说说吧!」苏寨宇高高斜视着沉焯焰,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我也只是能帮你传达,至于最后的结果,还得是吾主来决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沉焯焰喜出望外,嘴里不断说着感谢之词。
「其实你得多谢这把剑!如果没有这把剑,吾主必定会把怒火牵连到整个虎尚国,届时你我都得玩完!」
苏寨宇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并不是闲得没事做的。
「而且不知谁把我的消息告诉了圣殿,现在一大堆人排队等着抓我呢!」苏寨宇逼近了沉焯焰,双眼忽明忽暗。
「沈国主,你说会是谁做的呢?」
「嬴犽霸主!我能向天发誓,此事我绝对不知情!」沉焯焰三只手指竖天,眼神坚定。
但他内心其实慌得很。
嬴犽霸主并不知道那天救走笆笆的,实则是他的好友,他只知道自己认识那个女孩,因此才能游说成功,把红石宝剑拿回来。
嬴犽霸主也答应了沉焯焰不再追究她的事。
这么一个谎言,沉焯焰实在想不到如果让嬴犽霸得知的后果,会是怎样的可怕!
他此刻只能希望邢勀真的没做过此事!
苏寨宇斜看了沉焯焰几秒。
「我谅你也不敢!」
「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苏寨宇的驱赶令,对沈焯焰来说其实是一个恩赐。
「那么我便先行退下了。」
沉焯焰随即离开了房间。
......
会议室只剩下邢勀和夕灭两个人,一时间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笆笆,刚才国主所讲的身份一事......」邢勀决定率先打破尴尬的沉默:「希望你别介意。」
「不!当然不介意!」夕灭率真地笑道:「能有你这么一个爹,这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一个一脚即将踏入棺材的老阿伯,与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这父女组合实在荒诞。
但是她现在的人设还不能丢,必须保持笑容呢!
邢勀突然间背后感到一阵凉意。
怎么我感觉她是在骂我呢?
「那就好,那就好。」邢勀清了清喉咙,为自己找下台阶。
「只不过这身份还得向他人保密,免得引来怀疑和猜忌。」
「怎样说?」夕灭单边挑眉,倒是兴趣来了。
「这个......」邢勀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向她坦白:「天圣教向来独拥大权,最是不喜有人越线。我们今次参与当中,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不单你我,以至于整个镇宁宗,也得殃及池鱼。」
这件事早晚她也会得知,倒不如早些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夕灭蹙眉道。
「但说无妨。」邢勀作了个手势示意道。
「虎尚国比我出色、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他们的条件也比我优越很多,但为何要花费这么多精力和时间,甚至冒着被天圣教发现的危险,也一定要选择我呢?」
「因为这关乎到国家的颜面。」邢勀徐徐说出他与沈焯焰的关系:「我与焯焰兄,也就是当今虎尚国的国主,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友了。」
「这次空前盛事,明面上是举行圣女盛事,但既然每一国都要派出一位候选人,自然国与国之间在暗地较劲。」
「青翟大陆上一千零五个国家,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或是大家公认的排行。故今次由最公正的天圣教来发布圣女排行,实质也代表国家的排行。换作你是国主,你也必定对派出的候选人极为上心了吧?」
「也是。」夕灭点点头,笑着说:「那么笆笆一切就听副宗主了。」
「咳咳。」
邢勀老脸得瑟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为免招人嫌疑,从今起你都喊我爹了。」
「副宗主,现在这里可还没有外人呢!」夕灭笑得更欢快了,眼睛都是弯弯的。
这个老阿伯,居然还想占我的便宜? !
哈!我早晚给你一个教训!
看到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邢勀只好暗中失落了一下,转移说其他事情。
唉!他一直单身,并没有任何儿女,还真想尝试一下当爹的滋味。
「既然第一项考核是学院试炼,那你就必须进入其中一间学院了。」
「只不过学院联招的日子,早就一两个礼拜前圆满结束,不作招收任何的考生。」
邢勀悄悄地看了一眼夕灭,见她还在那里笑着,心里只好连连摇头。
这个娃娃,不知是太天真还是对事情太迟钝,听到这样的结果竟然还在笑着,这样他如何放心她之后面对的圣女战赛呢?
「幸好,你的爹......咳,邢哥哥早已为你安排了一切,你大可放心,不必担忧,只管轻轻松松地当旅行一样就好了!」邢勀乐呵呵地说。
既然她不肯喊爹,那么他就从打好亲切关系起步!
夕灭都快眼角抽搐了!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老阿伯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还邢哥哥?
啊呸!
一把胡子的年纪还邢哥哥,那么她就是笆宝宝,或者是笆胎儿了!
「有钱吗?」夕灭自动忽视他那个自称,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地问邢勀。
她当下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当然有!这必须的!」
邢勀登时从左手带着的纳戒内,摸出另一枚亮晶晶的戒指,戒指上的紫水晶都快把夕灭的眼闪瞎了!
「我听说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很喜欢紫色,什么潮流珠宝首饰都喜欢用紫水晶来作点缀,因此我特意选了一个女子戴的款式给你。」
邢勀满脸喜色地把紫水晶戒指交给夕灭,催促道:「你快快戴上,试试看喜不喜欢。」
可邢勀并没有告诉夕灭,他这是从镇宁宗的藏宝阁里挑的。
紫色......
这不是某人的元素象征吗?
夕灭把紫水晶戒指戴上左手的尾指,那原本阔了一圈的戒指,顿时调节到合适的大小,紧紧扣着。
即使夕灭有什么剧烈的打斗,也不会意外地松脱。
「很喜欢,谢谢你!」
看着邢勀期待的样子,夕灭还是说了他想听的话。
可是她随即发现,她竟然不能与戒指建立连接!
「怎么认主?」
还是说,这枚戒指早已有了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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