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通天树的浅黄光影下,映照着惊慌逃生的人们,他们尖叫连连,你推我撞,把通道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乱成一片。
洞穴的坍塌,加快了逃难人们的步伐,可是当他们越急,通道就越是堵塞,最后谁也出不了去。
「大家别急!慢慢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的阵哲勇,站在众人的尾巴,挥动双臂,高声呼叫,尝试安抚群众的情绪。
或许受环境所迫,群众没有半句听进耳,仍然很慌乱。
「的确,这也不能怪他们!」
阵哲勇心想的瞬间,刀光一闪,顺便把一个正准备从背后偷袭他的男人给干掉。
与此同时,右边响起了童拾的话音。
「队长!我这边全都解决了!」
「干得不错!」阵哲勇嘉许道。
阵哲勇转身又一斩,敌人的鲜血在空中抛洒,他却连眼也没眨一下。
「这是最后一个敌人了,队长我们也快走吧!」童拾见人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连忙催声道。
「好。」
他们跟随大众的最后,愿意做最后一个离开。
只是阵哲勇在临离开通道的前一刻,他若有所思地瞅了瞅不断渗出沙石的洞穴天花板。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何山洞突然会......
「队长!」
听见前方的再度催促,阵哲勇只好甩甩,把疑惑抛诸脑后。
......
「我的天!」
看着那个从石缝里走出来的人影,夕灭的眼珠子跳出三尺高。
「你怎么跟从灰缸里出来的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哪里蹦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呢!」
「我九死一生从里面逃出来,结果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虽然埃赤零知道她这个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但他还是禁不住嚷嚷道:「你怎么就不说说走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王子呢?」
「噗!」
夕灭毫不留情地指着埃赤零笑了。
「哈哈哈哈!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婴儿啊?」
「你!」
埃赤零恼怒成怒,随后却又装作不与她一般见识,撇过头道:「哼!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他他他他......
他刚才还特意抹了一把灰!
本来还想着夕灭会因为自己这副模样而深怀愧疚,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些!
好歹他表面上也是为了她而垫后的!
「见你这么气,所以你是某国的王子啰?」夕灭故作不感兴趣地问。
王子算些什么?
他还是皇呢!
「我不是。」埃赤零傲娇地闭着眼,理气直壮的回答,那模样活像有多骄傲似的。
背后若是有尾巴,恐怕此刻都要翘上天了吧?
「不是就算了!值得你这么骄傲吗?」夕灭表面上哭笑不得,但眼底的探究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清。
「话说,我一直有一条问题很想问你。」
「你说。」
埃赤零迈开了脚步,左右顾望,像是在找什么。
「你就不怕你的朋友不见了吗?」他随口问。
「我把她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够安全了,不用你操心。」
夕灭挥挥手,盯着的埃赤零眼神像是在叫他别扯开话题。
「为什么你对地底的通道那么熟悉?」
其实夕灭本来想问,为什么他没有问自己关于红石的事,不过临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又硬生生地给改了。
她是真的觉得奇怪。
明明自己搅了一大动静,整个浮在空中的红石消失不见,可是巫一铬却没有多问一句,仿佛事先知道事情一样,实在可疑。
不过她决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好了。
「其实我也没有太熟悉,只不过我记性好,来的时候走过一遍的路,就记上了。」埃赤零如实地说。
「原来如此......」夕灭托着下巴,也问不出什么来。
「哟,那不是你的朋友吗?还真是非常的『安全』呢!」
夕灭忽然听到埃赤零的笑意,当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却见到一个陌生女子蹲在栗少娜的旁边!
那动作似乎要将栗少娜抬去哪里!
「啊!该死的!」夕灭立马反应过来,瞬间往埃赤零身上掏了一下,冲了过去。
她明明将栗少娜放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发现了呢?
「这女人往哪里摸呢!」埃赤零其实知道夕灭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小声抱怨。
「你是谁?报上名来!」
霎时间,夕灭的眼眸冻结成冰,俯瞰着那个陌生女子,她的脖子上陡然多了一把匕首。
由于现在有其他人在场,夕灭不便将双生刀拿出,只可借巫一铬的匕首一用。
陌生女子似乎非常淡定,处变不惊地说:「你不是主上的人吧?放心,我也不是。」
在夕灭眉毛稍皱的情况下,陌生女子顶着刀尖徐徐地站了起来,并且向夕灭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程玉。朝树国派来探案的人。」
「我见有人昏睡在这里,这才打算伸出援手。」
程玉取出了朝树国的令牌后,看到确实证明的夕灭这才放下匕首。
夕灭随意地把匕首抛回站在后面的埃赤零,握住了程玉伸出的手:「你好,我叫李笆笆,旁边的是我的仆人,你不必在意他的名字。」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主上的人?」
夕灭微笑的样子,可把埃赤零气坏了。
可是还没等程玉开口,旁边的埃赤零就近乎要跳起来!
他大吼大叫:「什么仆人!我可是你的男宠!」
就算在金鐢斗兽场买下来的人,也不会沦落到仆人这种地位,更何况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说过放他走的!
他们现在之所以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只不过是同样同路去青龙学院,怎么现在变成仆人了?
他堂堂零时皇,怎么可能做一个臭丫头的仆人? !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够互相伤害了!
「男、男宠?!」程玉的眼珠子都跳出眼框,满眼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夕灭。
「我就是因为见你们是小孩子,这才推断你们不是他们的人......」
程玉这个小孩子的另一层意思,明显就是惊讶为何这么小的小孩子,居然会有男宠呢?
哦......
怪不得她说仆人,又说不必在意,来掩盖一些事实?
「我这个仆人呀,就是这样疯言疯语!你大可忽视他就行。」
夕灭此刻真的后悔那个巴掌下手轻了,当时应该再送巫一铬几脚!
「我亲爱的小主人,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埃赤零的眼框里刹那变得水汪汪的,似乎有天大委屈:「你可是每晚都......」
「我呸!」
还没等埃赤零说出后面可怕的话,夕灭就率先强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一个弹跳,捂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呜呜!」埃赤零挣扎。
「哈......哈哈哈!」夕灭尴尬地对着程玉笑道:「我就说了,他爱疯言疯语!你看,这不毛病又发作了?」
「呃......咳咳!」
程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咳嗽两下,再转移话题。
「既然误会都解开,时间也不早了,不知李小姐允许阁下一同离开?」
夕灭见程玉背部血肉开花,想必她也是觉得有个伴儿安心点,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我的傻仆人,这下你可知道回去的路吧?」夕灭用眼神威胁埃赤零,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
埃赤零看见夕灭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心里屈着的怨气终于舒畅了。
「好吧,我不逗你玩了!」
「只不过刚才我是想说,你每晚都会有哭着叫妈妈的习惯呢!」埃赤零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线悄悄地说。
「你......!」夕灭气得直指他的鼻子。
埃赤零愉快地把背影甩给她,对着程玉说:「我记得是往这边走。」
「啊!好的。」
站在一旁的程玉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埃赤零走了。
「那么是否要......?」程玉望了望昏迷中的栗少娜。
「不用理她们。」埃赤零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夕灭两颊气鼓鼓的跑去背上栗少娜后,也跟了上去。
「这个该天杀的巫一铬,肯定是上帝专门派来克我的人!」
她嘴里还念念不忘地骂道。
「巫小子你等着!姑奶奶总有一天会将所有的债都讨回来!」
......
三人行,再加一个昏迷中的栗少娜,一路上见到许多油头垢面的难民在四处逃散。
「这些人......是从通天树的洞穴里出来的?」夕灭眼见几个经过的人好似有点面熟。
「你知道?」程玉有点吃惊地望住夕灭。
「嗯,因为我是去救我的朋友,她被困在通天树的树脂里。恰巧那时候通天树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人,于是我便能轻易地将她救出来了。」
夕灭解释道,隐瞒了部份事实。
程玉知道夕灭指的朋友是她背着的栗少娜。
「那你也是够好运的!」
程玉感叹夕灭的好运气。
「我与我的同伴来调查暗黑森林,可能正因为如此,我成为他们的目标,被捉到一个山洞里严加拷问......」
程玉突然像想起了其他,又道:「我庆幸的只是我受到拷问,而非我的同伴......」
她忽地抬头望着不见天光的森林,幽幽地叹了口气。
「唉......」
「不过我想......我的同伴或许都不会来了。」
程玉低头抚摸手中的传音海螺,海螺上面有破碎的裂痕,像是曾经被人用力地掷在地上,又被人小心翼翼地重新修补。
可惜这些像白泥一样的胶水,始终留下了痕迹。
要是阵哲勇和童拾听到她的这番话,想必会万分震惊。
人与人之间,明明很简单的事,误会来误会去的,也抵不过抛弃不去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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