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趣味的笑容爬上夕灭的嘴角。
「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尿壶吧!」
她举起酒壶,对准席攴熙的嘴巴,倒了下去。
原本还打算装死的席攴熙,感觉到不明液体渗入嘴里的那一瞬间,惊得冷不防诈尸般弹了起来!
「我去!」
「呸呸呸!」
席攴熙用手扒拉着舌头,一顿疯狂地呸,想把嘴上黏着的尿都给呸出去!
可是他呸着呸着,忽然发觉不对劲。
「......咦?」
「怎么好像是......酒?」
席攴熙警惕地用舌头舔了一下,的确有点苦苦的味道,而不是尿特有的骚味。
「现在你能信我了吧?」夕灭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席攴熙,很庆幸自己的做法没有错:「这是鹤羽酒,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可是,席攴熙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我管它是羽毛酒,还是鸡毛酒!小丫头片子,你不知老头我不喝酒的吗?」席攴熙厌恶地推开了酒壶。
什么?他不喝酒?
夕灭心中大为震惊!
能解释此时的情况只有一个......
「万分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那么我就不再继续耽误你了!」
夕灭一个急促的鞠躬后,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天啊!
她找错人了!
要是让她走后门的事给学院知道,她还不要滚出青龙城?
「小丫头片子......到我的地方撒完野后,你想去哪儿啊?」
席攴熙似拎小鸡一样拎着夕灭的后颈衣领,发出阴险的笑声,那样子好像要活生生地把她吞下肚。
「老......老伯啊!我想拉屎了,这正是去找茅厕拉啊!这次我总不可能再拉在你的宝贝炉鼎了吧?」
夕灭故计重施,又一次捂着肚子,装作一副快要拉出来的模样,急得仿佛多一秒也等不了。
「哼哼!你的花样还挺多!你以为我会蠢到这个地步?」席攴熙不肯放手。
「我想拉屎还要怎么证明?难道你真要等到我拉出来才能死心吗?」夕灭回吼。
「既然如此......倘若你一定想要证明,那么我也不忍了!」
夕灭突然义正辞严,一副英勇牺牲的精神,让席攴熙内心受到极大的动摇!
松手?
还是不松手呢?
就在席攴熙摇摆不定的时候,他的面门乍然奔来一团黑漆漆的物体!
「看招!」
加上夕灭的娇喝,席攴熙下意识地把手一放,侧头闪避!
趁这个缝隙,夕灭抓紧机会,像猫一样灵巧地挣脱。
那团黑漆漆的东西还没落到地面,就陡然在空中展开翅膀,顿在半空。
「你这个臭绷带人,果然还是那样的可恶!我才刚苏醒,你第一件事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昆解连忙拍打翅膀稳住身体,简直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见席攴熙拾起地上的铁锅,正要挥过来尝试套住自己,昆解就忙得左避右闪,想骂也骂不出了。
「昆解啊,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你了!」夕灭一边竭力奔跑着,一边默默地为某鸟默哀。
夕灭的戒指里件件都是精品,她实在舍不得拿出来乱掷,以至于拖延时间,唯一毫无顾忌能够舍弃的,也只有昆解了。
虽然在暗黑森林时,她早就知道昆解一早醒了还在那里装睡。
恰巧此时,一道广播传遍青龙学院的每个角落。
「各位请注意,各位请注意!」
「现在距离最后候选圣女灵力测试的时间为一分钟,一分钟。」
「一分钟?!这怎么足够?」夕灭张大嘴巴,瞠目结舌:「我没有找到接头我的那个人!」
「如还有候选圣女尚未报到,请尽快到大堂进行测试,否则会以弃权作处理。」广播继续哔哔响,似是要提醒她现在危险的处境。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夕灭不耐烦地呢喃,在多条小路中寻找去往大堂的方向。
现在她也来不及找到鹤羽酒的主人,只能先见机行事了。
「大堂!」
经过几个弯弯曲曲的小径后,夕灭终于来到了大堂的门前,此时的大门紧紧闭关,但是她还是能听见门内人声鼎沸,以及一把清晰的主持男声,像是给什么扩音过。
「好了各位,看来所有的候选圣女都在座了,那么我宣布......」
身为司仪的邓华举着扩音石,读着手中的台词,旁边的台上还有一座晶莹剔透的木玉杯,杯上刻划着青龙学院几乎随处可见的标志性龙头。
砰!
大门猛然给人一脚粗暴地踢开!
霎时间,大堂内所有的人齐齐望向从后面门口冲出来的那位女孩,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等等!我还没有做测试!」
夕灭高举着手,沿着地上铺着的红毡一路小跑,笑意盈盈,一点迟到的悔觉也没。
她跨过楼梯,身轻如燕地跑上台上,站到邓华的旁边,稍微喘着气,再次举着手。
「李......李笆笆来报到了!」
「......」
场内瞬间鸦雀无声,连一只蚊子飞过也能听晓。
然后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几乎要淹没所有人的耳膜。
「她是谁啊?怎么这般没礼貌?红毡也是她能走的吗?」
「不知道啊,没见过也没听过......估计也是哪些落后小国家派出的人......」
「出身小国家也敢迟到?她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是把自己当作大圣女呢!没见到巃嵷帝国来的那两位帝国之女,也对青龙学院的师长恭恭敬敬的吗?」
「啧啧,谁知道呢?或许她资质过人,有本事迟到......」
「丽丽,怎么了?」即使司徒琴知道其他人或许正在拿她们作比较,但她此刻关心的是旁边司徒莹丽的表情。
「这一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司徒莹丽盯着夕灭的眼睛,细细的观察。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
「......有吗?」基于司徒莹丽的疑惑,司徒琴也看了看夕灭,可是却看不出什么端儿。
「我倒是没有见过。」司徒琴轻轻地说:「不过就算真的见过了,像她这种一开场就迟到的人,想必也不怎么把圣女竞争的事放在心上。」
「尽管我们不可轻敌,但我们可以将注意力放在其他更有竞争力的对手身上。」
换言之,夕灭已经在司徒琴心里的对手名单中剔除了。
「......是。」司徒莹丽迟疑地回答,可她的眼还是盯着台上的夕灭。
邓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点手足无措。
他飞快地翻了翻手中的纪录本,终于在最后一页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占人便宜的坑爹名字。
「咳......是来自虎尚国的李笆笆吗?」邓华快速调整了心情,不卑不亢地问。
「是的。」夕灭乖巧地点点头。
大堂内不显眼的一个暗角,一双漂亮的眼睛跟随着夕灭的一举一动,悄然无声。
「李笆笆?」
「还真是特别的名字。」
即墨倾温柔地笑了笑,可是很快就有人打断了他。
「公子。」
阴影下的影子又多出一人。
他神情凝重,唤了即墨倾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阿钐,怎么了?」
即墨倾没有回头,视线依旧放在夕灭身上,却准确喊出背后那人。
「公子不宜待在这里......我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冼钐徐徐开口,他的建议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
「阿钐,谢谢你的关心。」即墨倾笑道,随即又说:「可是我自有分寸,你不必过分担忧。」
「可是......」
冼钐刚想再次要说些什么,却给即墨倾俄然打断了。
「我想你来到这儿,该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些事情吧?」
「......不是。」看着那儒雅的眸子内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冼钐情不自主地垂下头,住口了。
「正如公子所料,不止是虎尚国、江东国这些地带,就连万顷帝国附近的朝树国、无边国、梓国等,都出现了大量血魔的踪迹,也开始有百姓莫名其妙的消失,恐怕是跟血魔欲求不满的吸食有关。」
冼钐说出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公子,我们下一步行动是......」冼钐又迟疑地问。
即墨倾忽然道:「除魔仪式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相隔五年,今年的确是要举行除魔仪式的一年......若不是公子提醒,我也差点因为圣女之事过于重大,而忘记了除魔仪式。」
冼钐眉头蹙起,眉宇间忧虑之情颇为明显,望着即墨倾说:「可是我们的大军还没来得及准备,在这个情况之下......」
「别担心,不是有现成的吗?」
冼钐顺着即墨倾的视线望过去,遽然像是恍然大悟:「莫非公子是要......」
即墨倾终于回过头来,正视着他:「没错,你去安排吧。」
「一石二鸟!公子果真英明!」冼钐忍不住赞不绝口。
「你夸张了,我这只不过是投机取巧,搬不上台面的。」即墨倾一双眼睛月牙弯弯,笑得很文雅。
「不过话说回来,难得阿钐关心我,那么我就不在此逗留了。」
即墨倾迈开步子,走进了阴影内。
兴许有些人对夕灭抱有正面态度,但是绝大部份可不这样认为的。
「李笆笆!」
陶凤暗地里咬牙切齿,握紧拳头,面容姣好的一张脸有点扭曲,死死地盯着台上露出乖巧笑容的那个女人。
那天陶凤看到心上人旁边的女人,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候选圣女!
那么我不就像小丑一样炫耀自己的身份,在心上人面前出丑了吗?
「恐怕你就是用这样无辜乖巧的脸,来引诱他吧?还真是......绿茶!」陶凤指的「他」自然是埃赤零。
虎尚国跟他们的寿龙国比起,连一丁点芝麻也算不上!
他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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