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

景玉甯今夜被赫连熵强行留在了政华殿的寝宫中,趁着人还在中殿处理政务,他紧着时间沐浴洗净,防着先前在沐浴中被占了机会。

出浴后未全然擦干也不熏香,直接裹上里衣把自己包得严实,身上还带着潮气与被温热泉水熏上的微红就回去了。

赫连熵一回去正看见他顶着一头湿漉到几缕还贴在面颊侧的秀发就往被子里钻,几步上前拽起人胳膊把他又扽了出来。

“人都死绝了么,看不到皇后身上还湿着?”他头也不回地责问起政华殿里的众多侍仆。

边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稍一用劲儿就把景玉甯拉到了自己怀中,后背撞入他的胸膛,就着人跌坐在床上的姿势给他把黑长墨发撩到跟前。

内侍赶紧双手捧着绵巾低下头弯着腰快步上前,欲要服侍景玉甯擦干身子。

赫连熵往侧处一瞥,自己把绵巾接了过来,说:“东西放这儿,你们下去领罚。”

内侍们不敢打搅帝王,一并拱手答上句“是”就都退下了。

其实这倒不是内侍对景玉甯服侍不周,而是景玉甯自己留着心眼不想那么早就洗干擦净,于是他偏头躲了一下赫连熵拿着绵巾擦上头的手,说:“陛下切莫怪罪内侍,是臣适才身子不爽才想先躺下休息。”

轻软的声音在赫连熵胸口前响起,音调带着些许困倦和示弱的商量,让赫连熵的心头都跟着软了。

他一腿屈在床沿,大腿顶上景玉甯的腰和背,让他靠过来更舒服些,另一条腿站在地上,就着这半站半跪的姿势在床边给他从头顶到发尾细细地擦拭着。

水滴随着发尾垂落,浸湿了赫连熵大腿上的衣裳。

他俯下身嗅了口景玉甯带着轻微余香的发间,鼻腔萦绕进那一律淡淡的檀香,随后轻呼一声,灼热的鼻息扑散在景玉甯白净还滴着水的颈肩。

景玉甯对他低沉的叹息声极为敏感,一下绷紧了身子防备得半点也不敢乱动了。

赫连熵拿着绵巾给他擦至中途,终于察觉到他的僵硬,以为他是冷着了,就探身伸长胳膊够到床上的软被拽过来给他半裹在身上。

“怎么抖成这样?”他这回双腿都踩到了床上,坐着隔着被子把景玉甯整个上半身都给抱进满怀,咬着他耳朵温柔地低沉叮嘱:“沐浴后不把身上擦干会招湿气,你身子本来就弱,沤着睡更容易着风寒。”

他回头朝门唤了句:“陆齐呢?”

陆齐非政华殿的主事公公,景玉甯就没叫他当值。但主子今日宿在了这边,他也不好自己回去歇息,这会儿就在政华殿寝宫的不远处守着。

刚才看见一群内侍出来到慎刑司去领罚,他就赶紧走了过来悄悄查探着里面的动静。

这下听见是赫连熵在叫他,就加快脚步走了进来,拱手:“回皇上,奴才在。”

赫连熵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去给皇后弄碗热奶茶来,快些。”

陆齐不敢多看床上的两位主子,道了声“是”就行礼退下,小跑着去到御膳房催着夜值御厨赶紧做出碗橐奶出来。

待他和御膳房的人将热奶端至寝宫,景玉甯已经被赫连熵擦好了头发和身子,正躺在被窝中闭着眼小歇。

赫连熵半搂着他,衣服到现在还未换,穿着外衣龙袍同他躺在一起,为了方便动作,他将景玉甯挪到里面,自己躺在床榻的外边。

听到动静,他比景玉甯先睁开眼,看到几个宫人远远捧着奶走过来,他把揽着景玉甯肩膀的手收紧了些,放轻力道将人唤醒。

景玉甯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让赫连熵再对他进一步亲近故而装困,感应到动静也随之“醒”来。

赫连熵从他们手中把碗接过,景玉甯抬起头从他怀中离开了些,可他另一只手却没有离开景玉甯的后背,反而伸得更长地环住了他,一只手将热奶端到他跟前,两只手把他整个人罩在圈中。

“趁热喝些,暖身子。”赫连熵舀着勺喂到他唇边。

都被举到这,总得喝上几口,景玉甯张开嘴任他把奶小心地喂进口中。

这些天连续不断地喝橐奶进补,他也算习惯了这个味道,就着赫连熵把勺的手一连喝下多半。

见他吃饱,赫连熵才把碗拿到自己这儿,就着边沿把剩下的一口气也给喝完了。

等宫人们拿着空碗推下后,他才从床上站起身,正对着景玉甯,手臂张开一展袖袍道:“玉甯,帮朕把这身衣裳脱了吧。”

景玉甯转头看过来,就见赫连熵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的眼前,床榻上方悬着的纱帘在他身后侧轻轻飘着,庞大的寝宫燃着几盏烛灯。

离他们较远的后方飘着若隐若现的熏香烟雾,朦胧月色照不进这璀璨奢华的寝宫中,精绝的龙袍在他眼前似是散发着金色微亮。

他坐起身,半跪在软榻之上,还没下床站起来,赫连熵就把身体前倾,两只手臂分开来按着榻,把他束缚在沿着床边的中间位置,分明是有意不想让他从床上下来。

景玉甯被他的气息包围得有些不自在,面前逐渐放大的俊美面庞激不起心中丝毫涟漪,只希望赶紧打发了人能离他远上一些。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直起腰靠近赫连熵,双手摸上他龙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赫连熵配合地低着身子凑得离他很近,龙袍前面的扣子都解了,他才缓缓直起身,自己把剩下的都脱了下来。

暧昧气氛开始弥漫,景玉甯向后躲着,一直退回到床榻最里侧,披散的秀发有几绺盖过他的眼睛,浅色的瞳眸徐徐掩在发丝中,烛灯之下显得晶莹剔透。

赫连熵看着眼前美人极致诱惑的画面喉间吞咽一下,露出健硕的身体跨到床上向他一点点靠近,形如蓄势待发的猛虎,紧紧盯着只属于自己的猎物。

景玉甯被他看得发毛,一连向后退至再无可退,抓着被子遮在身上,声音有些发颤:“陛下…臣今日疲倦不堪,只怕不能妥帖地服侍陛下。”

赫连熵轻轻一笑,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朝他越离越近。

景玉甯左右看着除他们二人外再无其他人的寝宫,心底直发凉,在赫连熵已经彻底压迫把他压下的时候,终于使劲推开他的胸膛,闭起眼连声音都紧绷着坚持说:“陛下若是想,臣这就为您传霜月宫过来!”

这话一出倒是让赫连熵的动作当即停了,半晌都没再有动静,景玉甯这才慢慢睁开眼谨慎地向上看去。

只见赫连熵看他的脸色已是变幻莫测,目中凶狠隐怒,让人见了第一眼就骇人到再不敢直视。

“你说什么?”声音阴沉地响起。

他再度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景玉甯把他死死按在身下,俯下身牙齿贴上他的喉咙,近乎马上就要咬断他的脖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景玉甯抿紧唇不敢再答话,以为是自己的推拒扫兴惹怒了他,身子本能地瑟缩着想寻处躲避,却已然被赫连熵阻断了退路。

还没等他躲上片刻,下巴就被其大力固住,被迫使目光向上看到面前震怒的帝王。

男人此时的面色不比景玉甯强多少,漆黑眸中是暗到看不清的汹涌情绪。

齿鄂被捏到生疼,景玉甯握上他的手腕努力推动挣脱,但反而换来了更大的力道。

“呜……”他痛吟出一声,疼到眼角都含出了泪。

赫连熵被他这声音激得暗藏在深处的暴虐欲肆起,低下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唇齿间猛烈碰撞,嘴被咬出了血,疼得景玉甯视线都白上一瞬。

他比起景玉甯却是更痛在心里,这种时候把湘容抬过来无异于在他脸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景玉甯感情上无意于他,他是知道的。

可无奈造化弄人,本该由他的皇后分分刻刻受制于帝王的约束,可他却在一次次与景玉甯相处之中率先陷了进去,从起初想与这样一个才学出众的美人品道闲谈,到变得想要占据他的身体再占据他的心。

到头来受制于人的成了自己,他甚至都不敢去想一个人到底有多不在乎才会在床第之时还能想到往夫君床上塞进别人。

口中尝出了血味,腥中带苦,就连残留在彼此口中驼奶的甜味也掩盖不住酸涩的滋味。

今日与沉风铭的见面,让他不觉间敲响了警钟,那自从爱上景玉甯以来的惴惴不安感仿佛在今日凝聚到了巅峰,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再次彻底占有才能抹除掉心中那份无法言喻的猜忌。

景玉甯是他的妻子,也应有这个仔肩,可感情上的事谁又能将责任与义务把控得清楚明了?而且私心里,赫连熵也不希望景玉甯顺从自己仅仅是出于皇后的职责。

他在这样的矛盾之下止步难行着,而景玉甯除了政事上会同他言深外其余从不与他交心。

他们就像是最相敬如宾的君臣,忠心相待从不越矩,就连朝廷上的大臣,都没几个是像景玉甯这么老实的。

但他们的关系却不只君臣,更是夫妻!

赫连熵尝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让他不禁去想,如果大婚日他没有同湘容行那一出,那他现在与景玉甯的关系会不会也将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寝宫中夜间也是烛火通明,可再暖的光也照不到今夜的床榻上。

景玉甯整个人被笼罩在帝王高大的阴影之下,望进这双狭长双眸中,皆可见的是浓浓的戒备。

赫连熵沉默地凝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心一横,彻底压了下去。

把人禁锢在怀中,从舔吻到占有,足足一整夜至天亮,直到身下的人已经精疲力尽到昏睡过去,他却始终也没敢再去看景玉甯那双被泪水染浸至全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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