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来，坐。”许嘉万让林乐坐在椅子上，他站在一边，接过林乐推过来的草稿纸，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看，它这里给了条件，它是奇函数……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它是单调递增……再画图……求得值域……”
卡了很久的地方恍然大悟，林乐眼睛都亮了，“原来是这样！”她直接从许嘉万手里拿过铅笔，在纸上写写算算。
“恭喜！对了。”许嘉万看到她做出的答案。
在床上坐着的林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了，拖着残疾的右腿走到屋内的一个大缸前，缸上盖着一块案板，案板上放着一个电磁炉，林妈妈把电磁炉和案板拿下来，在缸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着几颗小小的，皱皱巴巴的苹果，从水桶里舀水洗了后，林妈妈走到两个小孩跟前，递给许嘉万一个相对红一点的，“小同学，吃苹果。”
许嘉万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没什么甜味，软塌塌的感觉，他还是笑着感谢，“谢谢阿姨，苹果蛮甜的。”
林乐把林妈妈扶到床边，“妈，你好好坐着休息一会。”
许嘉万低头看一眼电话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半了，他和司文约的十二点。
“我，我今天出门捡了一百块钱，见者有份，我，额，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许嘉万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林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挑眉看向面前窘迫的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见者有份，我没见呀，你是和司文一起出来的吗？”
“是啊。”
“我带你出去吧，这里路比较绕，走一次你不一定能找出去。”林乐把许嘉万的书包递给他，回头嘱咐，“妈，我先把我同学送出去。”
林妈妈坐在床沿点头。
刚出门，抽烟的男人已经回了屋子，那条黄狗也趴回了自己的窝，听到动向，它支起眼皮看了一眼许嘉万，没叫。只有那个花臂女生站在院子里，机车已经擦完了，她手里拿了根地上捡的棍子，在林家旁边的瓦房墙壁上戳，碎石下雨一样落下来，许嘉万这才注意到，花臂女生长的很高，比他还高！
花臂女孩注意到许嘉万的目光，嗤笑一声，“别看了，一八五。”
许嘉万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
林乐闻言偷笑一声，然后介绍，“苒姐，这是我同学许嘉万，我妈在路口摔倒了，他帮我把我妈送回来。许嘉万，这位是白苒姐。”
许嘉万嘴角扯出一个笑，尴尬的和白苒打招呼，白苒也是礼貌的笑笑，告诉林乐，“乐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姐打电话。”
“好嘞，苒姐，我先把我同学送出去。”林乐向白苒道别。
“白姐是这个院子的房东，她人很好，街坊四邻谁家有困难，她基本上都会帮的。”林乐背起手向他介绍。
“哦。”
“对了，她有一家纹身店，你有意向的话我让她给你打折啊。”
“没，没意向。”许嘉万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苒姐那边东西都是正规安全的。”林乐很认真的介绍。
“我怕疼。”许嘉万诚恳的回答。
两个人努力找话题，终于到了市图书馆门口。
“诺，前面就到了。”林乐指向图书馆的方向。
“一起去吃饭吧。”许嘉万很诚恳，“还有一个司文，不是不认识的人。”
“算啦，下次再说吧。”林乐转身准备离开。
“那，这样，你在这里等等。”许嘉万卸下书包，把它塞到林乐怀里，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两大袋子新鲜的蔬菜肉类。
“见者有份，拿这个折给你啦。”许嘉万把两袋子东西递给林乐。
林乐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你，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平时能说会道如许嘉万，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收下啦！”林乐抿唇笑了笑。
“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行吗？”
“一定，你需要帮助随时找我。”
“知道了。”女孩提着两袋子东西离开。
许嘉万站在图书馆外的树下刷手机，司文发过来微信，他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就下来，许嘉万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楼下了。
“帅哥，你好啊，我姐妹对你蛮有好感的，加个微信呗。”一个公主裙女孩站在许嘉万面前。
许嘉万皱皱眉，收起手机，“不好意思，没有微信。”
“我刚才看到你给别人发微信了。”女孩脸上的笑容僵了两分。
“哦，手机是我捡的，给机主发勒索信呢。”许嘉万信口开河后转过身，不想和女孩再有更深的交流，他看到图书馆的那个女生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
“别呀，我姐妹很喜欢你，你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有了也会分手的，加个微信没什么。”女孩子仍旧不死心。
许嘉万深吸一口气，转头拽拽的说，“哥是一匹野马，你和你姐妹都驾驭不了，死心吧！”
女孩瞠目结舌，转身跺了跺脚，离开了，嘴里还不停的嘟囔，“什么啊，脑子有病吧！”
“野马？”司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显然是目睹了全过程。
“靠，你终于来了。”许嘉万松了一口气，李昊军训时期和前女友分手，女孩子找了李昊好几次，最后一次被他撞见，李昊直接用野马暴击，女孩子一个巴掌之后再没有找过。
“你又被人要微信了？”司文有点好笑。
许嘉万不知怎么有种被抓包感，他嚷嚷着掩饰，“走吧走吧，路上告诉你，我饿死了。”
“好，野马。”司文调笑。
“放过我吧。”许嘉万揉揉司文的脑袋，把人原本好好的头发抓乱，“说正事，你想吃什么？”
司文拍开许嘉万作乱的“爪子”，“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冒烤鸭？”
许嘉万大为感动，“文儿，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来，哥哥奖励一个。”他作势要亲司文。
嘴撅出了二里地，被司文毫不留情的推开，“在外面呢，你正常点。”
“哦~在家里就能不正常了呗！文儿，原来你对哥心怀不轨啊！”许嘉万坏笑着调侃。
任谁都想不到，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的许嘉万，在亲近的人面前是个爱诡辩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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