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穿着睡衣敲门,李屹把门打开,让姜然先坐一会。
“我冲个澡,很快的,你随便坐。”
李屹从阳台把衣服收进来,看到姜然局促地还站在门口,他招招手,姜然磨磨蹭蹭地坐在了沙发上。李屹过来揉了揉姜然的后颈,轻声道:“去卧室等我也可以。”
姜然红了脸,摇头,说:“我就坐在客厅吧。”
李屹点头说:“你随便看看,我一会就好。”说完进卧室洗澡。
姜然见状,站起身四处逛逛。
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房间,随后拿起手机把客厅,厨房都拍了一遍。卧室传来冲水声,姜然深呼吸调整自己。
脑袋发热,李屹冲了澡清醒不少,裹着浴袍出来,望了一眼客厅的姜然。谁知道客厅不见身影。李屹一边擦头发,一边喊道:“姜然?”
难道回去了?
李屹说着就要开门过去找姜然,这时候一扇侧卧传来的声音,李屹推开房门,看见姜然正手足无措的扶着墙上掉下来的画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姜然扶着画框连忙道歉。
这个房间本是个卧室,李屹改成了画室,里面摆放了很多以前的画具和作品。姜然扶着的那幅画是他很早之前的一个作品,他把画挂在墙面,上次就掉下来一次,估计这次也是姜然不小心碰着掉了。
李屹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过来扶着画说:“没事,放地下吧。”
“抱歉,我就是好奇,没注意碰到画框了。”姜然说。
“没关系,这东西上次就掉下来一会,挂不住了,放地下还安全些。”李屹把话放到了角落的地上,角落里面还竖放这不少的画作。
姜然解释:“我刚刚看这边门开着,就进来看了看。”
李屹把碍事的东西用脚踢了踢,说:“看呗,想看什么?或者有喜欢的嘛?拿一个回家?”
“没有,我就看看。”姜然回绝。
李屹瞧了一眼姜然,对方表情未变,可李屹就是能感受到姜然是想要他的东西的。只不过从姜然的嘴里总是听不到一句实话。他见姜然小心并且十分客气的模样,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为什么每次都害怕我?”李屹直白地问道。
姜然被突如起来的问题问倒了。他不害怕李屹,他是喜欢李屹,以至于喜欢的太过于小心。
“我”姜然眼里明显有了慌张,他想要解释,但是不知如何解释。在口才这方面他一直很欠缺。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只是。”
“别只是了,”李屹轻轻道:“姜然,既然选择和我产生羁绊就要坦诚一些,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强迫你。”
李屹有心故意这样说,他从小被人众星捧月般的追着,对于喜欢他的人呢偶尔兴致来了,便有着逗上一逗的心思。此刻姜然就是那个人。
他察觉到姜然的喜欢,但是不知道这个喜欢里面的小心翼翼是如此之重。李屹只当是姜然不好意思,他却偏偏问姜然是不是害怕他,自己有没有强迫他。
说出这种话的李屹此时是还不太明白姜然的小心,等反应过来的那时候,他才慢慢了解到面前的人对他抱有多么深刻的情感。
“不强迫,一点也不强迫。”姜然急忙说。
“既然不强迫,那就主动点吧。”说着李屹走过来,捂住姜然的眼睛,说:“像那天晚上,主动点吧。”
另外一边的张琪坐在包厢中和刘菘聊天,两人身边都呆着不少的男女。
张琪点着烟,就着五彩的灯光,靠近刘菘说:“姜然,那家伙,好像很喜欢李屹。”
刘菘顿了顿说:“啊,这有点麻烦啊。”
“是吧,万一李屹也喜欢他,咋们也不好下手。”
刘菘想了想,喝两口酒说:“不能吧,李屹不喜欢这款。”
张琪听到刘菘的话,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嘴里吐着烟笑着说:“那不知道喜不喜欢你这款?”
刘菘一推张琪的肩膀,说:“你他妈的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说着自己也笑了。
张琪:“你那次被他打的挺惨的吧。”
刘菘往后背一靠,双手叠在胸前,说:“他妈的被他用酒瓶子开了脑袋,打的我住了小一个月的院,最后还是他爸妈过来道歉了,他啊,人影我都没有见着。”
张琪听到后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说:“谁叫你第一次见人就把手伸进他裤子里。”
刘菘眼神迷离,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说:“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得,他爸妈也没多好看,他长得太他娘的好看了。”
那是刘菘和张琪刚回国,喊了小区的一众子弟们聚在一块,大家都是同龄人,又在各自的父母的羽翼下压制太久。好不容易碰到有人攒局,一个喊一个,一凑在一块好几十人。包了个别墅开聚会。
李屹从前不爱这种局,何况那会学校的事情就够他烦了,他心里压抑,孙一安还被他爸妈送去国外交流了。身边能说上话的也没有几个,于是和那些子弟们走得比较近。
大家喊他,他就来了。
李屹有一阵子没有用家里的钱,身上的衣服就是以前的那几件,洗的发白,看上去比较旧。他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挣下自己的第一桶金了。也正是这自食其力,走上商业道路的情况,让他家里很是失望。
去的那天晚上他是坐着其他人的车一块去的,那人一下车就被拉去喝酒,他一个人没处玩,自己拿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但是因为长相出众,没走一会就被多人拉住喝酒。
喝了不少,去厕所放水回来,看着灯红酒绿的人影在四处攒动,他觉得没意思,准备一个人到外面马路打车先回去了。脚下的路才到门口,就碰见了正好从小树林边上疯狂发泄回来的刘菘。
刘菘一直呆在国外,哪见过李屹啊。
当时是傻眼了。
再一瞧李屹的穿着,发白的衣裤,旧旧的穿着。不像是他们这种子弟,倒像是被谁带来玩的大学生。刘菘怔怔的看了几秒钟,随后他没说话,就仰着鼻子朝李屹招手。
李屹以为这家伙有事,就走过去,结果刘菘的手顺溜一下就摸进李屹的裤子里面去。
李屹穿的是松紧的裤子,并没有系腰带。他也登时明白刘菘的意思了。
李屹很是顺手的从身边摸了个酒瓶Duang的一下就朝着刘菘的脑袋下去。这一下使了劲,刘菘脑袋开花,红色的血浆顺着额头,鬓角缓缓留下,半响他才尖叫一声。这一声让人注意到了这边。
李屹没有打算放过刘菘,沙包大的拳头一打一个准的朝着脑袋,胸口过去。刘菘倒在门槛边上被李屹揍的两眼冒金星,脑袋被开了口,血浆哗哗哗地往外流,刘菘那一下真的感觉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在国外养的很是壮实,膘肥体壮,实际上没有什么肌肉,打起架来只是靠蛮力。
李屹个子和他差不多,身子比刘菘消瘦不少,可是那衣服底下全是肌肉。揍起人来很是可怖。那拳头打下去可是拳拳到肉,疼的刘菘叫都叫不出来。
好在周围的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揍人的和挨揍的都是圈子里的,赶紧拉住,把两人分开。
李屹面容无色,仅仅是额前出了点汗把碎发打湿了,他眼底平静地吓人,附近的人想要给刘菘报仇,没等上前,看到李屹的眼神,犹豫要不要给兄弟出头时候,身边就有人交代了李屹的身份,就再没了上去出头的想法。
李屹擦了擦身上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血浆中的刘菘,紧闭双唇,一声不吭。他眼角向周围瞟了一眼,看到身边站着一位看戏的服务员,凑热闹的时候托盘还在手上。
李屹优雅地从托盘里端过来一只酒杯,闷声把红酒喝下去,接着又绅士地从口袋抽出零钱塞进服务员的口袋里,朝周围的人示意点头之后转身就走了。
刘菘捂着一脑门的血,嘴里在破骂。周围的人拦住他,叫了救护车过来。
再就是刘菘躺在医院的病房,李屹的父母带着果篮过来看望,恰好刘菘的母亲也在,他母亲见到两人亲自过来登门道歉,并没有说什么,直言道是两个小孩子的把戏,人也没事。
刘菘心里气炸了,想要把李屹挖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找人堵着李屹,李屹没有堵着,被他妈捉了个正着。
刘菘老妈是个女强人,刘菘敢和他爸顶嘴,没有那个胆量和他妈硬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很久之后的一次聚会上,刘菘和李屹再次碰面,那是小区里面搞了一个欢迎新年的顶楼聚会,大家聚在一起,客气的聊天。
李屹沉着脸,坐在角落里面发呆,刘菘看见这人之后,想到自家老妈说的话,端起酒杯想要上去一笑泯恩仇,结果李屹看他过来,扭身就离开了。
刘菘又在他这里吃了瘪。
现在则是很少听到李屹的消息。
酒吧里的刘菘想着前尘往事,靠在酒吧女郎的怀里,捏着女孩的脸蛋啄了一口,说:“换个人过来。”
女郎明白刘菘的意思,没说二话,站起身出门给刘菘办事。
刘菘扭头问张琪:“李屹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吧,小区里从没有碰到过。”
张琪点头,懒懒地道:“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李屹似乎和家里没有联系了。”
刘菘从张琪那里摸了跟烟过来,侧仰着脑袋在迷离的灯光下对张琪说:“我挺欣赏他。”
张琪笑了笑没说话,对刘菘竖了一个拇指,表示他也赞同的意思。
像他们这样身份的子弟哥,一生下来路就已经铺好了,不要犯什么大错往上走就行。也许这期间很多人想要摆脱家里走自己的路,但真正不靠家里,自己白手干事业的太少。
何况李屹没毕业就已经离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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