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悬梁,喜烛高燃,映得满室暖亮。司仪高唱“一拜天地”,新郎身着笔挺红褂,新娘凤冠霞帔垂着流苏,二人并肩转身,向门外天地深深躬身,大红裙摆随动作轻晃,漾开满室喜气。
“二拜高堂”声落,云韫端坐主位,含笑拭泪,眼角暗含冷意。新人面对长辈屈膝,动作齐整,新娘的绣花鞋尖轻轻点地,新郎掌心稳稳扣着她的手腕,指尖轻轻颤抖。
最后“夫妻对拜”,两人相对而立,红烛光影里,新郎微抬下巴望着新娘,新娘垂眸,流苏轻颤。躬身时衣料相擦,伴着宾客的喝彩声,礼成的瞬间,满堂喜意似要漫出屋去。
“这个新娘子好像不对劲。”枫钰观其动作怪异“她好像在…害怕。”
淮序虽然并未感受到什么异常,但阿钰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所原因的。淮序私底下开始运功以防万一。
“对了,是傀儡术。”‘原小说世界里写过,但我咋就忘了了呢,他后面干了什么来着?’枫钰暗自懊悔,之前净看一些不正经的片段了,正经小说情节就全忘了。
“什么?小公子你可不能乱说啊,这傀儡术可是奸邪之术,飞云宗可是名门正派。”路人甲。
“今个儿的新娘子可是招摇门大弟子卢烟云,二人可谓是门当户对,你个妖族小妖别乱说。要我说,若真的有奸邪也就只有你这个妖族了。”路人乙。
“小爷我怎么会是奸邪,再说了,妖族怎么了?要我说,妖比人真诚善良多了,小人之心!”枫钰气愤,双手抱胸,气鼓鼓地摆过头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路人乙继续讥讽。
“你踏马…”枫钰看了眼淮序便将心中的脏话吞了下去。“不是,这就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吗?那老子还是当奸邪反派吧。”
“大家看看啊,这个妖族特地跑来扰乱飞云宗的大喜,大家看看啊。”路人乙。
“大家就这样让他为所欲为吗,我们一起锄奸邪匡扶正道!”路人甲应和。这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开始煽动所谓正派围剿枫钰。
“老子可是昆仑山云岭峰弟子,你们可考虑好了?”枫钰继续吊儿郎当的。
昆仑是人间修仙各门派的灵魂与信仰所在,人间飞升成功者共十位,昆仑独占七位,上一代五位长老中就有三位飞升,且在当代修仙者中最强者也在昆仑。
“我说这小兄弟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前几日昆仑收徒的时候见过。”路人丙笑面介绍。
“你是昆仑的了不起啊!不就是运气好投到了三主峰门下?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路人乙嘴硬道。
“诶,老子就是运气好,咋?看不惯?看不惯我让我小弟跟你打,打输了你叫我爹!敢不敢?”枫钰眉毛一挑,故意挑衅。
“打就打,我乃招摇门掌门关门弟子黄毛。”黄毛(路人乙)理直气壮地介绍自己。
“黄…黄毛?哈哈哈,给你起名的那人是杀马特吗?哈哈哈。”枫钰毫无素质可言,疯狂嘲笑。甚至扶腹弯腰,笑得浑身发颤,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你个小妖!不许笑!这是我师傅给起的!”黄毛指尖狠指枫钰,腮帮紧绷,气得声音发颤。
(黄毛修为与枫钰一样筑基期大圆满,故看不出二人修为,本不该挑衅,但碍于面子不得不上。且黄毛20多岁修为已远超同龄人,且年纪轻轻便入了招摇门掌门座下,故年轻气盛,口出狂言。)
枫钰早已想好等会让淮序去和他打,自己在旁边挑衅,主打一个恶心人到底。
在二人争吵时,新婚夫妇早已入了洞房。
这时本该是新郎出来敬酒,却迟迟见不到人。
洞房门外,喜娘敲门唤新郎“云公子,该敬酒了,云公子。”敲了敲门见无人应和,便推门而入。
她见榻上有人睡卧着,于是走入了屏风内,这时她瞥见榻上僵卧的人影,瞳孔骤缩,喉间溢出短促惊叫。双手乱挥着踉跄后退,鞋履绊得她险些栽倒,转身跌跌撞撞向外奔,连袍角被门帘勾住都浑然不觉。
喜娘踉跄地跑到宴饮堂屋,边跑边喊着“不好了,云公子没了!”
喜娘跑到主桌“云宗主,不好了,云公子没了!没了!”
云韫一巴掌将喜娘扇倒在了地上“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我儿大喜的日子,岂容你等放肆?来人,这不知礼术的老媪带下去,打二十棍,扔出去。”
“是”左右下人将喜娘拖去了□□院。
“各位继续,吃好喝好玩好。”说罢便命令五位金丹修者死守堂屋,独自前往洞房。
这时的黄毛和枫钰停止了争吵,黄毛意识到事情不对,便悄悄离开了。
“诶,你说这云门祁死了没。”枫钰手肘轻杵引淮序注意。
“不知”
“我看这云宗主的神情,怕是凶多吉少。”枫钰拇指轻蹭下巴,眉微蹙,目光定在一处。
“飞云宗不会真的藏着傀儡术?”枫钰疑惑。
“去看看”淮序抬眸缓声开口。
“都是金丹,我们怎么出去?”
“乾坤袋中有云师傅给的化形丹,你吃,可掩蔽气息。”淮序解释。
枫钰宽腰带松半寸,探手摸出乾坤袋,穗子轻晃。“淮序,哪个是化形丹?”枫钰拿出了三盒不同的丹药。
“黄色的”
“好”不等淮序说话,枫钰便一口吞了下去。
转眼间,枫钰便化成了蝴蝶,红蝶振翅裁彤云,穿花带火惹香尘。
红蝶轻落在了淮序肩上。
“别乱跑”
淮序使用隐身术,带着红蝶走出堂屋。
来到洞房外。
淮序指尖凝起一缕轻烟,探向洞房木门,那门竟未上锁,应手而开,只余一道窄缝。红蝶振翅从缝中溜入,甫一进室,便觉满室喜气中掺了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在燃尽的烛油香里,格外刺鼻。
榻上红绸散乱,本该端坐的新娘卢烟云此刻正背对着门,僵立在屏风旁,凤冠歪斜,流苏垂落肩头,一动不动。红蝶绕到她身前,却见她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嘴角还凝着一丝未干的血迹,身躯早已冰凉——竟是与榻上的云门祁一样,没了气息。
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淮序忙将红蝶拢入袖中,隐在帐后。
门帘被掀开,云韫快步走入,目光扫过榻上与屏风旁的两具尸体,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碎裂,眼底翻涌着惊怒与慌乱,却仍强压着声音低喝“是谁坏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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