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没关系。”

纪南京扯了扯领带,扔在鞋柜上,换上鞋,跟着洛初进去。

房子不大,70-80平方,一般房子可以隔出个小三房,她做成了标准的两室一厅,客厅阳台一体,显得还算宽敞。

眼下实兴的奶油风配上深色木质家具,舒适又有格调,房子布置规整,物件摆放整齐有序,一尘不染。

从细节可以看出,她是个懂生活的女人。

升降衣架慢慢降落,洛初快速地收着衣服,纪南京无意中瞥见了她的胸衣和蕾丝内裤,目光迅速移开。

觉得不太礼貌。

洛初红着脸把衣服团了团,内衣内裤卷进去,小跑着进了房间,还不忘招呼:“纪总随便坐。”

纪南京靠在断桥看着她的身影匆匆进卧室,又匆匆进厨房,厨房的抽油烟机发出嗡鸣声,之后又隔绝在了玻璃门里。

对着窗户吹了一会儿风,白色纱窗飘起,吹到他跟前,他伸手整了整,亲肤的触感像陷进了温柔乡里,舍不得放手。

脚边放着一盆绿植,开出了好看的紫色的花。

她是个浪漫的人,他想。

踱步走到厨房,里面身影晃动,他推开玻璃门,突然的响动,吓了徐洛初一跳,转头看到是他。

不是他还会有谁。

锅里煎鸡蛋的油滋声掩盖在油烟机之下,连带着香味也被吸走了,金黄的鸡蛋冒着绵密的油泡。

“很快就好,您稍坐一会儿,这里油烟大。”

“没关系。”纪南京扫了一眼小厨房,干净整洁,他客套道:“需要帮忙吗?”

“做不了大菜,煮个汤,我还是会的。”洛初微笑着说,“您坐着就好。”

紫菜备在了一旁,还有一小把油菜,刚洗好,水淋淋的。

纪南京没事找事地挪了挪紫菜盘子,之后抱胸靠在流水台边,看徐洛初碎鸡蛋,入水,把火开到最大,盖盖子,等着水滚。

本就小的厨房,因为多了一个人感到逼仄,洛初不自觉地往一旁移了几步,转身同样靠在流水台上。

“等一会儿就好。”徐洛初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纪南京以前从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白炽的灯光下更显细腻和滑嫩,她眼眸微阖,即使隔得远,也能看到睫毛微微颤抖。

“鸡蛋还需要煎的吗?”纪南京摸着自己下巴处刚冒出来的短胡渣,没话找话。

“是,我想着煎一下会更香。”洛初抬起头看向他,她总觉得低头说话不太礼貌,“不喜欢吗?”

“想过去应该不错。”

“对了,”洛初仿似想起什么,“要面条吗,给您烫一点。”

“那再好不过了。”纪南京也笑起来,他确实没吃什么东西,肚子空空的。

洛初转身打开吊柜,摸了一下空了,于是踮起脚看,记得好像还有一包未拆封的干面条。

蓦地,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男性气息,而后一双手越过她,在里面翻找起来。

他几乎是圈住了徐洛初,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洛初不得不撑住台面,身体崩得笔直,她生怕自己一个松懈就和他贴在了一起。

微不可查的呼吸喷薄在她头顶,在她的发间,洛初屏住呼吸,等待着面条。

她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好好的要煮什么面条,他诚然在酒桌上是没吃什么东西,但关自己什么事。

“没找到吗?”她忍无可忍地问道。

“没有。”纪南京回他,手还在翻找着。

也不知道找什么,如果没有面就只有绿豆、黄豆、木耳一类的干货。

“那帮忙看看上面一层。”

顶层很高,饶是纪南京一米八的个子也是要踮起脚的,他不自觉地往前倾,手伸长,身体不小心碰到了徐洛初。

不是有意的,徐洛初这样想着,要怪只能怪面条太高了,他够不着。

只是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

白色衬衣摩梭她的耳畔,她的头,有了痒意,就像心尖被蚂蚁爬过一般。

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臀部,脸腾地就红了,下意识地往前靠,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橱柜上。

“找到了吗?”她不得不催促。

“找到了。”纪南京回她说,很快就放下垫起的脚,下巴不小心擦碰到她的头,有点疼。

锅里的水早就在翻滚,热气顶着锅盖噗噗作响,但是没人在意。

好像谁真的是要喝这碗汤似的。

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纪南京退后两步,把面放在一旁,“你慢慢煮,我先出去。”

徐洛初没有转身,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嗯”了一下,拿过面,用剪刀剪开。

当徐洛初端着汤出来时,纪南京早已坐在餐桌前等候。灯光下加了青菜的紫菜蛋花汤不错,闻着味道他的胃治愈了一半。

徐洛初转身又进去厨房端面,纪南京也很自觉地跟在身后帮忙拿碗筷,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确实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有了一次短暂的肢体接触而已,不过尺度偏大了一点。

这算不得什么事。

两人相向而坐,洛初道:“厨艺不好,如果不合口味就放着。”

“没关系,我不挑。”纪南京拿起勺子喝汤,见她不动,问道:“你不来一点吗?”

“我今晚吃得很饱,你慢慢吃。”

就这样看着他吃东西,洛初有点不自在,拿过一旁的手机随意刷起来。

没关系,我不挑。

她清楚地记得纪南京今晚说了两次“没关系,我不挑”,这是口头禅吗,还是他真的不挑,荤素不忌,什么都吃。

洛初陷入了无端的联想。

传闻他和今城最漂亮的女人长期保持情人关系,但这传闻又和另一个传闻相悖,说他没有生活作风问题。

兴许是因为男未婚女未嫁?那为什么不结婚呢,还出来相亲。

洛初刷着手机,脑子里想的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今城最漂亮的女人她有幸见过一回,惊为天人,是美到可以去选美的那种。

女人天生爱比较,哪怕自不量力也要比较一番,她把自己和那个女人比较了一番,自己连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真是让人气馁。

不过纪南京说他不挑,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这在他们的体系里,太正常了。更何况他掌握权力。

年轻的掌权者。

所以他会荤素不忌吗?

“听说我妈给你打过电话,怎么没来?”

终于,纪南京的声音打破了餐桌的宁静。

洛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突然有点尴尬,解释说:“那几个周末确实很忙,天天加班。”

“哦。”

纪南京头也没抬,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面,他似乎也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也许只是没话找话说。

爽滑的面条,有点像他吃过的重庆小面。桌上有一瓶乌江榨菜,他打开加了一点拌在一起,觉得不错,夸道:“味道不错。”

洛初不知道他夸的是面还是榨菜,她觉得是榨菜,因为比她的面更可口,淡淡地笑了一下,接受他的夸赞,“不难吃就行。”

“平常都在家吃吗?”

“没有,吃食堂,便宜又好,周末炖点汤喝。”洛初实话实说,她起身去热牛奶,总这么看一个人吃饭,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冰箱牛奶有两袋,礼貌好客的客家人基因又在作祟,她随口就问:“我热牛奶,你要喝吗?”

“我够了,你喝。”

洛初觉得他这时候还怪懂事的,谁不知道这是睡前奶。

习惯性地把奶放在手里匀了匀,剪开一个口子,倒进马克杯,调好时间。

微波炉嗡嗡作响,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

终于叮的一声后,她拿出来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出了厨房,纪南京已经吃完,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他看着徐洛初坐在对面慢慢喝牛奶,唇边唇周都被淡淡的奶渍包裹着,暖光灯下晶莹透亮。

纪南京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起身说:“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宵夜,改天有空约一下,请你吃饭。”

“哦,好。”洛初放下马克杯,抽了一张纸擦嘴,起身跟在纪南京身后。

纪南京的外套随意放在了鞋柜的空置台上,他低头换鞋,之后把拖鞋放进了鞋柜,合上柜门转过身,洛初站在离他不远处,双手交叠,站得笔挺。

玄关灯没关,灯罩在他们的头上,都在他们的侧脸投下了阴影,半明半暗。

好像因为这盏灯,空气中漂浮出了异样的情愫,该走的人巍然不动,该送的人也还站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仿佛是刻意的。

也许这样的场合应该是有一个人开口“留下来吗”或者“可以留下吗”,但是又觉得太过直白,怕失掉了端庄,怕对方看透自己。

哦,原来纪南京是这样的人。

哦,你徐洛初也是这样的人。

这仿佛是一场较量,和对方的较量,自我的较量,似乎看的是谁更有耐力,谁又更豁得出去。

她的唇角有一点白,纪南京仿佛找到了一点漏洞,走过去指着自己的嘴角,对她说,“牛奶没擦干净。”

徐洛初抬手摸了摸嘴角,并没感觉到牛奶,又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唇,唇上漾出一层湿润。

纪南京走得更近了一些,继续指着自己的唇说,“是这里。”

洛初摸了摸唇,打算置之不理。

终于,纪南京再也看不下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楷着那块细小的白点,说:“是这里,我帮你。”

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却又透着暧昧的气息。

洛初的心脏突然就像要炸开一样,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其他,她隐隐知道这是危险的,却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他的气息喷薄在她脸庞,

指腹在她唇边游移,轻声问:“可以吗?”

礼貌性的,象征性的。

洛初忘记自己有没有回答,当唇落下时,她不由自主地阖上双目,攀上了他的脖颈。

她也不是完全被动的。

她成了办公室同事口中那种随便的女人,可是汹涌而来的巨大情潮淹没、吞噬着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不是拒绝不了这种诱惑,是根本在期待着他。

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却又无法自拔,所以当他要进入她的贝齿时,她没有任何抵抗。

是风吹开了雾霾,两团云朵飘散在空中,柔软又明媚。

也是风给了云团温柔与爱\FU,它们时而聚集,时而分开,甚至飘散。

乌云来时,又盖过了它们。不,它们早已变成了雨水,变成了甘露,或是滋养大地植被,或是汇成一弯清泉。

潺潺泉水取之不尽,却又像那琼浆玉液,甘甜美好,给予你巨大的满足。

暗夜之下布满星空,一弯玄月挂在苍穹。

月光透过窗户一隅倾泻进来,像个偷窥者,静静地偷窥着这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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