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亚米尔.费斯,他冲上来,似乎想要揪住那个情报人员的衣领,“你说什么?莉莉她——啊!”
话没说完,就一声痛呼,被路斐卡住手臂关节,随后像只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拨开到一旁。
“你他妈的路斐!混到情报局就了不起了,老子又没跟你动手动脚!我问问我女朋友也犯法吗?”亚米尔.费斯站稳后,破口大骂,激动得连脖颈都涨粗了一圈,又要往上冲。
路斐依旧是捉住他的手腕,身体一个旋拧,夹住手臂,胳膊一压一抬,又把亚米尔.费斯拿住。这次他用力不轻,直接将亚米尔.费斯的手臂反扭到背后,甚至能听见“咔”的一声。
亚米尔.费斯顿时脸色煞白,冷汗就冒了出来。
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看到是自家上司亲自动手,也就没贸然上前。
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刺鼻极了。路斐没松手,脸上还挂着笑,但语气却明显不愉快了。另一股Alpha信息素也丝丝缕缕地在空气里弥散开来,正是来自于他。
“你还知道我在情报局?你军衔高,打我的人,他不敢还手,我和你一个级别的,不如和我试试?”
亚米尔.费斯还要反击,殊勋却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和恻隐,招手让身后两人替路斐按住亚米尔.费斯。
“走吧。”
两层小楼的门再次关上,这回,又多加了一道锁。
坐进车里,殊勋摸了摸胸前口袋,抽出一片薄薄的东西,递了过去:“不用生气。”
路斐接过来,发现是一枚薄荷味的戒烟糖,又好笑又无语,把那片方方正正的浅绿色包装在手指间翻动了几下,实在是不想吃,丢了回去:“我气什么?完蛋的是他小子。”
殊勋笑了笑,拾起糖,拆开放进嘴里。
路斐却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问:“你要去医院吗?执政官亲自出现,有点太小题大做了,我自己去就足够了。”
殊勋含着戒烟糖不说话,过了会儿,才道:“元老院肯定也有人在那边等着我们来,你一个人去,只会被胡搅蛮缠的老东西拖住。我到场,你不必束手束脚。”
车辆行驶在去往首都别斯兰医院的路上。正值通勤高峰期,车子行驶得很慢,在公路上走走停停。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路斐便望着窗外已经很微弱的夕阳,以及逐渐亮起的灯火,陷入思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忽然回头,打量着殊勋,眼中满是斟酌和考量。
殊勋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微微歪着头,侧脸在暮色中镀了一圈光晕,十分好看。
Enigma基本都相貌出众,容貌在他们身上几乎是一种带有夸耀性质的性征,漂亮得极具攻击性,就像雄孔雀的尾羽。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特征并非什么华而不实的累赘,而确确实实是一件有效的武器。路斐看着殊勋的侧脸,思绪转了几转,渐渐地,开始走神,最后放弃一般地暗自叹了口气,扭回头,继续去看窗外的车堵车、人挤人。
然而,手中,终端又无声无息地振动了一下。
路斐点开,那是一条发信人为“S”的信息。
进入界面,通信记录异常地干净,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最新消息,躺在最上方,内容只有简单几个字:
回来见我。
路斐回复“好”,等到发送成功,他划动指尖,删掉了那两条信息。
界面又恢复成了一片空白,路斐关掉屏幕,也合上双眼,默默整理思绪。
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到了目的地。别斯兰医院外,围着不少家媒体,这个时间,有不少都在吃饭。车库出入口倒是干干净净,没有闲杂人等,倒是站着几个看起来怨气冲天的保安,但是,这也不能代表医院里就没有潜入进去、等着围堵任何相关官员出现的记者。
路斐问:“清场了吗?”
“清了。”开车的那个情报人员说,“调查局的人也来了,主要是他们在控制现场。”
殊勋也醒了。
他们向外望去,最近一座电梯的门口,果然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把守着。
“叫我们的人来随护,”路斐一边吩咐,一边从物品盒里取了些东西,拿在手里,“让场内的人不要和其他部门起冲突。”
那人部署下去,很快,从车库各处角落里停着的数辆车中,分别走下了身穿黑衣的人,在路斐他们乘坐的车前集合。
路斐下了车,给殊勋拉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在簇拥之下进入电梯,直奔贵宾楼层。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一个候在走廊里的人影朝他们张望了一眼,迅速闪进了某间病房。果然,没走两步,从那间病房里就推出来了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表情阴测测的,望着两人,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人,看着路斐,皮笑肉不笑,是检察院的。
路斐回以一个标准的、温和亲切的笑,把手里的东西——一封文件袋,交给殊勋。殊勋立刻心领神会,冷笑一声抽过文件袋,拆开扫了一眼,大步走上前,“问候”那老头:“好久不见了,您的身体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吗?”
一旁,老头身边的那总检察长也准备上来堵路斐,却被殊勋喝住,一把将那文件袋里的纸张摔在脸上,接下来便是气势汹汹的责问。
路斐对轮椅上那老头温和地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径直越过被训斥的总检察长,带了两个情报人员,向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深处更热闹。莉莉娅斯的病房内外,到处都是警员,正忙着搜集证物。路斐挥挥手,让身后一位下属去和迎面走来的警长交涉,自己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病房前进进出出的人,似乎只是来看个热闹。
看了一会儿往来警员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于是,路斐收回目光,转而观察起病房外侧,最终,视线落在了房间外墙上的姓名栏上。
莉莉娅斯.赫曼。熟悉的名字写在一张设计得十分典雅的卡片上,插在水晶框内。
医院方面没有把莉莉娅斯当做囚犯来看管,但也没必要额外保护她的**,她的名字就挂在门外,是这层楼里唯一的一张姓名牌。
路斐走过去,抽出那张卡片,一张被仓促地折了两次的纸从卡片后面掉出,落在地上。
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对地方了。路斐把纸张拾起来,展开,扫视了一眼内容,便将它再次折起,捏在手中,匆匆返回。
那边,殊勋还在和那老头你来我往,对话已经脱离了具体事件,发展成了危险的相互威胁。那总检察长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躲进房间了,还是被骂走了。
路斐握着那张纸,有那么一瞬间,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见他回来,那轮椅老头又把阴鸷的脸转向他。
路斐这时反而忍不住真心笑了起来:
“莫里斯执政官前两天主持元老院会议时还提起过您。您好几年都没有在元老院露过面了,他担心您的病情不会再好转了,有很多话想当面和您说,所以特意安排出了一整天时间,过几天就会亲自来看您。”
那老头听完,脸色一青,快被褶皱的眼皮盖得严严实实的眼睛里满是嫌恶和恼怒,还有一丝丝难以置信。如果说殊勋只是单纯的物理攻击力强,那么莫里斯一张口,无疑就是精神攻击。
老头用看一条狗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路斐,盯了半天,竟然一拍轮椅,叫人把他推回病房。
路斐哪能让他轻易脱离战斗,冲着那老头的背影,笑了笑,又道:“别急,有一样东西,我想在场的大家都会感兴趣。”
他说着,扬起手中那张纸,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封莉莉娅斯.赫曼指证金镇泽□□、检举税务局多项违法行为,以及元老院派人灭口她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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