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能早恋？”
落云离用面对竞赛题的态度，对待尘菲提出的问题，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
“你还是个学生，当然要以学习为重了，早恋什么的，都是会影响学习的，就我们学校那么多的例子，你还不明白？”
尘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尤其对象还是落云离。
只不过这本来十分站得住脚的原因，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尘菲总觉得嘴软，说的也不太有底气。
“我不会影响学习的，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影响学习，就可以早恋了吗？”
落云离一本正经的提问，像是跟尘菲要展开什么学术讨论一样。
这是什么讨价还价？
这是你说不影响就一定不会影响的吗？
尘菲又想到了落云离那接近满分的成绩，心想没准落云离还真的能不影响成绩。
“就算不影响你，没准也会影响别人呀，”尘菲口不择言，“再说了，这也不是影不影响的事情，而是你这个年纪，早恋一般不能修成正果，你又何必非要去试一试呢？”
尘菲觉得自己就算是个家长，也算是言辞恳切，十分有道理了吧？
但落云离看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就突然有些着急，“那个啥，你不会是已经背着我偷偷跟别人谈恋爱了吧？”
她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语气有些急切，脸上的表情不好。
落云离看到她终于着急了起来，脸上反倒是带上了点笑容，“都说了没有，再说什么叫背着你偷偷谈恋爱？难不成我谈恋爱的时候，还要告诉你一声？”
尘菲好不容易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听到落云离的后半句话，有些话没过脑子，就这么说了出来。
“当然得告诉我了......”尘菲固执的说完，对上落云离一双含笑的眸子，才意识到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对，赶忙改口。
“那我好歹能帮你把把关啊，万一你被人骗了怎么半？”
尘菲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搬出了一个着实有些说不过去的理由。
眼看她说话已经有些磕绊了，落云离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
只是答应的很干脆，“好，我答应你，以后我要是谈恋爱了，肯定会告诉你的，这样总行了吧？”
尘菲突然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朋友之间会这样吗？
可她好像对余婷并不这样，对方跟林景和的暧昧，没跟自己说，她好像也没有多生气啊。
尘菲似乎还没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唯独对落云离，会有这种好像超过了一般朋友界限的占有欲，这是正常的吗？
她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听到落云离给自己的保证，还是很高兴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一言为定。”
她抬头看了一眼落云离，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落云离却突然不知怎么的，把往前倾着的身子，又往尘菲的身边贴近了两寸。
两人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快要打破尘菲的理智，近到她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能清楚的看到，落云离眼里的繁星点点逐渐被自己的身影所代替，能够看到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那双诱人的红唇凹出了个好看的弧度。
她应该是要躲开的，可尘菲的身体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在两人的脸颊即将贴近的最后一刻，尘菲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结果却听到了落云离发出了一声‘嗤笑’，随即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上有个什么东西被撩了一下。
“你在期待什么呢？”
落云离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尘菲的耳畔响起。
她睁开眼才看到，落云离的右手上抓着一片落叶，调笑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刚才躺下的时候不小心，沾到头上的叶子。
落云离为了帮自己摘下来，才突然靠近的，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蠢事，尘菲的脸不受控制的迅速爆红。
猛地就往后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过她像是忘记了两人现在还在小土包上，并不平坦，而是个斜坡。
倒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就要往后倒去，还好落云离眼疾手快，垫着野餐垫拉了尘菲一把，才稳住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
待到尘菲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坐着没什么反应的时候，落云离才松开了野餐垫。
“抱歉，刚才只是看你好像不像之前那么排斥我的靠近，就想试一下。”
落云离有些后悔，刚才那样的举动，但与此同时，她其实很高兴刚才尘菲的反应。
事情好像已经不能更尴尬了，这么一个差点摔倒，倒是把尘菲刚才的尴尬给揭了过去，她倒是没有跟落云离生气，只是跟对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上次在图书馆外的草坪、在警局的洗手间、以及刚才自己帮她擦汗时不小心触到对方的皮肤，尘菲就发现了自己对落云离的靠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防备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两人坐同桌的原因，让尘菲熟悉了落云离身上的气味，以及对方的靠近，所以对于落云离的太软靠近，她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尤其是她刚才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撇开脸，尘菲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坐了同桌的原因吧。”
尘菲模棱两可的给了个答案，没有再深究。
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太愿意探究这背后的其他原因。
听到尘菲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像是没什么兴趣，落云离倒是没有再继续。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等会儿芹姐她们找不到人了，该着急了。”
尘菲的心情刚才像是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一样，这会儿放松下来，就不是很想跟落云离继续呆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下面。
“好的。”
落云离点了点头，站起身把野餐垫重新叠好。
带着尘菲走出去的时候，她细心的跟对方保持着之前那种安全距离，不过手机的光照一直打在身后，给尘菲照着路。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原本热闹的篝火，也偃旗息鼓。
大家各自缩回了自己的帐篷里面，点亮了一盏盏的夜灯。
从远处看像是一盏盏孔明灯伏在地上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林景和似乎觉得这副镜像不错，正用照相机在记录。
两个帐篷，那个小点的两人帐篷，分给了男生，剩余的四个女生住那个宽敞的大帐篷。
尘菲和落云离进去的时候，季芹已经帮两人把气垫和睡袋弄好了。
肯能时担心她们两个睡在出口的地方冷，余婷和季芹把帐篷两侧的两个位置留给了她俩。
“尘菲，来来来，你睡我的边上。”
刚进门，余婷就让尘菲睡到了自己的边上，这样一来，落云离只好挨着季芹，睡在另一边。
她一直没说话，不过等到季芹跟尘菲结伴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才跟余婷打起了商量。
“我晚上起夜可能会比较频繁一点，你跟我换一下位置，我怕晚上打扰你们休息？”
她抱着自己的睡袋，站在了昏昏欲睡的余婷面前，不像是征求对方的意见，倒像是下命令一样。
余婷今天撒欢了一整天，这会儿正困的厉害，听到对方的话，也没细想，只是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睡袋窝去了另外一个角落。
然后躺下的时候，才察觉出不太对。
毕竟落云离可以等季芹回来，跟离她近的季芹换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跟离她这么远的自己换。
不过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这个念头只燃起了一瞬间，就被疯狂袭来的睡意给消散了。
等尘菲洗漱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边换了人。
她拨弄睡袋的动作停了一瞬，发现季芹并没有注意到这种事情，索性也就没出声，在落云离的身边躺了下来。
倒是落云离在她躺下的时候，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晚上会起夜，所以跟余婷换了个位置。”
“哦，好的。”
其实尘菲本来是很有睡意的，毕竟今天白天的运动量确实很大，尤其下午烧烤的时候，她一直站着没怎么休息。
可等她躺下来的时候，却又有些失眠，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跟落云离的谈话，想着自己刚才那有些不太寻常的反应。
为了防止夜里有什么不明情况发生，帐篷里面的小夜灯并没有熄灭。
那边余婷和季芹的呼吸已经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可尘菲还是硬挺的平躺着，眼睛虽然闭着，但却渐渐没有了睡意。
旁边的自从睡前跟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再也没说过话，想来应该也睡着了。
尘菲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体僵的有些难受，她本来想往左边侧身，换个姿势，结果发现落云离一直是面朝自己睡得，转了半个的身子僵在那里，只好换另外一个方向。
她怕自己动静太大，影响别人休息，尤其是落云离，所以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还没等她转过身，落云离这边却是开口说了话。
“怎么？睡不着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尘菲的动作，声音压的很低。
人都醒了，尘菲要是再转过去就不太礼貌了，她只好僵直着身体面朝着落云离，朝对方点了点头没说话。
“别胡思乱想，赶快睡，闭眼。”
落云离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样。
尘菲跟着指令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竟然觉得丢失的睡意重新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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