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米祤一眼识破，根本不上套，“故意框我。”
百雾泉当然是框他的，只不过他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可以，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罢了。”
“喵。喵？”
你怎么可能知道。小小歪着脑袋注视百雾泉，是个陌生的面孔。你是新来的吗？
米祤一比一翻译给百雾泉。
百雾泉说出自己的猜想：“这个人身上会不会附着幻魇？是的话，我的能力足以探查到，范围得小些。”
百雾泉如此一说，米祤表示赞同。确实会有这样的情况。
小小并不了解幻魇是什么，它仰头，问米祤。
幻魇是什么？能猫罐头吗？还是会跳的鱼呀……
米祤并没有告诉小小，幻魇是什么，做了保密的手势。
百雾泉打开系统屏幕，打开探知，果不其然在几秒后，显示一个红点，并标出那个抓了阿钟的坏人模样。
“有了。”
米祤熟悉这里的地形，一下便认出这条街角是出了名的烂尾楼聚集地，经常有交易在此地进行，也方便了坏人的作案。
“在南区156街。离我们这里还算近的。现在过去十五分钟足以。”米祤快速将小小装进斜挎包中，挡住它瘦小的身躯。
两人一猫踏上寻幻魇的路程，最终在一个夹角遇上。
“幻魇。”百雾泉眼泛光芒，往前冲，也没看到歹徒手中拿着一把大砍刀，附身幻魇没注意他的气势强烈准备继续动作，“你可不许跑！”
“喂！百雾泉。”这是米祤第一次叫系统的名字。
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系统。米祤暗骂。
真是不要命了！
“时间静止。”百雾泉施展能力，果真如同他念得话般，时间暂停，除他自身与米祤。
接着便进入了幻境，周围的楼房生物全都黯淡下去，一圈围绕着类似线条，缠绕、交叠、起伏。
等等。
米祤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狗系统没说怎么消灭幻魇。
用什么消除。
徒手？
“百、雾、泉！”米祤就差把隐忍写脸上，“你告诉我怎么干？”
情绪检测：米祤情绪类型愤怒，唤醒值70%
百雾泉尴尬地回望，心虚摸鼻尖，“不好意思啊，但是总系统官也没跟我讲用什么办法。”
这可不能怪他啊……
幻魇显现，它正啃食着宿主的头脑。一抬头——
五目相视。
这气氛，真奇怪。
幻魇无辜眨眼，仿佛在说你们盯着人家吃饭干什么~
其实幻魇也不难看，这只就挺呆萌。头上还有小蝴蝶结……？
幻魇：？
百雾泉：你好啊幻魇。我是新的系统。你要消失了。
米祤无语凝噎。
此时，小小探出头，面前出现一只大怪物。喵的一下炸毛了。
啊啊啊啊啊！它它它它什么东西！
幻魇从宿主的头上分离，宿主晕厥倒地，手中捆着的阿钟随之落地，憔悴不堪。
小小急切地跳出斜挎包，一路跑到阿钟的身体嗅嗅。
幻魇觉得百雾泉挺好，准备换个宿主啃啃脑子，扫视到米祤情况就不太妙了，眼神中充满杀气，一种不形于色的刀柄正悬在它的脑袋上。
幻魇：不不不不，不要杀了人家……
百雾泉：“一目啊，是弱幻魇。看个性就是胆小的，这下好办多了。你说是不是，米祤。”
米祤还是无语，眸光落在小小的方向。
小小的猫身冒光，恍若有个东西要破体而出。
下秒，小小化身成为武器，飞向米祤手中。
就这么水灵灵的有攻击加成了。
小小：祤哥，杀了它。
米祤听到小小的呼唤，闭了闭眼，睁开双目，终将戾气放出，剑随他前进、翻转。
剑穗是可爱的猫猫头，当下汇聚许多能量于其中，足以消灭邪恶的幻魇。
百雾泉，初次体会到别人身上的反差感，温柔的人狠起来，实在不一样。
“我来了。”三人合战。
幻魇见优势褪去，立即将恶气散出，形成球，朝米祤甩出。
米祤游刃有余地挥舞刀剑，劈开一个又一个。
回忆起曾经加入组织的秘密训练，枪、刀、箭，他都能熟练运用。
完全抵挡，破冲到幻魇跟前，准备重力一击。
幻魇不好对付，它飞至空中躲掉进攻，让米祤无法伤害到它。
“你想什么呢？”米祤对幻魇说。
说罢，后退两步，瞄准点位，直直一扔。
幻魇正得意的面容破碎。发出惨叫，怒目圆睁，只剩残片飘在空中。
作战胜利。幻境解除。
几人回到现实中，坏人仍旧倒在地上。小小回到猫身状态，翘着个尾巴，与阿钟鼻尖碰鼻尖，发出呜咽声。
米祤说：“不用太担心，小小，阿钟它还活着。”
阿钟感应到小小的存在，睁眼，用鼻子顶了两下小小的腿，轻轻地汪。
小小：阿钟，你没事就好。我和祤哥都在，是他救了你。
阿钟：谢谢你，祤。又是你救了我一条狗命，我以为这次要离开了……
米祤摸索找着耳机，戴上连接信息，腕表上弹出大屏，扫描脸部对比悬赏对象，“南区156街角，人物编号35541”
对面传来笑声，还是上午的对接同事，“佩服你啊咪咪。劳模真的劳模，像我这种全职的，都没你赚得多。”
“但你的话很多。”米祤无情断联。
百雾泉听得一清二楚。淡淡的眼神透出一切想法，“看来你对别人说话是这样的。只对小动物温柔？”
米祤瞥了他一眼，“你想太多。”
百雾泉紧着问：“你除了动物沟通师以外还有其他工作？”
“我偶尔兼职，这个是其中之一。”米祤随口糊弄过去，“抓坏人你应该知道的，这叫行善积德。”
系统长长“哦”了一声，尾调上扬：“难怪呢，能让我一眼选中的人，就是不简单。”
米祤丢下一句“消停一会”，便转身抱起瘦削不少的阿钟。
“走了，我们回家。”
温柔的语调，让百雾泉想起两人初见场景，可惜话不是对着他说的。
说好的温柔，原来是只对毛茸茸温柔。
可恶，被“实物”骗了，下次看人绝对不表面。百雾泉绝望地想。
米祤带百雾泉回家，百雾泉睡沙发，小小在窝里陪着阿钟。
历经昨日的激战，米祤打算多睡几小时晚些起来。
百雾泉起来，米祤还没动静。他从沙发来到米祤的卧室，推开门发出声响，望去没有踪影，确定米祤还在睡觉，踏着米祤给准备的拖鞋，在卧室里兜了一圈。
百雾泉的评价是：精致的男人和他简洁的屋子。
米祤是长发，睡觉从来都不散头发，导致起来时的头发松散得不成样子。
百雾泉绕至米祤的床头柜，弯腰看男人睡觉。
其实没啥好看的，就单纯人好看。
百雾泉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某人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米祤睡眼惺忪，拽住百雾泉垂着的领带，距离被拉近。
“我让你看我了吗？”
百雾泉红透耳根，至今都没人敢这样对他动手，只得双手死死撑住床角。
他憋得说不出话，眼睫与心都在震动。想移开目光，不敢注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沉默——
“让你吵这下又不吵了。下次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说完几句迷迷糊糊的话，米祤彻底从起床气中脱离，松开自己的手，坐起身整理衣物。
这才让两个人的氛围变得正常。
刚刚，好奇怪。
百雾泉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好烫，闪躲米祤的视线，“你……我先出去了。”
仓皇而逃的小狗？
真好逗。
米祤也是第一次这么对一个人动手。
“叫你来我的房间。”米祤轻语。
躲在厕所里的百雾泉此时此刻蹦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尾疯狂摇动着。百雾泉于镜子中望见自己的样子，泼了一把冷水冷静，毛茸茸消失不见。
阳光耶耶要变成阴暗耶耶。
“我接了单子。”米祤用柔和的声线对小小嘱咐，“你和阿钟就待在家里，好好养伤。”
“我陪你去。”百雾泉突兀的声音响起。
米祤思索一下，点头，道：“那你老实安分一点。”
百雾泉打了个响指，“当然。我会很老实的。”
“花里胡哨。”米祤道。
·
客户开门见到两个人的到来，有些诧异。米祤声称百雾泉是他的助理兼徒弟，客户客气地让他们进了门。
“遥遥，来。”
她拍了两下手，一只羞怯的雪纳瑞出现。
米祤在线上对接时了解了狗狗的情况，是第二任主人捡回来的，养了半年还是会下意识害怕接触主人。
“师傅。拜托你了。”客户话毕，带两人来到沙发坐下，雪纳瑞疑惑，小心翼翼地跟着，蹲在茶几旁。
米祤叫了它的名字，它居然应了一声。
遥遥：你是谁？
米祤循序渐进，语调轻柔：“我是你主人找的宠物沟通师。你的主人说你害怕这里的环境不愿意亲近她，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和改善关系的方法。”
遥遥：不是我不愿意亲近她，我害怕她抛弃我，不希望她靠近我，这令我感到不安，我害怕她像我曾经的主人。我想等再过段时间，我会慢慢接受的。
遥遥对着米祤，并未感到恐惧，它恍然大悟，这个人类能听懂它的意思。
米祤对上客户的视线，传达遥遥的意思：“你们家遥遥并不是不想让你靠近，只是因为上一任主人对它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它需要很长的事件用来适应。另外，它看得出来你很宠爱它。还有一点，被抛弃过的狗狗对于人类的情绪波动极其敏感，时常注意情绪变化，不要做任何过激的事情。”
“我知道，遥遥是个敏感的宝宝，我不介意慢慢培养我们的感情，在捡到它的那一刻就决定不放弃。”客户有些哽咽，说话时的目光落在洁净雪纳瑞的身上。
米祤听完，确信在不久之后，遥遥会接纳她的新主人。
百雾泉全程一言不发，像换了个人似的，面色凝重。他总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要有坏事发生。
男人想最后叮嘱一句，手机却震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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