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把光影透过窗纸斑驳晃动，映得他眉间旧疤如泣血。
“你还不想死，所以你不会杀我。”
沈泽川眸光微闪。
破门声炸响的刹那，姜晚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染血中衣滑落肩头，她长发垂落遮住两人面容，朝着冲进来的黑影娇嗔："官人怎的这般心急..."
"放肆！"领头侍卫刀锋劈碎门槛，"可曾见过..."
话音戛然而止。
月光照亮女子雪背上狰狞鞭痕——那是姜晚穿来时便有的旧伤，此刻与萧衍胸前的伤痕纠缠成暧昧图腾。侍卫首领喉结滚动，猛地转身："晦气！去别处搜！"
马蹄声渐远，她推开他起身，从袖中抖出青瓷瓶，"牵机毒七日后发作，趁早把五百两白银准备好。"
沈泽川倚着药柜低笑，任她将药粉撒在渗血的旧疤上："不怕我毒发拖累你？"
"殿下若死，我正好拿尸体跟大皇子换赏金。"姜晚扯下他腰间蟠龙玉佩，"毕竟大皇子会很乐意看到您的尸首吧？”
【叮！新手任务完成（5/5）】
【奖励：科举题库（初级）声望值＋100】
【声望值可用于商场兑换奖励】
药童阿竹的惊呼打破对峙："东街刘娘子带女儿报名了！"
阿竹急急忙忙冲向江心月的闺房，正巧房门先前被刺客破开，他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两人，霎时间红晕爬上双颊，捂着眼睛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江心月转身欲走，腕间突然被冰凉铁链缠住。
沈泽川拉住江心月的手腕："大胆！敢拿我的玉佩。”
江心月一脚把他的手踹开：“有本事你就抢回去。”
等江心月处理完学生入学的事，回到房中，发现沈泽川已经离去。
第二日，鸡鸣时分江心月便出门，来到了二皇子的府上。
江心月早就料到沈泽川的侍卫不会让她轻易进入，她拿出昨晚抢到的蟠龙玉佩，便轻而易举地见到了沈泽川。
沈泽川抬手令人担出了约定好的五百两白银。
江心月活了两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白银，双腿忍不住暗暗发抖。
见沈泽川这么爽快，江心月也履行了约定
她在系统的商城里用仅有的100声望值，兑换了“《黄帝内经》融会贯通速成”，施针将毒素排出。
沈泽川趴在塌上，背对着江心月。
“我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江心月指尖从沈泽川的腕脉滑向颈侧，“我的医术你也看到九牛一毛了。我可以帮你骗过大皇子的试探。”
这些年坊间一直传闻二皇子体弱多病，不日便会驾鹤西去。可她刚刚试出，沈泽川分明是在装病。
伪装脉象者常通过压迫桡动脉制造虚弱假象，但颈动脉搏动强度难以伪造。而沈泽川正是这样的脉象。
况且方才环境安静，两人贴得又近，江心月把沈泽川的呼吸声听得真切。
孱弱者会出现呼吸渐强渐弱，而沈泽川的呼吸平稳均匀。
综上所述，沈泽川看似命不久矣，实则装病蛰伏。
可大皇子仍是不放心，甚至用了牵机毒这种剧毒置沈泽川于死地。
沈泽川转头和她对视良久，又转回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只需要你的资助，我的书院包吃包住免学费，对资金的需求量有些大。当然，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事。”
江心月当然记得昨日系统提醒的死亡flag，但卷入夺嫡之争存活率是0.001％，而没有完成系统任务的存活率是0％，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片刻后，江心月拿着沈泽川的蟠龙玉佩离开了二皇子府。
沈泽川系上衣带，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派人暗中观察她。一有什么动静，立即上报。”
——
三日后。
江心月一拿到五百两，就立刻将医馆重新装修，变成了书院。
还好古代的建筑材料没有甲醛，即日完工，即日开学。
至于欠钱老爷的七十两白银，江心月也吩咐阿竹还去，并拿回了欠条。
江心月盯着台下五个瘦弱女童，系统光屏弹出提示：【主线任务：30天内科举模拟考达标】。
她展开《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昨日教与你们的鸭羊同笼，你们可还记得？”
书院临着市场，这几日江心月将院门打开，相当于上公开课，变相向外人宣传。
江心月本来担心女孩们会受影响，但幸好她们非常珍惜这难得的读书机会，个个都全神贯注。
赵铁匠的柴刀重重剁在案板上，震得算筹乱跳："女子学算学有屁用！会数铜板不就行了？"
江心月将沙盘推向五个女孩，声音清越如碎玉："今有鸭羊同笼，上有头三十，下有足八十，问鸭羊各几何？"
围观众人哄笑起来。货郎王二叼着草根起哄："江娘子不如教她们绣花，省得..."
"鸭二十，羊十！"
脆生生的嗓音劈开喧嚣。十五岁的刘小草攥着炭笔抬头，沙盘上歪扭字迹还冒着热气："每多一只羊就多两条腿，三十头全鸭该六十腿，多出二十腿除以二就是十只羊！"
死寂。
货郎嘴里的草根掉在地上。赵铁匠的柴刀卡在木缝，拔到第三次才拽出来。
"胡、胡扯！"钱管家挤开人群，"定是这妖女提前透题！"
江心月轻笑一声，将算筹分给女孩："既如此，请钱叔现场出题。"
"二...二十头牲口，六十四条腿！"钱管家抹着汗随口胡诌。
炭笔在沙盘划出刺耳声响。五个女孩几乎同时举手，这次是西巷的赵小满："十二兔，八鸡！"
"不可能！"钱管家踉跄倒退，"我侄儿在县学算了三天才..."
"太慢了。"刘小草突然打断他，用炭笔在地上画出古怪符号，"用姜先生教的'鸭变兔法'，三十息足矣。"（注：即现代方程思维）
里正手里的旱烟杆"啪嗒"落地。几个老汉扑到沙盘前，浑浊的眼珠几乎贴上那些鬼画符："这这这...这是前朝失传的《九章算经》！"
"错。"江心月扬起手中《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书页在暮色中猎猎作响，"这是女子也能懂的学问。"
人群炸开锅时，谁也没留意到槐树下的有位黑衣人无声离去。
黑衣人跪在二皇子前：“此女教材含前朝禁术《九章算经》，此书现存一本在大皇子手中……恐是陷阱。”
下学后，江心月正伸着懒腰走在廊道上。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来不及挣扎，下一秒，江心月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再次落地，江心月已经一屁股坐在了郊外乱葬岗的地上。
不等江心月蹦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一只手便掐住了她的云颈。
“叫你试探沈泽川，你不但没有，还反倒救了他？”
周围站了一圈蒙面黑衣人，但说话这人一看尊贵与其他人。
【关键人物身份解锁：大皇子沈浩邈】
【死亡flag更新：背叛大皇子存活率0.01％】
江心月的大脑飞速运转，才想起原身几年前因缺钱下葬生母，主动站队沈浩邈。
怎么天天都在面临生死一线的局面。江心月心里猛哭。
“殿下下毒着实冲动，我恐圣上疑心，且当时二皇子以死要挟，我着实贪生怕死，便救了他。”江心月装作可怜的样子，抱住沈浩邈的大腿，两行清泪说下便下，
“请殿下放心，我已细细查明二皇子的脉象，他不日就会归西。殿下不必急于一时，落人口实。”
江心月脑瓜转了又转，要是如实告诉沈浩邈，沈泽川其实是装病，他说不定一气之下要了她的命。
而且，沈浩邈虽也贵为皇子，但母家都是从政，不像沈泽川母家从商，家底丰厚。因此，讨好沈浩邈不如讨好沈泽川。
心意已决，江心月沉下心扮演碟中谍。
子夜的乱葬岗磷火飘摇。
不等沈浩邈回应，又一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拽住江心月的衣领。
江心月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又离了地。
她死死抱住拽着她的黑衣人。
牛顿，别睡了，你起来，我们谈谈。
江心月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说说吧，怎么回事。”
江心月睁开一条缝，发现此人竟是沈泽川。
沈泽川没管她，径直往一个方向走。
江心月踩着绣鞋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前行，她要是说她其实是碟中谍，沈泽川会信吗？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准备用膳的，突然一个人从身后捂住我的嘴，我就被绑到这里来了。”
说完这句，沈泽川却没搭理她。她追上沈泽川，歪头看他的脸色。
忽见月光下横着十余具黑衣尸体——正是刚才的那群黑衣人！
"验尸。"沈泽川将匕首抛给她，"五十两，查清死因。"
江心月凭借原身记忆，蹲下身掰开尸体口腔，瞳孔骤缩："舌苔发蓝，指甲脱落...是西域奇毒‘碧蚕蛊’！"
"不错。"沈泽川抚掌轻笑，"此毒唯有大皇子府死士会用。”
沈泽川如蛇信子般的眼神又黏在了江心月的身上：“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凭什么让大皇子如此大费周章？”
他从江心月手里拿过匕首，用刀背轻抚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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