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有点病。
他认为汪汪不怕他。
所以他让我去拷问汪汪。
这个逻辑恕我不能理解。
即使我再三推辞,飞坦仍旧强硬地把鞭子塞入我手中。
我手中握着的是鞭子的柄端,它似乎是金属制品,柄端两头有些冰凉,中间残留温热,是因为之前飞坦握了它很久。
“你用过鞭子吗?”
飞坦问道。
我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还举着友人帐,未画完的草稿停在了飞坦的侧脸,只画了皱起一半的眉毛。
飞坦指着一脸惊恐的汪汪,拎着鞭子尾端:“用这里抽他。”
说完,还怕我不太会,握住我的手腕,把鞭子往汪汪身上甩去。
“啪”。
“啊!”
汪汪弱弱地叫了一声。
还以为听错了,飞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飞坦先前剥下汪汪指甲时,汪汪可哼都没哼一声。
飞坦从我手中夺回鞭子,往汪汪身上抽去。
汪汪面无表情,用一种嘲弄的眼神望着飞坦,就好像飞坦只是在挠痒痒。
飞坦不信邪,又把鞭子塞回我手中,再次用力往汪汪身上抽去。
“啊~”
汪汪又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抖。
飞坦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
他再次扯过鞭子往汪汪身上抽去,汪汪又恢复了不屑的表情。
飞坦的手指咔咔作响,他冷目横眉地把鞭子塞回我手中:“你来抽他。”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又抬头看了看目带惊恐的汪汪,还有身旁笑得十分和善的侠客。
三个人同时望着我,等我作出决定。
虽然是汪汪耍了芬克斯,欺骗了芬克斯的感情。但我一向认为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是复仇的话,还是由受害者本人来做比较好。
不过飞坦和芬克斯的感情很好,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飞坦已经把芬克斯当作很重要的自己人了,由他来审讯汪汪,虽然残忍,但我能接受。
只是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伤害的人,使用暴力。
这和之前的比赛不一样。
之前的比赛,我有能去伤害他人的勇气,这完全归功于我有一个必定要达成的目标——帮助艾赢得比赛,并帮她和她的父亲相见。
在斗兽场时,我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碾压在别人实力之上的强大。
虽然在那个时候——战斗时,身体内的血液都是沸腾的,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享受战斗带来的快乐,而在比赛当时我却并没有察觉到。
可是,在比赛结束之后,那种空虚,那种后怕,会让我陷入恐慌。
我害怕我会迷上这种感觉。
那种被别人的血溅在身上,从刚开始的惊慌无措,再到后来的冷静麻木。
虽然我在变强,但是我的心也在变硬,我很害怕我会成为一头嗜血的凶兽,像旅团他们那样,像西索那样。
真正的强者,会懂得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去滥用它伤害普通人。
所以,我不能去伤害汪汪。
我举起鞭子,想要把它还给飞坦。
——“你这个丑女,离我远一点!”
被铐在墙上的汪汪骂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满目警惕又恐慌地看着我,继续凶巴巴地嚷着:
“丑女!”
“啪”。
侠客一把拧住汪汪的嘴巴,碧绿的眼睛暗得看不见高光,嘴角和善的微笑弧度已经完全消失。
他的手指关节发出“卡嚓卡嚓”的响声,汪汪的嘴唇被挤得嘟起,在汪汪瞪大的黑色眼睛中,侠客转过头看向我:
“君桑,现在他静音了,你可以随便打。”
他笑得十分温柔。
我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其实,语言暴力也算是暴力的一种方式吧?
既然汪汪骂我,那我抽他一鞭子也没事吧?
颤颤巍巍地举起鞭子,我做做样子往汪汪身上丢了过去,鞭子似乎是飞坦特制的,我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皮开肉绽的声音就响彻在牢房内,留下阵阵余音。
汪汪被捏住嘴巴叫不出来,但是他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哼出悲鸣,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我有些愧疚。
尤其是看到汪汪破开的粉色衬衫下,又多出一道新鲜的红痕。
我有些说不出话,感觉汪汪现在很像砧板上的鱼,我是一个新手上路的厨师,飞坦和侠客师傅帮我按着鱼,让我刮鱼鳞。
“捂着不脏吗?口水会沾到手上。”
飞坦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侠客闻言怔了怔,突然神情一变,有些嫌弃地看着捂住汪汪嘴巴的手:“他好像流鼻涕了……”
话还没说完,侠客就快速把手抬起,他脸上的忧愁还没散去,目光在看向手掌时突然一愣。
他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看向汪汪:“鼻血?”
我也懵了,朝汪汪的鼻下看去,果然有两道红色的液体。
怎么了?我那一鞭子也不重啊?不至于把他打出内伤吧?
我想走上前去看一看那道鞭痕,谁知被墙上的汪汪大声勒令喊停:
“别过来——”
汪汪一边说着,鼻血越流越多,脸颊也越来越红,看起来不太正常。
我还一脸纳闷呢,飞坦突然出现在我身侧,低声道:“你再打他一下。”
我有些犹豫,另一边的侠客也冲我点头示意。
于是我再次朝汪汪挥起了鞭子。
汪汪发出了一声娇俏的哼唧,脸颊兴奋成西红柿的颜色,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里充满了对下一鞭的期待:“用力一点,丑女,你没吃饭吗?”
飞坦、侠客和我沉默了很久。
所以,他的鼻血不是内伤对吧?
我:“他是变态吧?”
侠客:“他说他是抖m。”
飞坦:“被最讨厌的人打,会更兴奋吗?”
最终,得知我的鞭子并不会给汪汪带来痛苦后,飞坦和侠客让我退到一旁。
我再次拿起友人帐,刻画着举鞭行刑的飞坦。
飞坦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色。
我不晓得是因为他不喜欢晒太阳,还是他天生就如此。
虽然在基地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在一般情况下我都看不到飞坦的全脸,只能看到他面罩外的眼睛,每次想和他搭话都会被他蹙紧的眉毛劝退。
他看人的眼神真的很不礼貌,明明眉毛皱得那么委屈,可眼神里却充满不屑,我有时候都分不清他到底开不开心。
我之前很好奇,他一直把下半张脸藏在面罩下面,会不会和上半张脸有色差?
但是他在侠客房间换Lolita裙子的时候,我看到他赤着的上半身,每一寸肌肤都如出一辙的苍白,根本不用担心晒不匀肤色的问题。
还有,因为太白了,再加上皮肤很薄,导致他脖颈皮下的青筋十分明显,看上去涩涩的。我当时盯着他脖子看了很久,还被他瞪了一眼。
因为他的性格太糟糕了,嘴又臭又贱,三句话必怼一次人,所以我把他的美貌给屏蔽掉了。
但其实飞坦长得很好看,他的五官很精致,眼睛与西索一样都属于细长的上扬眼,只不过飞坦的眼睛里更多一些凉薄,而西索的眼睛里我总能看到笑意——戏谑的、恶意的、挑衅的……总之,飞坦的眼神看上去像是个性冷淡患者,被他看一眼我就要萎掉了
——咳咳,我是指画画的兴趣,不是指什么别的。
飞坦的胳膊和腿都很瘦,感觉他的骨架很小,似乎是小时候吃垃圾导致的营养不良,但是他腹部是有肌肉的,虽然没有西索和侠客那么健壮,但他的确是有肌肉的。
我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明明飞坦的力气比侠客大,为什么飞坦的肌肉没有侠客多?
哦,飞坦的力气也比库洛洛大,但他的腹肌也没有库洛洛发达。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带着困惑一边思考一边画画,在汪汪变成一个血人前,成功地把飞坦的画像画完了。
飞坦穿着深色的斗篷,他坐在汪汪面前的凳子上,一手捏着皮鞭,一手捏着汪汪的下巴,眉毛微皱,目光冰冷:
“没有目的,一时兴起?”
汪汪双目清明一片,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在乎身上那些伤。
我举起友人帐朝飞坦走去:“飞坦飞坦,你现在可以给我签名了吗?”
飞坦转过头朝我看来:“画完了?”
我点了点头。
一旁的侠客也好奇地围到我们身旁,他和飞坦同时低头打量着友人帐:
空白的纸页上,飞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刀柄,另一只手怜爱地抚摸着刀刃。他的脸颊微侧,带着嘲弄的目光看向前方,嘴角噙起残忍的笑意。
“画得好像啊!”
侠客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头顶,引得墙上的汪汪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探头看一看我的友人帐。
飞坦瞥了一眼汪汪,非常强势地把友人帐从我的手中拿走,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想要翻页,被我连忙制止。
飞坦有些不悦。
我说:“我没有画多少张,就只有你、库洛洛和侠客。”
侠客开心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友人帐:“我在最后一页哦。”
飞坦闻言往最后一页翻去,他看到侠客的画后,用手指碰了碰画上的签名,最后在我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他接过了我递过去的铅笔,在属于他的那一页签下了:
“飞坦·波托欧。”
刚签完名,飞坦就感受到不对劲。
在他的画像那一页,似乎能看到纸页后面有隐隐的灰色。
于是飞坦往前翻了一页。
只见在拷问版飞坦的背面,是女装版飞坦。
飞坦瞳孔地震。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嘿嘿一笑:“反正你已经签名了,签在正面和反面应该没有区别吧?反正都在一页!”
飞坦举起了手。
眼前一黑。
我又失去了知觉。
改错别字花了一些时间!迟了几分钟!
大家评论都有看到,特别感谢你们啊啊啊啊啊啊(非常开心
晚安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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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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