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也就比我大五岁,竟然想占这么大便宜!”
侠客小声嘟嚷:“西索不也就比你大八岁吗……”
我:“?这是你这么自信的理由吗?”
我挣扎着就要从侠客怀中下来,他慌张地连声道歉,并解释:
“我不是真想当你爸爸!我只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像对待西索那样对待我?”
像对待西索一样地对待侠客?
他是指什么?
我止住了挣扎,疑惑地看着侠客。
他挠了挠后脑勺,脸颊微微泛红:“比如说,和我亲近一点。”
我指着离他胸前只有10cm不到的空气:“这种程度的近吗?”
侠客:“不是物理层面啦!就好比你可以向我撒娇,或者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我想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过分的要求?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能有多过分?
你可不要低估我君桑的想象力。
我:“穿恨天高和女仆装去咖啡店喊‘早安主人喵’,这种也行?”
侠客认真又平静地看着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
羞耻心呢?
你怎么比西索还西索啊?侠客!
我一脸懵逼地靠在侠客怀里,疯狂进行头脑风暴,整理混乱的思绪。
侠客一路追着我只是为了让我让他穿女仆装……哦不是,他的意思是他想要和我贴贴,为此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牺牲掉自我和尊严。
但是我最开始认识的侠客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究竟是觉醒了?还是变异了?
不,这分明是变态了。
他最开始明明很坏,很聪明,很喜欢对我开玩笑和恶作剧。
他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也不能说是乖吧。
这是舔啊!
侠客你振作一点啊喂!
我震撼了好一会儿,再次抬头看着他,他正目视前方,细腻柔软的皮肤上有一层软软的绒毛,亮盈盈的双目感受到我的视线,再次弯起眼尾看着我。
其实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看上去很单纯无害,好像一盏清新小绿茶,总之是和西索不一样的好看。
可为什么他的脑回路就跟踩了肥皂打滑一样,溜出去几十米远,我还预测不了他诡异的行踪路线。
“我和西索之间,比侠客多了一层无法割舍的羁绊,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他坚信我不会背叛他,我坚信他不会丢下我。而我和侠客之间的关系,像纸糊的盾牌,都不用箭射,风一吹就倒了。”
我望着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侠客回望我,目不转睛,隐约有几分失落:
“君桑是说……我会抛弃你,背叛你吗?”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默认了。
没有系统的保护,我不能确定未来侠客会不会为了旅团,而选择杀掉我。
我心里有数,我和旅团在侠客心中的地位,孰轻孰重。
侠客一直都很理智,很清醒。
他现在还喜欢我,是因为我对旅团没有威胁。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杀死窝金的锁链手是我的朋友,那我们之间就全完蛋了。
可恶,我卡在他们两边,真不好做人啊。
真想干脆不做人了,和西索一起当双面间谍。
你们大家干脆都讨厌我吧。
想着想着,心中不免有些低落,侠客以为我是因为他才不开心,温柔地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声音也软了下来:
“那麻烦君桑多给我一些信任吧,我会尽量避免做伤害君桑的事情。”
我口头应了一声,心底却一片迷茫。
侠客抱着我走了很久,虽然他体力值高,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劝他把我放下让我自己走。
他说:“君桑的脚受伤了,这样继续走下去,伤势会加重的。”
我在心里暗自震惊。
大晚上的天那么黑,他这样也能看清楚?
我没再说话,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他脖子上,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车站站台。
虽然站台门口路灯是亮着的,但卷帘门是关起来的,门上贴着营业时间“6:00-22:00”。
而现在是半夜。
侠客在门口抱着我站了一会儿,问:“君桑冷吗?”
我摇了摇头。
虽然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气,虽然刚刚在揍敌客家后山上时冻得我起了鸡皮疙瘩,但侠客像是个热乎乎的火炉,驱散了我周身的寒意。
侠客抱着我走向路边的长凳:“我们在这里等到早上吧。”
我点了点头。
他把我放在长凳上,在我身前蹲下,抬起我的小腿。
我差点一脚踢过去,侠客连忙拦住了我: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我干咳了两声,没再反抗。
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看见黑丝被刮破了好几个洞,渔网也断了好几根线,小腿、脚踝上有细长的、像是被野草割破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伤势不严重。
不过脚底有些痛,我记得我踩到了几块尖锐的碎石。
当时一心只想着快点儿逃跑,现在一闲下来,尤其是被侠客盯着看了一会儿,我觉得越来越痛了。
“咕噜咕噜”。
侠客愣了愣,抬头看向我:“君桑饿了?”
我感觉脸有些烫,咬唇道:“毕竟一天都没吃。”
侠客似乎是想到了我一整天都在躲着他,弯起眉眼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那我们先去吃饭。”
我还是有些顾虑。
“你之后打算怎么处理我啊?”
“‘处理’?”侠客无奈道,“我说了呀,没有要杀君桑的打算。”
“那你现在要把我带回流星街吗?”
侠客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我们俩一起去旅游?总之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反正接下来的半年,旅团都没有活动。”
我陷入了纠结。
要带侠客去天空竞技场吗?
我白天的精力都用在与理香的训练上了,晚上还要去应付侠客和西索吗?
这两个人最近好像都很不对劲的样子,感觉会影响我的睡眠质量啊。
而且……要让西索知道我把侠客带回去了,那他绝对会不高兴。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差了。
难道就没有两全的解决方案吗?
我深思熟虑良久,最后选择实话实说:
“侠客,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和一个朋友约定好了在七天后比赛,所以我现在得赶紧回去训练,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旅游,但是你也不能跟我回去,因为……”
侠客:“因为西索不让?”
他眼神暗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在愤怒或者难过,但这有些刺挠我。
额角越来越痛,我抚摸着太阳穴,绞尽脑汁地解释:“不是因为西索,只是单纯因为我自己。”
侠客沉默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眼眶有些微红,似乎很是委屈:
“我懂了,君桑讨厌我。”
不是,他怎么要哭了!
我头更疼了,感觉青筋一抽一抽地跳着:“我没有讨厌你。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解释。”
夜风凉凉地吹着,我的脑袋如爆炸般,搜寻了一大堆信息,眼皮子越来越重:
“体术训练将花费我一整个白天加上半个夜晚的时间,我回到酒店所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只有七个小时。只有这七个小时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休息时间。”
真不知道理香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比司吉的训练。
比司吉一般情况下是早上六点开始训练,而理香平时会特地早起一个小时晨跑,除了短暂的吃饭时间,几乎要一直训练到晚上十点多。
我训练的那几天都没怎么睡觉,纯粹因为西索这个狗东西。
“如果我把我仅有的休息时间来照顾你和西索……”
“君桑,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咬了咬唇:“和你们社交或玩耍,也算是‘照顾’。我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了,加上今天是第三天,尤其是今天一整天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要时刻面临未知的危险。”
侠客安静了下来,担忧地望着我:“君桑……”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感觉我的世界小小的,我的脑子也小小的。只是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练习好体术,做好准备迎接与我朋友的对决。等到那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才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说完这段话后,我脑袋有点痛痛的。
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隐约好像对侠客表达了“你现阶段先不要来找我”这样的想法,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消毒水的气味灌满了鼻腔,手背上扎着针,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的,不知道是从管子里进入,还是从管子里流出。
侠客坐在病床旁看着我。
他见我醒来,挤出一个心事重重的微笑,吓得我立刻从床上坐起:
“我怎么了?是很严重的疾病吗?”
“不,只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现在在发育期,营养跟不上,还有你发了一天的烧。”
侠客说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我接过苹果,望着明显不是很开心的侠客,满是困惑。
空气安静了很久,侠客望着手中的水果刀发呆,指尖也磨蹭着刀锋,最后把水果刀收起放到一旁。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垂下眼眸:“我让君桑很困扰了吗?”
我:“……”
我还没回答,侠客的眼圈就红了一周。
有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他脸庞滑落,垂在下巴处,尖尖的,掉进了衣服里。
“我才知道,原来君桑的压力,有这么大。”
他抿紧双唇,极致地压抑着哭腔。
我整个人僵在床上。
我的脑子一下就空了,赶忙爬到床边,伸出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水。
侠客一直在低着头,但没有避开我的手,他沉默地哭着,眉毛狞成一团。
我第一次见到侠客哭。
这给我的心里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虽然他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感觉心疼,也让我有一瞬间觉醒s之魂。
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特别难过,特别受伤才哭的。
是因为我吗?
我昨晚发烧有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我居然把侠客惹哭了,他之前那么爱笑的一个小天使,现在居然在哭?
我瞳孔颤动了好一会儿,心头缠绕着愧疚与自责。
说“对不起”的话,会不会太敷衍了?
我……
我环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
“你别难过,等我完成和朋友的约定,到那个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侠客:“……”
他还在沉默地哭泣。
我头疼得厉害,最后一咬牙:
“我不会再躲着你了,我不会再逃了,你想要获得和西索一样的待遇是吧!我尽力去做!”
侠客没有出声,抱着我的两只手掌渐渐收紧。
我脖子里被滴落滚烫的泪珠,几秒之后传来一声带有浓重鼻音的哽咽:
“……嗯。”
侠客:嘴角压不住了
茶茶的,很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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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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