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景，告诉你一个可能不太好的消息。”
“怎么？”
“时间不太够，所以……可能会存在一点小bug。”
洋景：？
“具体说就是——松田阵平进便利店的时间很短，而且可以看到他基本上都是在靠近玻璃窗的吧台坐着，应该是在等店员加热。你的表演一旦插在他进店后到出店前之间，几乎九成以上概率会被识破，根本来不及。所以我放在了他进店前，还是黑咕隆的树下面被看到的概率会小一些。”
深夜里仍在大街上辛苦搬家的洋景听此，陷入短暂的沉默。
“没事，正常人谁会注意。”
但愿松田能够短暂的当一下正常人。
但愿剧情能别半路给她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
00：43：12
监控画面中，一个瘦小身影赫然在画面右下角偏中间位置出现。
向前拉再向前拉。
00：38：34
一个小孩以一个奔跑的速度从画面右侧右下角进场，可能因为周遭太黑的缘故，小孩子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连人带物一起向前扑，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可能是脸不小心磕到了地上也可能是一连串的事故让他控制不了情绪掉眼泪，他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脸又过去把他撞倒的东西扶起来，可总放不稳往一边倒去，最后干脆拖到另一边的花坛旁边才放稳。
也就是松田扫到的包括监控中看到的，紧靠树边花坛的黑色不明物——垃圾袋。
小孩试探走几步后，有些踉跄的走开了，从画面右下角中间位置退场。
倒回去重新看一边，松田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半夜的谁家娃娃还出来乱跑？家长也不知道看好，很危险的！”山本警官跟松田一同看完想起了自家那小子，忍不住点评道。
深更半夜大马路上出现小孩子确实很奇怪。
“前辈，可以追踪一下这个小孩吗？”松田靠边让出操作位置。
山本警官拉出十字路另一角度的监控画面，“就到这里了，他拐进的这条路没有设监控，但是这附近就有一小区，可能摔疼了回家找他妈妈了吧。”
合理，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可当时感觉有人透过监控在看自己呢？
又该怎么解释。
松田重新拉出原来的监控角度，倒退重放，他看到了自己走出便利店后抬眼跟监控里的自己对视。
不会有错的，有人透过监控在注视他。
是谁？
为什么？
是监控系统被黑还是警视厅内部的人？
“前辈，能不能看出监控有没有被入侵的痕迹？”松田对网络方面的技术完全不在行。
山本警官表情严肃起来，“入侵？可以是可以，但小冶已经下班了，情况很严重吗？需要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宫村志冶警官，也就是经常跟山本警官一起看监控的技术人员，搜查一课新来的年轻网络专家，比松田来的时间要早一些。
“暂时不急，”对方目的没明确前，倒是没有必要过于紧张在资源压力大的时候浪费警力在这里，“宫村警官在电脑前黑夜白昼的连蹲三天，好不容易回趟家还是先好好休息，明天他抽空闲看一眼就好。”
——
“已经很晚了洋景，今天就到这儿快些回去休息吧。”弘树在打完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忍不住劝说。
一直坐电脑的都感觉难熬，更别提那一晚上都在外折腾的洋景了。
“还不行，白天动静太大只能靠现在，”白天行人那么多双眼睛能不引起注意才怪，有了今天的教训除了躲星野的人她还要避免被松田撞上，十年还是这个鬼样子叫她怎么说的清呢？
为了躲监控也怕再碰上松田，弘树重新规划出的路线比原来的路程多了不止一倍。
时间跟精力都被加大消耗。
一旦今晚偷懒撂挑子留给明天，估计很难赶得上。
“新路线我已经记得差不多了，这个点估计炸弹犯也不会来了，弘树你先去睡吧我一个人可以了。”
“那你尽早结束啊，我快要困死了。”弘树正长身体的时候不经熬，于是得洋景的令便不再逞强，打了声招呼就闭麦了。
“呼——”
米花市的天气，哈出一口气在路边灯光下已经能看到隐隐的白色雾气了。
洋景吸了吸鼻子，觉得还挺神奇的。
秋天还没过，气温就降下去了，也许之后还会回一点温吧。
真够冷的。
没等太久，米花市上空的太阳冉冉升起。
而卧室里，洋景睡得昏天黑地。
再几小时过去，弘树被星野阳菜的消息轰炸吵醒。
没错就是星野阳菜。
这女人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天跟方舟电话里的针锋相对，嘻嘻哈哈不着调并且依旧烦人的问早，问好，问睡好了吗，问吃好了吗。
随后展开她的故事分享大会。
像是认准了要跟方舟处上万年难遇的好基友关系。
弘树被逼无奈，只能照搬方舟的人设冷淡以此来应对。
“方舟”不是洋景，也不能直接认为是弘树，准确说“方舟”代表的是他们两个人。
早些年，两个人搭上联系时两手空空分文没有。
弘树虽然身为大公司总裁的养子，但平日里的限制几乎到了极致，根本没有可以自己随心所欲调用的资金；洋景就更别提了，两人在路边的电话亭里第一次说上话之前，她还正在捡外边不知道谁随手丢的易拉罐，收集起来卖两个维持生计的钱。
好不容易靠坑老子得来的钱有了缓冲的余地，本想趁此机会搭上几条稳定的收入来源，可谁承想好不容易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家合作公司背地里竟干些见不得人的脏事。
没办法，谁叫他们一开始都是愣头青没经验上错了贼船，前期一系列合作条约外加“帮凶”一口大锅砸下来，导致他们想下船都难。
秉持着不知者无罪，就当自个儿是外包公司，给活就拿钱蒙头干。
不过好在双方一直以来“相敬如宾”，随着合作深入逐渐接触到一些公司的内部核心技术。
山泽弘树的给力也让他们拿到了一些能够互相牵制的筹码。
目前为止，他们算是看透了，除了作死举报黑心公司，自己都满身污点就不信这家黑心公司能主动报警抓了他们去。
唯一造成威胁的还是洋景留下的**凡胎，当然了，双方能够长期相安无事的一部分原因也有可能是黑心公司认为对方弱点暴露，拿捏住了人质对方就能替自己好好打工。
不过嘛，等时机成熟上演一出金蝉脱壳，再来个行踪隐匿。
看黑心公司还能不能再压榨威胁到他们。
等到弘树终于应付完挂断通讯，瞥一眼收音设备洋景依旧没有醒来的痕迹仍在埋头苦睡。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会很辛苦。
——
早上七点，警视厅技术员宫村志冶警官上班打卡。
从山本警官那里得知有需要自己帮忙的事，于是找到松田的工位上。
松田阵平顶着一头更卷的鸡窝卷，费劲巴拉的从深埋的胳膊里抬起头来。
再花费两秒钟熟悉环境，认清现实后，压着一点残余的起床气跟着宫村志冶去了监控室，好在宫村警官心大活细并没有察觉到松田警官的不爽。
趁着人刚到工作还没有发布过来，现在帮卷毛警官处理一下他的请求实属是最佳时机。
“松田警官，你是怎么发现的，交通管制的监控系统里确实存在外网入侵的痕迹。”宫村警官表情凝重，内部网络遭到入侵可不是一件小事，“对方痕迹扫除的很干净，我没有办法进行ip反向追踪。是个高手。”
“松田你认识对方吗？”站在一旁的山本警官此刻也是一脸事态严峻的表情。
“不认识。”松田如实回答。
“没有检测到异常行为是我的工作失误，这件事我会上报上去，警视厅的内部网络系统受同一服务器管理，我们的资料库，管理系统，内网等信息全部存在暴露风险。”宫村警官一边说，一边拟定报告准备上传。
“我可以再看看当时的监控吗？”松田提出请求。
“你看，”宫村警官翻出监控记录，示意山本警官来协助他查找，他则是摸起手机出去汇报上级。
屏幕上再次播放起了他们凌晨看到的画面。
“还有什么异常吗？”山本警官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对方当时看我的目的是什么，是我恰巧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还是他是在专门看我。”
昨晚，那股被人注视的感觉并没有随着他对监控视线的转移而消失，反而愈发凝聚。
认识他？还是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对方正在监视的事情？
他的周围正在发生什么？
异常，被他注意到的异常。
那个孩子，还有垃圾袋，可以被算作异常吗？
可以。
小孩子一个人在深更半夜乱跑本身就透露着怪异，况且是在监控被入侵的相近时间。
同时他当时跟收银员谈话时留意到了垃圾袋。
这么看来收银员的出现也很不寻常。
松田掏出仍然掖在西装口袋里的减免优惠券。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以此在他眼皮子底下达成某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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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松田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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