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终是抵不过两个人的,胡渣青年将他手中的啤酒夺走之后,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捂着脑袋哇哇大叫。
“你个畜生!老子今天非办了你!”
李真意识混沌,本能地往对面男人命根子那踹一脚,无比精准。在男人松手的缝隙,往后抽出两瓶啤酒往他脑袋上砸。
“牙签一样的尺寸也配干我?!”
……
很晕。
很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世界一切重新清晰。
有人将他们拉开,迷糊间看见对面楼的灯都开了,很多人停下,熙熙攘攘很多人在说话,警车的鸣笛声,玻璃被踩碎的声音都随夏日的晚风吹进李真的脑袋。
“我没有监护人,也没钱。”李真对警察同志说。
中年警察把记录本合上,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害怕故意不说。
“没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家人来了之后我们会解释清楚的,你不用害怕。”
“查清楚了还让我赔钱?”李真说。
中年警察叹了口气:“不是警属让你赔,那两个黄毛脑袋破了缝了十几针,指定你要赔医药费。不赔就要打官司。这算好的了,算有良心没狮子大开口。”
警属空调开得很足,跟个冰库似的。他抿着嘴,脸色越发的白。
中年警察给他倒一杯水,看出他情绪不对,拍着肩膀半是安慰半是告诫:“小伙子,以后做事不要冲动,遇到任何事找警察,警察帮你解决。下手没轻重,失手了后悔一辈子的呀。”
李真嗯了一声。
“我是后悔。”
中年警察轻轻一笑。
“后悔没把他俩打死。”
“……”
划开手机,屏幕已经碎掉了,手指停在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里是兰女士和朋友国外庄园的合影,还有一个风景照片。这是三天前的照片,他的监护人都在国外,就算在国内,他们也不会来管他。
但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他顺手打了一串号码,电话却没人接。挂了以后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这一次,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传来李怡的声音:“小真,我在国外啊,怎么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电话里头,隐约传来兰女士在旁边询问的声音大概在问李怡是谁打来的电话,接着又说“他找你干什么”之类的话。
“小真,妈他们在旁边呢。”大约是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问:“……你还好吧?”
“还好。”
李真应了一声,正要说明情况。一想到此刻开口就是要钱,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
最后说了一句没事就挂了。
“如果监护人不能来的话,我们就只好找辅导员来接你了。”中年警察说。
不行。
找辅导员,无异于把“李真抡着玻璃瓶把人打得头破血流闹到警察局”这事宣告天下。
只是把两个混蛋揍了一顿而已。
他不怕的。
但他需要维持正面的形象,他需要学校的评优,需要奖学金,即使这事他没错。
除了辅导员。
还有谁可以来接他。
李真低垂着眼眸,视线扫过页面信息,是那条海市电力给他发的短信。
点开一串蓝色的地址,页面跳转至app页面,他熟手地进入账号后台,充值页面躺着一条最近充值的号码。
一串电话号码。
充了五万块的号码。
陈冶舟的号码。
拨通电话,立刻接了。
对面你好了好几声,李真才反应过来已经接通了,是一个严肃礼貌的女声
“你好?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他怔愣了一下。
怎么是个女的……
“我、我找……姐夫。”
对面疑惑地啊了一声,啊得十分迷茫,啊得非常无语,李真突然觉得浑身尴尬和不对劲,立马把电话挂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陈冶舟的电话么?
正琢磨着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另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
李真接听。
陈冶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真,有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陈冶舟推开了警属的玻璃门。
灼热的视线朝他扫过来,李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民警带着陈冶舟往一旁的桌子坐下,跟他说明一切情况。
声音不小,李真努力让自己不听,他不愿意再听见任何人复述一遍刚刚的经过了。
陈冶舟靠在椅子前听着民警在滔滔不绝,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面,有时点点头,有时简单地应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严肃得仿佛在听属下汇报工作似的。
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偶尔把视线瞥到李真身上。
他靠着墙,站得很直,低头在玩窗台上的绿植。
身上的白T被啤酒染了一半,另一半是暗红的血迹,风干了。
不是他的血。
但陈冶舟心里有些发紧,他看了很久,眼睛没有挪开。
长得很漂亮,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狼狈。
李真抬眼和他对视上一秒,立刻把头转到一边。
悬着的心忽然松下来,空空荡荡的。而在看见陈冶舟拿出手机扫钱的那一刻,心里某种不对劲迅速生长。
似乎搞定了,民警朝他点点头,陈冶舟走过来:“可以走了。”
李真站着没动,陈冶舟看着他:“哪里不舒服?”
“警察说是你打的别人,你有哪里受伤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真动了一下嘴巴。
明明这个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明这个人跟李家那些人是一伙的,为什么他和他们不一样。
自己的事老妈都不管。
他为什么要管他。
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因为心里有愧。
想到这,一股无名火从后脑勺窜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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