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月赐就闻到香味。
“你在做早餐？”
月赐身子靠在厨房门框边，注视沈玉那忙碌的背影。
“是，姐姐您等会，很快就好了。”
“因为我看到厨房用具很久没用了，冰箱也没有菜了，感觉您不怎么在家吃饭，所以就洗洗干净，买了菜回来做顿饭给你吃。”
沈玉有些手忙脚乱。
月赐望着他瞎折腾的背影，有点恍惚，自林盼女走后，她家的厨房就没再用过，落了灰也没去处理收拾。
而沈玉擅自系着那件她前任穿过的围裙，擅自进厨房做饭，擅自买菜塞她冰箱。
这是在对昨天没得到她回答的事情，而做出的明示吗。
但她不需要对象，她要的是鱼。
有价值且听话的鱼。
她打量目光在沈玉身上扫视：“你见过哪个女人躲在厨房做饭的。”
沈玉发现自己说错话：“……我知道，女人顶天立地，姐姐您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事业最重要。”
沈玉有些微妙又刻意讨好的语气，在月赐听来并不舒服。
看来对方还是不太会讨好女人。
哪怕语气说得自然一点，都不至于听来这么刻意。
也难怪会被他前任找过来打了。
这种男人教起来很累。
要不要丢给自家姐妹来教一下？
她内心生出这份想法，但又否决了。
“是啊，大女人在外打天下就好，男人照顾好小家就行，不过，你做什么早餐，闻起来真香，我尝一口。”
她走过去，故意贴着沈玉身体，张嘴等待投喂，见沈玉慢半拍的动作，她催促几声才吃到。
“嗯。”她捂着嘴巴吃起来：“看不出来这年头还有做菜这么好吃的男人，以后也不知道谁会赘到你这么有福气的男人。”
有一说一，讨好人这方面的确生硬，但菜做起来确实好吃，厨艺起码能跟小鱼15号有的一拼。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小鱼15号赢了。
因为他最会撒娇跟讨好她。
得到夸奖的沈玉，把开心写在脸上。
这种人很单纯且好骗，却也麻烦。
沈玉，一个大学生，家境不好，有个暴力前任，对感情也有着很传统的想法，他某方面还有点认死理。
还有点犟。
因为沈玉不像其他鱼仔随便暧昧拉扯两下就能拿下，而是必须要她直白做出回答，还要她像谈恋爱一样在确认关系前给出明确交往，所以，她需要做的是坦白。
包括这件事情给了她一个提醒，不能为了赶时间随意盯上一条鱼仔，应该好好筛选一下才能更不费吹灰之力。
吃早餐时，月赐想了一下措词。
“沈玉，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女人。”
沈玉捧着饭碗眼睛看向月赐。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小声回答：“…很娘们儿，很会尊重人，也有女人味的女人。”
月赐挑眉：“看来你对我的评价很高。”
沈玉觉得评价不高，至少看起来月赐是个好女人，会对男人好的女人。
月赐偏头看向打开的系统面板。
她道：“谁让我们是姐弟，有滤镜是正常的……如果六年前遇到的人不是林盼女而是你，是不是我就不会被分手，你也不会被前任折磨了呢。”
沈玉垂下眼眸，饭碗捧在怀里，思考这段话，他知道月赐刚分手不久，发展下一段感情的可能性也很低。
只是，他觉得两个人是有发展的可能的，但为什么月赐给他的却是这个回答。
沈玉在脑海里反复想了很多，又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身材。
月赐在看系统的加载进度。
叮——！
【系统判定成功】
【鱼塘鱼仔数量： 1，共25条】
【鱼仔收集进度：4.8％】
【财富值： 2000000，共24亿星币】
【好运值：34点】
【事业值： 1，共23点】
面板上，一串串数值在重新计算。
月赐嘴角勾抹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虽然沈玉是她鱼塘小鱼里浪费时间最多的那个，但至少还是进了鱼塘。
而她也并不在意沈玉的真实想法，后面的维护也无所谓的。
因为沈玉的价值，就是她临时用来踹徐行下晋升名单的。
早餐过后，月赐把人送回学校。
她开了辆敞篷跑车，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却并没有开进去。
“下次不要大晚上跑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在手环联系我，知道吧。”
“我知道了，姐姐。”
“嗯？下去之前不来个爱的拥抱吗？”
月赐闲散靠在座椅上，脸上笑的温柔。
这是她第二次笑，既然进鱼塘了，总归要喂点鱼饵。
“想什么呢，姐弟间的拥抱不是吗。”
“……好。”
那股熟悉又安心的薰衣草香味再次入侵鼻腔，算不上多健硕的肌肉，也算不上多瘦削的身材，抱起来感觉还不错。
香香的，软软的。
这种感觉，的确有点像白日光。
所以，那天晚上恍惚的身影不是错觉。
沈玉这个男人，各方面都不像白日光，抱起来的感觉，真他爹的像啊。
于是，她不自觉又抱紧了几分，贪婪嗅着那份熟悉的味道跟久违的触感。
“……姐姐。”
沈玉感到凌乱和不安，更多是害羞。
学校门口，进进出出那么多人，目睹他跟一个女人在车上搂搂抱抱。
“哎，好了，你脸皮怎么这么薄抱一下就脸红了，以后跟未来的老婆在一起还得了，那不得像下锅的龙虾熟透了。”
“姐姐……是你抱的太用力了。”
沈玉尾音颤着，又羞又心乱跳。
突然，一道尖叫刺耳的女人声贯穿耳朵，月赐表情难看，她揉着耳朵看向刺耳声来源。
“好你个沈玉！偷偷背着我偷人就算了！还敢大街上搂搂抱抱不守男德！”
女人凶神恶煞冲过来，揪住沈玉的衣服把人拖出去，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下去，下一秒直直掐着沈玉，把人压死在地上。
“臭不要脸的男人！还敢躲着我去野女人那里是吧！老娘弄死你！臭不要！”
女人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打下去，周围人也渐渐多起来，却没一个人上去帮忙。
从女人这幅架势，以及衣着上来看，是某个地方的混混流氓。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凭什么还打我！”
沈玉试图挣脱却被掐得更死。
“分手？老娘同意分手了吗！你这个不要脸不守男德的男人！谁家女人不打男人！女人打男人天经地义！”
“再逃跑我弄死你这个臭嬲表子！”
女人打沈玉的画面太过血腥，沈玉被打出血了。
月赐看到这一幕似乎理解昨晚沈玉为什么那么难过那么担心她了，她是不喜欢沈玉，也对沈玉没感情，但这个老女人这么欺负她的鱼仔，是不是不把她这个主人当眼里。
她下车，大步流星走到女人身边，一把抓住女人那头像流浪汉一样的脏辫长发，用力一拽！
“啊！你这个野女人！敢泡我的马子！”
“不仅泡了我还睡了。”
“你！我玩烂的男人你也捡！”
“我就喜欢捡他那样的，”月赐奋力拽下女人的头发，眼睛俯视女人，她压低声音：“没听到他说你们早就分手了吗，你这个跟——踪——狂。”
在女人抓过来前，她钳制住那只打了她鱼仔的手，用力一掰！
骨头脱臼的声音清脆，包括那道难听的叫声也在接连不断。
她不会选择用裸绞让女人好受。
但也不会让她太难熬。
学校保安跑过来，她捂住女人尖叫的嘴巴，稍稍使劲，让她没了声音。
在保安们开口前，她从手环拉出一串文字，她们看到文字后，互相看对方一眼，就去驱散周围的人。
那女人早已昏倒，被月赐拖进后备箱。
沈玉眼眶泛红，不知怎的，眼泪绷不住的哭出来，身上的痛和心里的伤口明明麻木了却又鲜血淋漓。
月赐来到沈玉身边，蹲下，沉默着一遍一遍擦着他脸上的血跟眼泪。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确认，但还是先带人去医院。
“我没有，我跟她没有。”
沈玉还在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紧紧抱住月赐，抱紧这份最后的安全感。
医院里，沈玉在病房里熟睡，医生告诉月赐，沈玉的肋骨断了几根，其他的伤虽然比不上肋骨断来的严重，但也要特别注意。
月赐离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后，在吸烟区吸烟沉默。
她打开手环联系自家姐妹，告诉她今晚有个不错的玩具，可以给她的小狗练练手。
那姐妹秒回。
她关闭手环后，深深吸一口烟，被呛了几下，也难怪沈玉不会讨好女人，就他前任那货色，又能教些什么好东西给他。
思绪放空中，高知远提着慰问品出现在楼下。
她以为自己看错，但人群中只有他一个黑皮，这是错不了的。
高知远张望中看到二楼窗口吸烟的她，便快步走进楼道里面。
二楼，月赐就这么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吞吐着烟雾，眼睛看着高知远。
“怎么看着我不说话，装不认识吗。”
她上下打量着高知远，猜测高知远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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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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