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小玖还是小16时，时奈在KTV玩真心话大冒险提起真真，他就知道真真和季颜的关系不简单。
之后听到季颜亲口承认“男性.床伴”，小玖傻了，慌忙从包房逃离。
那晚他第一次与人打架，第一次在天台醉酒。
第一次内心挣扎，第一次做下艰难决定——
成为“季颜床伴”，他陆玖会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
所以两年来，小玖无时无刻不把自己往“优秀”俩字推。
一步步从小角色走到如今的发光发热。
即便拿捏住季颜，小玖也分寸地守好“床伴”的本分，从来不会对季颜有过分要求。
可是在今天，半小时以前，他才知道，和真真相比，他连“床伴”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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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以前，小玖收到一个小号发来的床照，一张季颜全.裸的照片，身下人便是真真。
下面还附了一句留言：【季颜早就不干净了，玖神还要吗。】
看到照片的小玖呆了有半小时。
半小时后，他面无表情P掉主角，换成了真真和新入队的程浩。
再刻意失手发在直播间。
仅仅保留五秒，便快速删除。
从头到尾，小玖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神情。
直到有人开始卧槽，对新人程浩的议论四起，他才轻笑起身，给季颜发了短信。
【胖哥家的酒店，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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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的季颜急忙赶到酒店，以为小玖怎么了，一边进酒店一边问他房间号。
一进去，他被对方扯进怀里。
小玖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季颜松了好大口气。
之后便被小家伙粗暴地按在这张豪华大床上。
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那幕——
“什么时候上的他，上了多久，感觉好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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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颜不说话，小玖冷着脸一条腿跪了上来，俯在季颜上方。
“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追究你和别的男人怎么样，是吧季颜。”
这话刻意说得很不在意，季颜感觉某个地方被剜了一刀，有点生疼。
“你想我怎么回答。”他反问小玖。
小玖轻摇头，两支胳膊有力撑在季颜两边，冲旁边的手机抬了抬眼皮。
“你看，他一脸很爽的样子，所以我想知道，当时的你爽吗。”
季颜嘴角僵住，就连手指头好像也不会弯曲，只是定定地望着小玖。
好半天才能滑动喉结，吐出一句，“……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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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小玖有看到或听到关于季颜的负面消息，向来都是冷漠以待。
他知道那些震惊电竞圈的八卦绯闻中，真假掺半。
例如季颜喜欢男人，季颜是gay圈疯抢的对象。
从他身下起来的男人没有三位数也有两位数，等等。
这些小玖都知道传闻可靠性。
可他选择性忽视，他的眼中只有光鲜亮丽的季颜出现在赛场。只有耀眼的Quee，和ying神齐名的神级人物。
只有崇拜。
他拼命练枪，拼命跑图，不分日夜地训练，希望能在事业上追上季颜的尾巴。
没有其他目的，就是盲目爱了，就爱了。
而在季颜眼里，他是一个用八百斤洗衣粉都洗不干净的脏。他配不上小玖，却也放不下小玖。
起初的季颜确实对小玖包存祸心，像着了魔一样迷恋小玖，对他好。
可即便到现在，季颜也无法做到将小玖和那些莺莺燕燕混为一谈。
所以这两年下来，小玖可以对他放肆做任何，他却迟迟无法对小玖做到最后一步。
他没碰过小玖，一直到现在。
“你先下来。”季颜蜷曲手指，轻轻捋开颤动的刘海，带着绝对的宠，柔声哄撑在他上方的小玖，“这样撑着手不累么，嗯？”
小玖木讷地盯着季颜，心像被拨了一下，撑着的双臂更是因为用力而不停地抖。
片刻他才撇开视线，带着孩子赌气地声音小声回道：“不累。”
双臂依旧像打了钢钉一样，一动不动。
季颜微微笑一下，“还说不累，抖什么呀。”他双手放在小玖胳膊，轻轻抓了抓褶皱的衣料，“起来，起来我跟你解释。”
“不是。”小玖回答，“我不要你解释。”
依旧还是孩子赌气的口吻。
“那是质问吗？”季颜问道。
小玖终于动了，收起双臂，他跪坐在季颜旁边，眼睫不停扑闪，“也不是，我说过我不追究，也不介意。我介意什么你应该知道。”
在外人面前，小玖可以是冷酷的面容，甚至在拿捏季颜时，他也可以带着邪性的调戏。可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小玖眼中只有莫大的失落。
季颜懂的。
他坐起来，从侧面轻轻抱住小玖，嘴唇颤动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将下巴搭在小玖的肩头。
这两年下来，小玖的肩头已经硬朗得给了季颜十足的安全感。
“你和他们不一样。”季颜说。
小玖明显在季颜怀里颤了一下，他掀开季颜，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季颜，“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上床方式不一样？你可以碰照片里的人，但你从来不碰我。这种不一样？”
季颜的手臂因为小玖用力而感到生疼，却也对小玖的话哑口无言。
“别说你这是爱我的方式，就是连场爱都不愿意做，是吗季颜？”小玖终将压抑心底的问题抛出，抬眸凝视他。
季颜能感觉到小玖的心跳砰砰砰地顶着他，一下比一下沉重。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小玖，稍微一句不对，两人关系便坠入万劫不复。
往里了说，他季颜就是嫌弃自己脏，嫌弃自己不配对方。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自我认知，已经深到自己怀疑自己有病。
他被盯视片刻后，只好说：“对不起小玖。”
小玖早就将季颜心底的想法窥视了个干干净净，尤其是当这双眼睛开始蒙上灰色，他就知道季颜心里在想什么，在逃避什么。
他的双手越发的抖，有一股不得不做的力量促使小玖在下一秒推倒季颜。
他又狠狠地咬上他，用唇舌暴力地撬开季颜嘴唇。
一边咬，一边用力扯开碍事的外套，完全盖住那张让小玖嫉妒到发疯的手机照片。
季颜早就习惯了小玖毫无预兆的惩罚，谁叫是他先主动招惹小玖，小玖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欣然接受。
可这次的小玖显然不仅仅是对他上半身的惩罚。
他的裤扣被暴力拉下，小玖狠狠压住他的命脉，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不许起身，一手裹住他命脉，低头下去。
季颜如同被惊醒的鸟，猝然掰过小玖的头，力气很大，甚至使尽了全身力气对小玖吼：“你疯了吗陆玖！你知道你在干嘛！”
即将用嘴唇触到命脉的小玖猛然被拉了起来，又在下一瞬被季颜吼住。
他整个人懵住，呆呆看着季颜，“怎么了，我给你口怎么了。”
季颜很生气，手指死死掐住小玖下巴，他的嘴唇不住颤抖，“口，我要你给我口了吗？”
小玖一瞬间懂了，心顿时像被戳了百万条口子，每条口子都开始淌血。
跟着一滴泪倏然滚出。
“……你没有，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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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一直以为季颜逃避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为自己太小，小季颜十岁。
他害怕季颜说他不懂事，害怕年龄上的差距让季颜心里产生膈应。所以小玖总在学着懂事，学着成熟。
学着撩拨，学着怎么霸道地对待季颜。
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没有到达最后一步，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
甚至在床上的手法也不如季颜纯熟。
说到这里小玖觉得太讽刺。
从狼牙基地那晚开始，他和季颜撕开了两层衣服的距离起，他们就成了用手互相安慰的伙伴。
以至于两年到现在，他和季颜的最大尺度不过于边吻边慰。
确实算不上床伴。
更比不上他和真真。
手指缓缓拉过外套，边缘露出他的手机一角。屏幕还亮着，那张刺眼的照片剜入眼底，小玖自嘲地压了压嘴角。
连手机都没要，小玖拾起外套起身走人。
季颜一下慌了，安静的氛围激起了他的不安全感。尤其看到小玖面无表情地转身，他知道他完了。
用力抓上小玖手腕，季颜从刚才的吼一下变得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我……”
乞求的话没说完，季颜被小玖狠狠甩开。
连一个冷眸都不给他，小玖理好外套搭在肩上，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了客房。
季颜想下床去拉的，可解开的裤扣啪嗒一下断裂，裤子滑落又给他绊倒在床上。
“小玖！小玖！陆玖你给我站住！”
下一秒便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季颜看着自己光了腿的下.体，骂了一声操，索性将裤子两脚蹬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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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胖子家酒店季颜来过不止一次。
几年前跟真真，或者其他人，还是醉酒之后带走的杂七杂八，都会来这家酒店。
因为季颜从来都不会带他们回家，酒店是唯一合适的场合。
但不适合他跟小玖。
至少是不适合纯洁的小玖。
那晚季颜没有回去，从兜里拿出他不抽，但永远为别人准备的烟抽了一口，呛得他眼泪直流。
仿佛体会到了简亦当初失去时辣椒的痛，季颜想试试，烟是不是能够缓解心尖缺失的痛。
每抽一口，烟就狠狠呛进他喉咙，再狠狠咳嗽。
再接着下一口。
直到抽晕自己。
睡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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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时奈给他打电话，问他小玖人呢。
季颜还没意识到时奈的语气很不对劲，自嘲笑了一声回答：“我跟他可能完了，他回去没跟你说吗？”
电话那边，时奈咬牙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季颜料到这个反应，甚至想到了，他跟小玖完了，或许跟Gyang的缘分也完了。
“就是完了，过不去了。”
时奈骂他：“季老狗，我不管你跟小玖完没完，我现在很严肃地告诉你，小玖不见了，电话没接，微信没回，你要知道，他从来不会夜不归队，更不会连招呼都不打人就不见超过十二个小时。”
季颜的笑僵了，一瞬翻身坐起来，眼神下意识露凶光，“小玖没回基地？什么时候的事。”他的神经紧绷得犹如一张弓。
时奈气得无语：“……他去找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不见了，季颜，你最好把他人给我找回来，否则，我连你祖坟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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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奈挂掉电话，季颜赶紧给小玖打电话。
一拨没人接。
他匆忙去抓地上的裤子准备套上，才瞥见小玖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一个角落，静音地亮着灯。
在那部手机里，未接来电一百多个显示在屏幕桌面，其中最显眼的一个就是【奶奶】。
【奶奶】又来电了，季颜按下接听键，奶奶的哭声传来。
“小玖，小玖你在哪儿，你别去找你爸，奶奶求你别找你爸。”
季颜下意识口出“卧槽”，抓起手机便冲出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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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要按头搞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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