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都觉得荒唐。她轻轻滑跳下高凳,拿起手边咖啡,这才发现他脱了防寒服,只穿着两件,打底一件长袖,外套了一件宽松短袖,没有围巾。回想下方才那件防寒服款式,也确实不方便戴围巾。
裵文野戴着手套,慢条斯理地问:“ID带了吗?”
酒店要证件。
楸楸摇摇头。
但是,“有驾照。”
离开咖啡厅,昏黄的街灯高亮,全球变暖的原因,纽约的雪是一年比一年晚来,大街上还是光秃秃地,四面八方都是人。
虽然曼哈顿治安比其他地方要稍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有109街没什么问题,其他街区的夜晚,楸楸基本上不敢逗留。平常这个时间没有人陪伴的话,她已回到住处,要么摇人上门打麻将,要么摇人上门做作业。
裵文野对这一带似乎不陌生,轻车熟路带她进了一家酒店,大厅人多,有个旅游团在沙发区域等候,导游拿着小旗子在前台跟工作人员交涉。
所谓的门票一百刀,其实是房费。两床一卫,一百二十多刀,折算下来快一千块。
他正刷卡付钱,楸楸从背后横出一手,揽他的腰。
裵文野腰很细,核心力量却很强,她曾切身体会过,这一截肌肉群的力量。
前台是个亚裔面孔,祝他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裵文野笑说,礼貌性地说:“You too。”
他的身后,楸楸探出半截身体,朝前台眨了下左眼,笑嘻嘻地说:“Please join us after work.”(下班后请加入我们)
裵文野后仰手臂搭在楸楸肩膀上,臂弯一个轻轻的锁喉,对前台说不要在意:“She's joking.”(开玩笑的)
前台却置若罔闻似的,小声道:“Please contact me if necessary。”(如有必要,请与我联系。)
楸楸哈哈地笑起来,一个爆笑,引得周围一圈人看过来。
裵文野兜着她脖子,一同向周围人致歉,拿上房卡,顶着几十道视线走出一段路,到电梯前,裵文野忍不住跟她咬耳朵,“你这样会让人误会。”
他说这一句声音小,于是楸楸也小声说:“误会什么?”
“误会我生活困难,出来找富婆。”
“怎么不是我出来傍大款?”
电梯到达一楼,金光灿灿地轿厢双门打开。
裵文野拥着她进入电梯,“你穿得富贵,看起来像是会为我一掷千金的样子。”
楸楸像是听进去了,思索后,笑了,声音清脆:“没有男人值得我为他一掷千金。”
话音刚落,电梯门关上。
轿厢内只有他们俩个人。
楸楸转了个身,软软的身体攀附在裵文野身上,依然小声道:“但是你可以为我一掷千金,我还可以,让你跟钱待进一个地方。”她凑近一点,用气声道。
这话没头没尾,却又说的心照不宣。果不其然,接收到讯息的人鼻息一顿,紧接着抑止了呼吸。
他微垂着眼睑看她,嘴角抑制了小下才没上扬,平整地说:“那就多少看你的本事了。”
“放心,我很能吃。”楸楸冁然一笑,一脸自信,双手轻拍拍他温厚的宽肩,灿烂地说,“我用这些钱请你吃饭。”
裵文野觉得可行,笑了,说:“看来你真得努力了。小富婆,请我吃米其林。”
进了浴室,楸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隔着一扇门,过会儿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响。
面值一百的美元,裵文野共取了两万出来,他走的是对纽约大学生有快速通道的银行,因此效率很快。又买一包橡皮筋,一些待会要用的东西。此程花了点时间。再上来,楸楸已经洗完澡,窝在单人沙发里玩手机。
她头歪向沙发,长腿交叠,手臂举着手机,仅此而已,像极了《神探夏洛克》里,那个唯一打败夏洛克的女人艾琳,与夏洛克初见后,艾琳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但裵文野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时,开幕雷击。他闪进门后,关上门,没走过去,靠着墙壁,歪着脑袋,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她身上梭巡,无声地欣赏了她半会儿。
楸楸的身材很好,没有一处是过分瘦的,称得上是丰腴,却又不是大凸大翘,整体看上去是紧绷而有光泽弹性,与她穿衣服给人的感觉一样,一样娇憨,灵动轻盈,肢体里尽是风情。
直到楸楸笑着用手机对准他,似乎打开了摄像,裵文野才迤迤然挂笑到床边,把包拉链拉开,倒放过来。争先恐后地掉出来的是,二十卷美金。一卷一千,一共两万美元。十四万人民币。
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宛若天女散花一般,通通掉在大床上。想起方才的大言不惭,楸楸咽咽口沫,耳朵和脸慢慢热了起来。
裵文野看到走来,嘴角仍衔着笑,彷佛回到庄园灌木丛的夜晚,他的笑那么漫不经意,两手撑在沙发的扶手和靠背,眼神里填了她,框的她无法动弹。
“米其林,够了吗?”他说。
楸楸别开脸,没说话。
他又问:“吃得下吗?这些。”
楸楸手抖了一下,手机没拿稳,拍打在下巴、锁骨上,镜头正巧对准了裵文野的下巴。
“没关系,吃不下,”裵文野摸她嘴唇,“这里也可以,一定要吃饱,否则传出去,说我招呼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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