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光希无奈道。提前告诉警方线索也没有抓住他啊,她在心里感叹,过去如果真的不能轻易改变,那这个凶手,怕是不好抓啊!
她敲响了矢田健邻居家的房门。
四十分钟后,光希统计完各楼层对矢田健的评价。
绝大部分都是“好评”,什么“很乖啦,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从小就很优秀、做任何事都能做得很好”、“很刻苦,周末都在上补习班呢”、“肯定是有苦衷吧”这一类没什么营养的话。
另外一类“差评”基本上对他父亲矢田一郎的评价,严肃、正派、管儿子特别严,“每天都是好严肃的样子,他们父子俩都不怎么爱笑诶”、“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舍得骂哦,越大了骂得越厉害,前阵子天天听他们吵架”。
统计完之后光希想,“这不会是从小压抑压出来的变态吧?感觉只有这些还是不够啊!”
“虽然还不够详细,但已经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我们的时间就不够了。”
————
东京近郊。
提无津川附近的林荫道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光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是没赶上吗?”
路人指着河岸边的尸体惊慌失措,远处,其他听见声音的路人也慢慢围过来。
“不能让他们破坏现场。”萩原研二说道。
光希立刻照着他说的话指挥人群保持距离,随后让围观群众帮忙叫救护车以及报警,自己则走下河岸,看向正在检查现场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轻轻摇头,“不用叫救护车了。”
还是来晚一步……
这是第二次明知道具体线索但还是救人失败的案件,前一次是松本清长追查的小野太郎被杀。
因为没钱,光希只能坐公交过来,本来预算充足的时间因为堵车变得拥挤,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没赶上。
果然,就算知道线索也没办法轻易改变过去吗?那么拯救萩原警官……光希心塞了几秒,随后又坚定起来。
不管未来如何,先把眼前的事先做好。
这个怨魂也留了一个伤口在她身上,伤口在心脏处,只有一刀。
但是一刀致命。
没有其他伤口。因为线索过少,这个案子最终变成了悬案。
“一般来说,保护案发现场,不要让其她痕迹扰乱警方工作是最重要的,”萩原研二说道,“但是这个案子例外。”
光希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先把他的右手捞起来。”
光希走过去将捏着尸体的衣袖,将其右手从跃动的清澈河水中提了出来。
这具尸体面朝下趴在草地上,距离河水很近,但整具尸体只有这一只手浸在河水中。
而在尸体身下,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在草地上散作了两三条长长的血河。
“你在做什么?!”刚提起那只手,头顶上就一声暴喝。
光希抬头,望见松本清长铁青着脸跑过来,他身后是两名没见过的警官。
这个出警速度可真快……
“谁是报警人?叫救护车没有?”他边走边问,身后的两名警官立刻动作熟练地照着他的命令去做。
“不用叫救护车了。”
松本清长三步并做两步地刚冲到她面前,两条眉毛倒竖起来。
光希就提前开口堵住他的话,“破坏案发现场这种没常识的事我可不会做。我敢保证,除了这只手以外,其她任何东西都是原模原样。”
“这位警官在发火之前,我建议你先看看现场?”
松本清长看完现场拍下照片就将注意力转移回尸体的那只手上,那只手还在**地往下滴水。
他沉着脸试了下尸体的鼻息,又伸手感受尸体的温度和硬度,脸色更沉。
在接过光希提着的尸体右手后,细看一会儿,他就道,“鉴识科到了没有?”
“马上就到。”
松本清长与两名警官则留住了在场的围观群众,询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五分钟后,鉴识科到达提无津河现场。
十分钟左右,他们得出了大致的尸检结果。
“尸体温度接近正常,尸斑、尸僵都未出现,死亡时间不足两小时,推测死者死亡时间为11月8日下午15点左右。”
“死亡原因呢?”
“中毒。”光希与鉴识科的法医同时说道。
见众人都看向她,光希继续说道,“尸体上的致命伤只有心脏处那一刀,但是匕首没有拔出来,失血量其实不算大,是不会那么快造成死亡的。”
光希复述着萩原研二的话,顺便听他科普。
心脏被刺中并不会让人立刻死亡,将凶器拔出导致的失血过多才会。
萩原研二看过多个案例,比如有个受害者无意间摔倒,心脏被收集便签纸的铁签刺中,深入近7厘米,但受害者并未拔出铁签,而是忍痛拨打了急救,最终他等到了救护车,手术成功。
“死者死亡时间不到一小时,准确来讲来半小时都没有,而且这附近来往的人也不少。明明有机会得到救治,但他还是在短时间内死了,只有一个原因。”
一边复述一边整理,思路在此时豁然开朗,光希与萩原研二同时说道——
“刀上抹了毒。”
“死者嘴唇呈鲜艳的粉红色,嘴里散发着苦杏仁味,应该是□□中毒,对不对?”光希看向鉴识科的检验人员。
负责检验的人愣了一下,道,“确实是□□没错。”
随后他说道,“死者年龄在28-30岁之间,身高一米八,体型正常,这是一个打架都不容易落下风的体型,但是尸体身上挣扎的痕迹不多。”
挣扎痕迹不多?
光希以手遮住嘴型,悄声问萩原研二,“会是熟人作案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哦。也有可能是凶手在解除了死者的警惕心后突然下手。”
松本清长则是继续问鉴识科,“死者手上有检查出什么吗?”
检验人员摇了摇头,“没有,都被水冲走了。”
松本清长立刻朝光希质疑道,“这具尸体身上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但更大的可能——”
“会不会是你利用自己是女子的特征,削弱了他的警惕心,趁他不注意时突然发难,一击致命?这位女士,你觉得呢?”
光希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警视厅就是这样做事的吗?空口无凭污人清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死者指甲上很显然留有凶手的皮屑,现在却都被水冲走了。正常的侦探都会先查看现场周围情况再查看尸体,你却一上来就提着尸体的手,不会是心虚了想要以侦探检查的名义,趁机销毁罪证吧?”
“尸体都搬到河边了,就差一步就能把整具尸体扔到河里,偏偏只有一只手浸在水里,凶手为什么不扔?是ta不想吗?”光希阴阳怪气地怼回去,“那只手肯定有疑点啊!正常的侦探都会想到吧?”
“天啊,警官你不会没想到吧?”她惊讶地怪叫起来,然后继续阴阳怪气,“那你不会也没想到凶手这会已经走了吧?”
松本清长被她气得脸色黑沉如锅底,闻言冷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凶手的本意肯定是抛尸河底,销毁证据顺便拖延案发时间,这会匆匆忙忙离开,来不及处理,肯定是见到路人路过,所以跑了。”
松本清长阴沉地看了她一眼,“糊涂侦探就是糊涂侦探,就这点水平的话,劝你还是别做这行了。”
他转头看向另外两个警官,“凶手急着销毁罪证,肯定是被受害者抓伤了。这个天气,大家都在穿长袖,能被抓到的只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你们负责检查所有人的手臂、脸、脖子,检查完的就可以放行。”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很是自觉地撸起了袖子。
“至于你——”松本清长转头看向光希,“我亲自检查!”
光希撇嘴,拉起了和服袖子,露出斑驳的手臂。
松本清长盯着她手腕上两圈绳印,“你这伤……”
“警官你看清楚点,这些可都不是抓伤哈!”
光希脸上、脖子上都没有伤痕,手上的伤痕也都是旧伤,松本清长看不出端倪,冷哼一声,掉头去看其他人的伤痕。
围观的人都没等提醒,早早地撸起了袖子等待,一眼望去,在场的人手臂上都没有伤痕。
随着人群一个接一个地检查完离开,人越来越少。
轮到一个中年男人的时候,他自觉地伸出双手,赔笑道,“警官你看,我的手上也没有伤痕……”
话音未落,“咔哒”,一对手铐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中年男人的笑容僵滞住,满头大汗地解释,“警官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不是凶手啊!”
“没有冤枉你,凶手的伤痕不在手上,也不在脸上,松本清长上前,一把扯下他的帽子,“在头上!”
还未散去的人群目光立刻集中在中年男人的寸头上,只见男人稀疏的头顶上,四道抓痕鲜血淋漓!
“啊!”
男人抡着双手朝松本清长一砸,趁他侧身躲闪的时候,手一收,掉头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三个警官扑倒在地。
中年男人挣扎着痛呼,“该死的!你们敢骗我!”
松本清长一把给他扣上脚铐,“骗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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