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江声寒一边处理公司的事务,一边等待着新的身份证明。期间,他又去了一趟医院看望江行书。
病房里,江行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看到江声寒进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道:“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江声寒走到病床边,俯身道:“您放心,公司的事我都处理好了。”
江行书看着江声寒,眼神复杂:“小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等我死后去找厌秋生。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去找厌秋生。”
江声寒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语气温顺地说道:“我知道。”
江行书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江声寒站在病床边,看着江行书熟睡的脸庞,眼神冰冷。他的这个父亲,手段向来狠毒,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
要不是江声寒对江书行来说有点用处,怕是也会像十六年前将江秋生赶出江家的那样被赶出去。不过,他要是也被赶出去那该多好,这样,他和哥哥就不会分开了。也不会变得这么痛苦,哥哥也不会将自己忘记,忘记了这里的一切。
一个才十一岁大的孩子,不过就是放了一点点错误,出了一点点的差错,就这样被赶出了家门。可看得出这当父亲的是有多狠的心。
三天后,宋青峰将新的身份证明送到了江声寒手中。新的身份名叫“沈寒”,是一名来自D国的商人,在C国开了一家小型贸易公司。
这家公司江声寒以沈寒的这个假名字高价收购。本来对方老板是不肯卖的,毕竟这个公司眨眼间就快要倒闭了,高价卖出去实在是过意不去。
结果这人突然就又喊了一个数收购,第一次喊价是一千万,第二次喊价直接就是三千两百万。
拿到身份证明的当天下午,李程海便来了公司。还真是有些巧合了这一天。
刚下完飞机连东西都没安置好的李程海直接赶来了江齐集团,身边没有跟着秘书,就连行李都是自己拖着的。
李程海他对这里熟门熟路,跟前台打了招呼便在等候厅坐下。只是脸色难看,眉宇间满是阴鸷与不爽。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招待部的人。宋青峰开门与对方交谈几句,待那人走后,才转身进了办公室:“老板,李总来了。”
江声寒应了声,当即起身前往一楼等候厅,宋青峰紧随其后。
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公司里不少人私下猜测,这两位秘书怕是与老板关系匪浅,都是老板的左膀右臂。
只是入职许久,他们从未见过老板的模样,连名字都不知情,神秘得很。
虽然心里好奇心重,也没人敢私下议论,公司最忌乱嚼舌根,况且这样高薪的工作,没人愿意因为这件事丢掉。而且这样的离职原因传出去也不好听,怕是之后工作也会变得不好找。
江声寒开门进去的那一霎那,李程海立马便回了头,拿着茶杯喝着水的手也顿了一下,放了回去。
江声寒目光顿时聚焦于李程海的脸上:“你脸怎么了?”
李程海撇了撇嘴:“被人打了。”
江声寒忽而一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都叫你小心些了,怎么还被打了?早知道你会被打,我就不派人保护你了。”身子靠着沙发,手撑着下巴道。
李程海对江声寒也是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不是厌秋生的人。”
江声寒盯着他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意外,不紧不慢的回应了句:“我知道啊。”
李程海:“你知道?”
江声寒略微无辜地点起了头。
李程海:“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江声寒:“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太多。我就是担心你会被打的太狠,所以才派了人去你公司。而且我也说了,是你自己不听的。”
李程海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江声寒这话说的简直里就是话里话外的在说他笨。
李程海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知道江声寒不会将答案说出来,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先别说我了,先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C国?”
江声寒迟疑:“应该明天或者后天吧。”
李程海:“伯父同意了?”
江声寒语气淡然:“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活不过今晚。运气好的话,能撑到明天早晨。”
李程海沉默着应了声,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家里长辈过世,披麻戴孝、守灵是本分,摆席谢客、入土安灵,再请法师祈福,哪一样都得花时间。这些事,没个三四天根本办不完。”话到末尾,他语气陡然一紧,直直看向江声寒:“你难不成是想伯父死后就立刻动身去C国?”
江声寒抬眸,眼底没什么情绪,只轻轻点了点头:“是啊。老头子一死我就去。”
李程海眉头微蹙,沉声道:“公司的财产股份权属刚到你手上,你就急着离开,就不怕旁人给你安上‘不孝’的名头?”
江声寒早就想好了后面的安排:“他们没见过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到时候我随便找一个人顶替我就好了。”
李程海嗯了一声:“如果是要找人的话,这个人最好是有了解过一些你的事。不然到时候穿帮有的是折腾。”
“最好是长久的,信得过的。”
江声寒:“嗯,找谁我早就有了人选。”
“去往C国的票都买好了吧?”
李程海:“没买。在等你。”
江声寒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去呢。”
李程海:“我要是直接去,我就不来你这了。还免得我多跑一趟。”
江声寒:“那就一起去,阿祁和他的沈秘书也会一起。”
李程海眉头微蹙,对于祁朕带秘书这点,倒是有些不理解:“他还带秘书?”
江声寒微微一笑:“不带秘书带谁?就算阿祁不带沈秘书,沈秘书也会自己跟来的。”
“是吗?”李程海一脸的不信,翘起二郎腿,“就沈连俞那软弱性子,他敢?”
江声寒故作神秘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沈秘书很不一样的哦。”
江声寒说话时总喜欢话里藏话,藏着什么话又让人猜不出来,就算是猜到了,他不证实,根本就不知道真假。
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这人的心思还真是够难猜的,唯独只有一个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下就能猜出来,那就是……喜欢厌秋生。
“祁朕和沈连俞有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家密码是多少。我怕进不去。”
江声寒低嗯一声,唇边噙着点笑:“我哥的生日。”
李程海应了声“哦”,弯腰拎起行李就要走,脚步没动先念叨了起来:“你这密码真得早点改,哪天被人摸进门抢劫,怕是都反应不过来。”
江声寒神色漫不经心,语气轻飘飘的:“里面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抢了就抢了。”
李程海顿了顿,迟疑着追问:“那要是……和厌秋生有关的东西被抢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江声寒的声音一贯是温软的,连带着语气都透着股客气,仿佛无论何时都带着三分笑意。可越是动怒,这声音反倒越显柔和无害,平淡得像在聊家常:“当然是……剁了他们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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