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鸩(十九)

“喂,抓只猫塞他裤/裆试试。”李程其嬉皮笑脸道。

隔着裤子抽打,猫受到刺激会亮出爪子胡乱抓挠,人的皮肉之于猫爪,就刀片之于纸张,要么皮开肉绽,要么血肉模糊。

“我觉得蜈蚣更好。”张兆龙说着捡起石头砸到王之爻脑壳上,顿时暗红的血液从额角淌到下巴。

蜈蚣带毒,螫伤会招致红肿、灼痛,虽然不致命,但对于王之爻收入仅仅够填饱肚子没闲钱买药的小商贩而言,是更加绵长的折磨。

马亚崎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小跟班:“听到了没,快去,把猫跟蜈蚣找过来。”

小跟班陈平安差点脸着地甩了个狗吃屎,他稳住身形低下头快步跑开了。

他虽然不想助纣为虐,但如果不听从他们的吩咐,就会成为第二个,被绑住手脚粥胶封嘴的王之爻。

陈平安跟王之爻是在同一条街摆摊的小贩,他修鞋,王之爻卖水果。

他们深谙在动荡年代不惹事就安全的道理,可他们终究是小人物,谁都不招惹也会被找乐子的富家子弟盯上。

王之爻什么都没做,就被这三个人针对了上了,他们最开始是踢翻摔烂王之爻的水果,后来逐渐变成明目张胆打人。

要是警察来帮,他们下次就欺负的更狠。

而那三个人看陈平安跟王之爻关系还不错,就威胁他要么加入要么成为替代。陈平安没钱没权没势,为了自身安危,只能服从。

陈平安跑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王之爻,希望他能挺过今天,三个纨绔子弟玩腻了会收手。

只是王之爻身上的淤青和小范围挫伤十分刺眼。

陈平安跑出去十来米,还能听见他们仨轮流呼王之爻巴掌的啪啪声。

“啧,还不服气。”

陈平安回头撞上马亚崎的视线,脑门又挨了颗石子,头仿佛麻掉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疼,但耳朵响起嗡嗡长鸣,盖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王之爻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眼角噙着汗水和血液的混合物,眸光暗淡,仿佛随时都会晕死过去,但还是挤出残余的力气看了眼李程。

他不明白。

他安安分分的小果贩,摆摊卖果子家里两点一线,没招惹过这些富家少爷,怎么他们就非要揪着自己不放,三天一打两天一骂。

这就是底层群众该受到的无妄之灾吗?

“再看,再看老子弄死你信不信。”李程掐住王之爻下巴,朝他眼睛啐了口唾沫。

他还不解气,继续骂道:“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浪费粮食污染空气,就应该趁早被活埋。”

“哇,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好玩的提议的?!地方这么大,随便挖个坑埋给他了也没人找。”张兆龙语气兴奋又期待。

王之爻耳朵已经被他们打聋了一只,只能依稀听出他们经常说的,老子,你这种人和好玩,之类的词句。

更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他们还没尽兴。

“猫,跟蜈蚣...都准备好。”

陈平安营养不良,跑一趟来回就气喘连连了,把袋子递过去给李程的时候,手臂仍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趁机看了眼王之爻。

王之爻已经彻底晕过去了,脸颊多了道擦伤还不断往外冒着血珠子,眼睫毛上还挂着红色的汗水摇摇欲坠。

李程眯起眼睛睨了眼陈平安,不耐烦的啧道:“你踏马让我们碰蜈蚣?”

马亚崎暴躁多了,对着陈平安后腰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踢倒。陈平安的小臂摩擦过水泥地,瞬间生出大片擦伤,鲜血蔓延。

陈平安忍着疼爬起来,颤颤巍巍走过去,将猫放进王之爻裤/裆,随后扎好裤头跟两个裤腿,把猫固定在三角区。

李程抓起木枝条迫不及待隔着裤子猛抽。

“蜈蚣什么时候放?”张兆龙把木枝分给马亚崎。

马亚崎蓄力一甩,柔韧性尚可的木条直接断了,顿时惊起阵阵猫叫。

洗褪色的旧裤子根本遭不住猫抓,尖锐的弯钩指甲从里面穿刺出来,甚至还扯开了小口子。

“等猫抓开花了,再放蜈蚣进去蜇。”马亚崎再次踹了脚陈平安,让他去多折点枝条。

陈平安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他庆幸没有成为三人的玩物,只要他听话,比起王之爻受的罪,他挨打挨骂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他安全不受威胁,就值得。

可他每天为生计奔波,哪懂覆巢之下无完卵。

“还得是你。”李呈又狠狠抽了一下,满意的笑道。

猫越挣扎他们三人越高兴,下狠手一同抽打猫咪。

尖锐而愤怒的鸣叫声侵占耳膜,叫声跟血液渗透裤子的速度成正比,很快王之爻的裤子染了数不清的血斑点。

利爪同样也刺痛着晕过去的王之爻的痛觉神经,他疼的脸色煞白泛青,嘴唇毫无血色。

刚晕过去不久又被疼醒,但王之爻知道,他不能叫出声,他要是展现痛苦,他们会更加得意并沉迷其中,折磨就会变得更长更持久。

“老子就看看你能忍多久。”李程十分不满,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他在施暴,光听语气还以为他代表正义审讯囚犯。

火焰慢慢熄灭。

江禹跟于术不约而同眨眨眼睛,回神后难以置信的扫了病房一圈,其他人显然只看到了自燃现象,没看到焰火里的画面。

他们不知道出现的人物是谁,但可以断定是鸩生前的记忆。

“火停了火停了!”李呈妻子松了口气,满脸泪痕激动道。

自燃的火焰仿佛有自主意识的寄生物,时不时会冒出来,烧到人疼得即将昏死过去感觉不到了,又立刻停止,简直就是在享受这些人的痛苦。

就像烈火里三个纨绔子弟那般,只不过反了过来而已。

曾志强来的很及时。

他们还没来得及脑内复盘看到的记忆碎片,曾志强就带着赵静韵进来了。

“小于,小江,人我找到了。”

于术按着江禹的后颈,俩人行了个六十度鞠躬礼:“辛苦曾伯,谢谢您。”

曾志强脸上慈祥的皱纹聚到一起:“客什么气,你俩帮了我们大忙才对。我还有事先走了,小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就行。”

于术在李呈家诧异的目光里,从容淡定的送曾志强出病房,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跟前任局长关系那么好。

相较之下,赵静韵就冷静多了,她进来就跟江禹视线交锋,几秒后扯了下嘴角,自嘲笑道:“果然我还是技不如人啊。”

她顿了顿,又道:“于医生,不对,你现在不是医生了。”

江禹不想让校董夫人跟李呈的家属听见不该听的话,在回应赵静韵前,闪到几人身边,手一抬一按,几人立刻身子骨软了,闭眼倒在地上。

“你知道鸩,你还给祂放出来?”江禹坐到沙发上,慵懒松弛道。江禹话里话外没有半点责怪,只有好奇。

赵静韵也跟着坐到沙发上:“因为他们活该。”

“可...这也太过了吧。”于术道。

赵静韵眯起眼睛打量于术。

她主动跟于术提及六中的事,其实是看上了让于术的纯阴体质,想等事成让他帮忙重新镇压鸩。是的,她对于术并无男女之间的念想,之所以频繁接触,就是想搞好关系,为求助铺垫。

“那赵靖萱就活该受害了?我妹妹就活该被他们侮辱,被他们侵/犯?施暴者安然无恙活着,而我妹就要活在阴影里患上精神疾病,最后跳楼?”

赵静韵优雅地笑着,但怒火早已将她内心烧得刺痛不已。

“我们家找各种渠道求个公道,处处被堵嘴,他们就不过分?”她笑眯眯的往下讲,只是那笑容毫无温度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

“什么叫他们失去的只是未来,要是老师校长被检举,就是一家人失去顶梁柱?他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于术沉默了。

他想到了于桓,要是于桓遭到那般对待,还无法发声伸冤,他肯定也会做出跟赵静韵一样的决定。

甚至更加疯狂不计后果。

于术深吸了一口气,真切道:“对不起,我没想到。”

赵静韵没接话,放在膝盖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她感觉不到疼似的,指甲都快嵌入肉了,依旧保持优雅的皮笑肉不笑。

江禹突然笑出了声:“现在是科学法治的社会,谁会相信你这些玄乎的东西。”

“你不说我不说,警方无凭无据顶多说你跑进六中抢校长坠亡的一手资料。我想要的很简单,鸩的下落,再次将他镇压起来。”

于术有些惊讶,江禹居然不追究赵静韵闹出这么多事,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那群人渣想必有后台,想靠明面上的力量给予惩罚,难于登天。

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就不一样了,官方很难找到证据,无从定罪,也不能随便按罪名,只要作为知情者的他们不说,随时间流逝,就会逐渐被淡忘。

不过,于术反而觉得,就那样没了便宜了那群人渣。

“前任局长都被你们喊动了,看着可一点都不像不打算追究我责任的样子呢。”赵静韵目光幽幽。

“真要追究,就不会让你在这跟我们面对面说话了。”江禹眯起眼睛,冷笑回击。

于术嘶了一声,拍拍江禹江肩膀,提醒他跟女士交谈注意风度。

江禹无奈的呼了口气,收敛表情。

赵静韵皱眉将他俩之间的互动收入眼内,犹豫了几秒,叹气道:“鸩跑了,我也不知道祂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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