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总是湍急又突然。
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听到哗啦哗啦的雨声,磨砂的玻璃上的水珠丝丝缕缕往下滑,不一会就变成了磅礴的水幕。
澶京机场。
人来人往的室内,邢贝陪在池清棠身边,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池清棠笑着抱抱她:“明珠,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邢贝轻轻捏她的脸,语气带着些宠溺:“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国外不比国内,钱不够用就和我说。”
池清棠傲娇的拍拍胸脯:“你也太小看本小姐的家底了吧,真当本小姐这几年的打工人白当的。”
邢贝:“我还不了解你?”
池清棠轻叹口气:“你放心,对你,本小姐绝对不会客气。”
站在另一边的童乌林贱兮兮的补充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本少爷说,虽然我不会和你结婚,但你这个朋友本少爷还是认可的。”
池清棠无语的翻个白眼:“吹的你像个孙悟空一样。”
童乌林瞬间不乐意:“嘿,你居然瞧不起本少爷。”
广播站响起即将登记的提示音,池清棠朝他看去:“放心,你,我也是就不会客气的。”
“走了,勿念。”
池清棠拖着行李箱转身,步伐轻快而坚定,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邢贝和童乌林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满是不舍。
池清棠走到安检口,将护照递给工作人员后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那一瞬间,她的目光仿佛定格了时间,随后她便消失在通道尽头。
飞机起飞,池清棠透过窗户俯瞰着逐渐变小的建筑物,直到飞机冲入云霄后,平稳飞行,池清棠缓缓闭上眼睛。
再见,林濯池。
玻璃外,雨势渐渐变小,乌云缓缓散开,露出原本湛蓝的本色。
邢贝和童乌林一起出了机场后,一滴雨珠正好落在邢贝脸上,冰冰凉凉的。
她摸了摸脸,唇边勾起淡淡苦笑。
童乌林打趣道:“怎么,舍不得啦。”
邢贝收回手,抬头看向池清棠离开的方向:“你不也舍不得?”
两人相视而笑,谁也没再说话。
人生就是这样,每天都会上演不同的分别、重逢,就像这场大雨,来得急,去的也急。
她准备离开,余光注意到匆匆赶来的林濯池,邢贝又停下脚步。
林濯池停下来喘着气询问:“池清棠呢?”
邢贝指了指天空:“你来迟了。”
林濯池身体一晃,快要站不稳,邢贝一把抓住他,示意童乌林一起把他扶到一侧的椅子上去。
这个结果她也没有办法,尽管在路上给林濯池发了消息,他还是来迟。
或许这就是天注定吧。
没有好好告别一次,那就有再次重逢的机会。
林濯池忽然抓住她的手臂,着急的询问:“棠棠,棠棠有没有给我留句话。”
他不提,邢贝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有,她说—”
林濯池,我们就到这里。别等下一次见面你还是这样无能为力,那我可这辈子都不会搭理你。
一瞬间林濯池溃不成军,邢贝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给他。
她拍着林濯池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想开一点,她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你不应该成为她这条路最大的阻碍。”
邢贝顿了顿:“你也一样,现在的你能力连自己父亲都反抗不了,更不用说给清棠一个好的未来。”
童乌林也笑着凑过来:“本少爷也给你一个忠告,我是清棠姐的娃娃亲对象,你要是没能力,我可把清棠姐娶回家咯。”
季佑礼擦干眼泪,轻笑一声:“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等林濯池离开后,童乌林朝邢贝身侧凑了凑:“学姐,我可记得清棠姐没有说后半句话吧。”
邢贝瞥他一眼:“生活嘛,总要一个念头。”
从机场离开后,邢贝去了云间咖啡店待了一下午。
晚上,十点。
邢贝刚刚画完线稿,陆润煦就从浴室出来,湿发被梳到后面,墨黑色的浴袍微微敞开,腰腹上的腹肌若隐若现,上面还有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
啧啧啧。
这细腰,这完美倒三角身材,简直就是她的菜。
陆润煦轻轻拉拢了些衣服,调侃道“陆太太,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邢贝勾了勾唇,走到他身前,直接上手:“你人都是我的,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陆润煦垂眸,抓住她那双胡作非为的小手:“作为陆太太当然可以看。”
下一秒。
邢贝整个人身体猝不及防摔入柔软的床铺上,她一脸惊恐的看向眼前的人。
“你干什么。”
“陆太太,今晚的月色很美。”
邢贝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思维为什么突然跳到窗外风景上:“所以呢?”
陆润煦看着眼前的绝艳风光,那双多情的狐狸眸染上浓郁的**:“所以,我们该做一点有意思的事。”
窗外月光不知何时躲进来厚重的云层里,夜色愈浓,随着微微拂过的夏风,盖住了屋内的美人哭泣的声音。
“陆太太,月色美吗?”
“你滚吧。”
—
竖日。
邢贝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
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回想起昨晚的月色,邢贝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黄姨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早餐,邢贝扶着玻璃扶手,缓缓朝客厅走去。
吃个早饭邢贝才看到陆润煦给她留的信息,也难怪昨天晚上折腾那么狠,原来是要出差。
在陆润煦离开之后的那段日子里,邢贝简直就像是一只被解开了束缚的鸟儿。
正等她兴高采烈的打开冰箱,看到原来堆满雪糕的地方,已经没有雪糕的身影,一块都不剩。
她家进贼了!
不,一定是陆润煦藏起来了。
邢贝拿出手机,准备控诉狠心不让她吃雪糕的男人。
—陆润煦,你把我宝贝藏哪里去了。
过了很久对方才回复。
—陆太太,上次痛的在床上打滚的人是谁,你忘记了吗?
—我不管,你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陆太太,马上就要到你的生理期,你先冷静冷静。
—我才不要。
邢贝偷偷看向厨房煲汤的黄姨,正准备悄悄出去,手里的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
—别想着偷偷出去,我会让黄姨盯着你。
在厨房的黄姨似有感应般,朝她看来:“夫人这是去哪里,我陪你去。”
站在门口不到一米距离的邢贝尴尬的笑笑:“不去哪里,就在屋里活动活动。”
黄姨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嘴馋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午后趁着黄姨去楼上打扫卫生悄悄溜了出去
在云间咖啡店,她想了想还是只点了一杯冰美式。
“贝贝姐!”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传来,邢贝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林秋晚,她面带微笑,朝着邢贝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跟在林秋晚身旁的还有一个女生,一双大眼睛犹如明亮的星星,精致的五官搭配上甜美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邢贝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手上,想到之前池清棠给她讲的事,眼底荡漾起一抹笑意。
林秋晚的长相和她属于是同类型,不过林秋晚的五官没她那么立体,整个人比较柔和,甚至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清冷感,左耳上的银色耳环,又给她增添了几分放荡不羁。
“贝贝姐,这是我的…”林秋晚在想如何介绍才不会吓到她。
邢贝知道她的犹豫,笑的看向她:“你女朋友这么可爱,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林秋晚愣了愣:“我这不是怕你觉得同性恋很恶。”
邢贝看向她身侧有些害羞的女孩子:“女孩子的爱情多美好啊,怎么可能会觉得恶心。”
林秋晚心里瞬间暖暖的:“贝贝姐,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
邢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林秋晚刚刚好像是说了一句更喜欢她。
记忆一瞬间被拉回她们第一见面的那个晚上,难怪那天晚上林秋晚非要她亲她。
原来早就对她图谋不轨。
这一秒,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她轻咳一声:“那个,小心你女朋友吃醋。”
林秋晚笑的更开怀:“贝贝姐,我对你只有姐姐的那种喜欢,我们两个都撞号了。”
撞号?什么意思。
不过对她没有那个意思总算是好的。
晚饭过后,邢贝缩在沙发上隐隐约约感受到肚子有些疼,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盘旋。
她跑去卫生间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姨妈提前来了,她将衣服重新换下来,捂着肚子赶紧躺在床上。
不到一会儿额头就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她抱着被子整身体蜷缩在一起。
早知道就听陆润煦的话,不喝冰东西,现在真的痛的要命。
不知道过去多久,邢贝被痛的晕了过去。
凌晨 ,陆润煦回到家,怕吵到邢贝睡觉,他就没有开灯,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春色。
陆润煦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将那床厚厚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扯。
窗外清冷的月光宛如一层薄纱般,透过那层薄薄的纱窗,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陆润煦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的脸。
只见邢贝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那张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显得异常苍白,身子还发着颤。
陆润煦眉心微微折起,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趁着家庭医生赶来的时间,陆润煦坐在一侧轻轻给床上的人揉肚子。
还真是不让人放心,真想把她揣在兜里随时带着走。
家庭医生赶到时,见到陆润煦整个人神色紧张的给床上面色虚弱的人揉肚子,也是愣了愣。
“许医生,麻烦你给我夫人看看。”
许医生一把脉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严肃的看向他:“她这是先天性痛经,在这前后期间都不能饮用生冷的东西,不能着凉。”
因为睡着没有办法吃药,许医生直接给她输液。
站在门口的程宗也在一边调侃他:“煦哥,别整天忙你工作,也要好好照顾女朋友。”
陆润煦蹙着眉看他:“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程宗也:“……你和穆榕还是一丘之貉。”
他手靠在陆润煦肩膀上:“上次穆榕老婆只是吃太饱有些反胃,大半夜大动干戈的把人家江教授请到家。”
等程宗也走近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嘴里小声的嘀咕。
“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眼熟。”
陆润煦没理他,可能是药效起作用,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他坐在床边继续给她揉着肚子。
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邢贝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刚准备起身,腰间一股力量又把她带了回去。
“明珠,还早,再睡会。”
落在她腰腹上下意识的给她揉着肚子,邢贝侧眸看向还在睡梦中的人,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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