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次日清晨,阳光拨开云层散落在四处。

邢贝打算去其他地方走走,顺便找找灵感,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会遇到陈清延。

她走过去打招呼:“好巧啊,清延哥。”

陈清延看到她那刻,眼底划过过一丝意外:“贝贝,你怎么在这里。”

邢贝指了指刚刚来的地方:“听说这里很适合一个人度假,我来这里放松放松。”

“是你?”站在陈云舟身后的人,一脸激动的看着她,“嫂子,我是程宗也。”

嫂子,这个人不会以为她是陈清延女朋友吧。

不等到她解释,程宗也继续补充道:“我是阿煦的朋友,上次你大半夜肚子痛我跟着林医生来帮忙。”

邢贝怔了怔,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走哪里都能碰上熟人:“上次麻烦你们大半夜来一趟,我叫邢贝,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她本想请他们过去坐坐,但陈清延有事就推迟到下午,她交代完地方就继续朝山上走。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程宗也用手拐顶了顶他,“你可别跟我说她就是你在国外心心念念的邻居妹妹。”

陈清延收回视线没回答,程宗也瞬间明白,沉默就是答案。

在陈清延和陆润煦中,他因为家里的关系要和陆润煦感情比较深厚些,但他更愿意跟陈清延待在一起。

而如今却是一个麻烦,他们两个都喜欢邢贝,但已经被陆润煦捷足先登,他又该如何跟陈清延说才好。

陈清延余光注意到身侧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的朝他看去:“你又想说什么。”

程宗也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清延啊,如果你喜欢邢贝,我觉得你还是放弃。”

陈清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为什么。”

程宗也有些可怜的摇摇头:“因为你已经晚了一步。”

他以为程宗也说的是周许泽,轻勾起唇角:“是吗,我看不一定。”

唉!

他该怎么和陈清延说邢贝已经结婚的事,看现在这个样子,一下说太过怕刺激到他。

以前在学校他以为陈云舟只是学业上有点倔,没想到在感情上也有点倔。

邢贝从山上回来后就跟着奶奶一起学习做桂花蜜,等陈清延他们谈完事情回来已经是傍晚。

她将奶奶泡好的桂花茶端出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快尝尝,奶奶自己做的桂花蜜,很好喝。”

程宗也接过后,迫不及待尝一口,入口一股清香从口腔流至心间,满满的桂花香:“好香甜。”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有些好奇的问道:“煦哥没有陪你来?”

邢贝倒茶的手微微一顿,笑着看向他:“他工作忙,这次我自己先过来玩玩。”

程宗也眼睛尖,自然注意到她刚刚一闪而过的停顿,识趣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在一旁的陈清延望向她那双修长白嫩的手指上有一枚昂贵又低调的钻戒,幽黑的眼眸沉了沉。

他觉得上次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邢贝手上有钻戒,这才多久没见,难不成他又错过什么大事。

中途邢贝被奶奶叫去帮忙,在小院里只剩下他和程宗也,他轻轻端起桂花茶,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杯沿上,肤色居然比陶瓷杯还要白。

想到程宗也刚刚提到过煦哥,他想程宗也口中那个人应该就是邢贝现在的男朋友。

“你有那个叫什么煦哥的微信吧。”陈清延突然开口,“给我看看。”

程宗也侧眸见他脸上表情凝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乖乖翻出陆润煦的微信递过去。

他接过程宗也的手机,大致扫了一眼,其实陆润煦的朋友圈很干净,每次发的动态都是和邢贝有关。

能从那些照片提取的唯一消息就是—

邢贝和这个男人过的很幸福。

陈清延将动态翻到底,原来他们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三就已经结婚,到今年马上就要快到一年。

也难怪程宗也跟他说自己已经晚了一步。

程宗也偷偷观察着他的情绪,却注意到陈云舟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有些担忧的看去。

发现陈清延正好看到他们的结婚照,他叹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机。

程宗也心情也有点复杂:“都说你晚一步,你非不信,现在心里好过了吧。”

陈清延:“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时把程宗也给整懵,他有些好笑的看去:“什么为什么。”

陈清延合了合眼:“她为什么会和陆润煦结婚。”

程宗也:“……”

这个人是不是被气坏脑袋了。

这种东西还能是为什么,能结婚的肯定是因为互相喜欢,不然还能是合作。

一看这个人还不死心。

程宗也思索一番,尽量说到委婉一些:“这个谁有说到准,说不定人家就是互相喜欢,如何水到渠成就结婚了呗。”

陈清延淡淡扫一眼,程宗也瞬间老实,一脸生无可恋的将头偏向另一侧。

为什么这种狗血剧情要让他遇上,两边都是兄弟,怎么说都不对。

他闭着眼深呼吸,陈清延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倒也不必做出如此视死如归表情,搞得我要将你下刀山下火海一样。”

程宗也喝了口茶:“虽然我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在一起,但听我另一个朋友说,煦哥暗恋邢贝已经很久,既然人家结婚,肯定是两情相悦。”

陈清延冷哼一声:“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们是两情相悦。”

看吧,他就说这倔驴还不死心。

程宗也拿出手机递在他眼前:“你自己看看,前几天中秋节他们还一起回陆家老宅,你看这副温暖的画面,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见家长。”

怕他还不信,他又重新举例:“你刚刚也看到邢贝手上那枚钻戒,那枚钻戒叫星空,是国外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Amber夫人设计,你在国外也知道Amber夫人已经停笔。”

程宗也停下来喝了口水:“你认真想想,能让一个停笔的人在画稿,得多不容易,你现在去网上搜,上面还有这枚钻戒的灵感。”

陈清延在国外也是一名有名的服装设计师,自然知道Amber夫人在珠宝圈的地位。

Amber是法国一名在珠宝圈非常有名的太太,却因为两年前因为丈夫去世而不再提笔,许多人花重金去求一稿,都被拒之门外。

程宗也也是听林濯池说的,陆润煦也是被拒之门外七次,Amber夫人见他这么坚持,就和他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后来不知道陆润煦说些什么,Amber居然同意他的邀请。

Amber夫人非常看重爱情,以他的猜测,陆润煦肯定是打感情牌,把自己的故事讲给Amber夫人听。

他母亲对珠宝非常喜爱,自然少不了关注这些,当时看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如今见到实物,心里还是忍不住震撼,那枚星空钻戒戴在邢贝手上很好看,可以说是量身定做,就像天上的星星落在指尖一般。

据Amber夫人亲自说,这枚星空的寓意是:

浪漫星河,你是我的目之所及,亦是我的心之所向。

中间那枚紫罗兰钻石代表的就是陆润煦的暗恋。

现在没有人知道Amber夫人在什么地方,邢贝手上那枚星空就真正成为Amber夫人的封闭之作。

陈清延坐在一边,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清晰的感受到,胸腔内正翻涌这一股无法控制的痛。

一如当年被迫转学一样,像是有人将他的心脏生剖,然后再打碎。

程宗也抬眼看去,想安慰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他欲言又止的收回视线。

不知道过去多久,身旁沉默的人突然笑起来,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可明明之前邢贝根本不认识他,一定是陆润煦用什么办法骗了她。”

程宗也听到他的笑声只觉得后背发凉,同时又有些无语:“大哥,现在是法治社会,骗婚是犯法的。”

“就算之前不认识,可人家主动去为自己争取。”程宗也靠在椅背上,手指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杯子,“你和邢贝青梅竹马,不主动,照样没用。”

这句话多少有点扎陈云舟的心,不过见他不死心的样子,他是真怕陈清延做出什么越界的事。

陆润煦练过散打,要真打起来,陈清延走也不一定是陆润煦的对手。

他拍拍陈清延的手臂,安慰道:“你听我的,现在你就开始慢慢放下,实在不行就回到国外,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记。”

陈清延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轻轻拢着指尖,他此刻的心就像被人捏住,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他收回视线,轻声又似乎呢喃:“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

其实在国外他就时刻关注着邢贝,也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但那个男人并不喜欢她。

他想着自己在等一等,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亲眼见证她和别人结婚。

之前他朋友总说,在感情里面,胆小鬼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以前他不信,如今就让他付出了他这辈子最重的代价。

程宗也没听清他最后说到话,望着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等邢贝忙完出来,院里只剩陈清延一个人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缓慢的在杯沿口打转。

夜色愈浓,月光清冷的光晕撒在肩头,衬得他这个人孤单又悲伤。

她走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悠闲的给自己倒一杯桂花茶。

“是什么难是如我们无所不能的云舟哥这么愁眉苦脸。”邢贝拿着茶杯调侃道。

陈清延将视线从桌上挪开,望向天空那轮薄月,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弧度:“没什么,倒是你,结婚也不通知一声。”

邢贝懒散靠在椅背,浅笑着:“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他顿了顿,还是不甘心的问出那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邢贝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愣,下一秒又忽然笑起来,陈清延不理解的看过去。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向那高高悬挂在天幕之中的半弯明月。

陈清延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耳畔那几缕随风飘散的碎发却有什么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地就打乱了陈清延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细微而难以平息的涟漪。

“他那么好的人,谁又不会喜欢上陆润煦呢。”

邢贝的语调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的秋夜,又好似那轻拂而过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和淡淡的忧伤。

可偏偏生了一双明艳至极的眉眼,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眼尾微微上扬着,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与妩媚,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当这双眉眼注视着他人时,即便说出的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错觉,她说到不是夸赞,而是一句动人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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