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许昭难得好脾气没有释放信息素来压制自己，言泽便抖着胆子上前询问：“哎，能被你看上的，是不是什么极品omega啊，屁股大，身材辣，还是那种清冷俊美型啊？”
许昭垂着眼睫，唇线绷得笔直，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连个眼神都懒吝于施舍。言泽瞧见后，倒也不恼，反而自得其乐地开始胡言乱语。
“你不说我就自己猜嘛，我想你肯定喜欢那种甜美软萌的omega，打的嗝和屁都是奶臭奶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言泽话说一半就顿住，他被自己说的话给逗笑了，“不对，我记得你前两年不是出车祸了，还凭空冒出了个未婚妻，陈啥来着，忘记了，你在追他啊？”
如果不是言泽顺嘴无意间提起陈棠，许昭觉得，自己恐怕都将这个人忘的一干二净了。他好像…确实有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只是找不到时机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他。
毕竟，两年前出车祸，是陈棠救了他，并且林姨也很喜欢这个omega。
“不是他。”
“什么？我操，你他妈有未婚妻你还喜欢别的omega啊？几年不见你还真彻底变了，是不是工作干的憋坏了，但是玩这种小三play你一下子，吃得消吗？”
“…早餐都堵不住你的嘴吗？”许昭紧握饭盒都手青筋浮现，他眉毛紧皱，朝言泽瞪去，但言泽总感觉自己要是再多嚷嚷几句，下一秒再睁眼，可是实打实的拳头挥上来了。
言泽八卦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他还是蛮清楚许昭的实力，即便自己这几年在国外当兵，国内关于这位煞神的传闻可没少往耳朵里灌。
尤其是许昭易感期失控，整个人和活脱脱一头暴怒的雄狮不分上下，见谁都无脑攻击，信息素胡乱四射，飞得连亲爸都控制不好。真要把许昭惹毛了，自己这身骨头怕是不够拆的。言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端起旁边的马克杯，试图用杯沿挡住对方迫人的视线。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楼下略显凝滞的气氛。
门开了，何也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探出身，紧接着跟在他身后是神色清冷、穿戴整齐的顾裴之。
“大清早的，笑那么瘆人干什么？”何也打着哈欠，扶着楼梯栏杆往下望，正对上言泽仰起的脸。两人视线一碰，极其默契无声地朝对方比了个标准的中指，动作娴熟得游刃有余。
何也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梯，目光很快被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吸引。他环视一圈，除了他们四个，再无旁人，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凑近餐桌：“哎哟喂！许少爷！我这辈子算是值了，居然能吃上许少爷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言泽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嘴里塞着煎蛋，含糊不清地嗤道：“得了吧，少往脸上贴金，人正主的‘爱心便当’在这儿呢。”他用下巴朝许昭的方向使劲点了点。
何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果然看见许昭胸脯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饭盒。两人的视线立刻变得八卦兮兮，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许昭被这四道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将饭盒往怀里拢了拢。
眼见实在躲不过，他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将饭盒稳妥地塞进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拉链“唰”地一声拉上，隔绝了所有好奇的视线。
“等会儿怎么过去？”他生硬地岔开话题，目光投向还在咀嚼的言泽。
“坐我车呗，”言泽咽下食物，“何也和顾裴之自己开车来的。”他指了指旁边安静吃沙拉的顾裴之。
许昭点点头，没再多言，只示意他们继续吃。他独自转身，又坐回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上。
他的指腹划过手机屏幕，解锁的动作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紧张，或者说，是一种微小的，隐秘的期待。
屏幕亮起。
是他私人司机发来的信息。
他说已经到十字路口了，就再原地等陈刃先生出来。
这个时间点，陈刃肯定已经醒了，但对话框里，自己凌晨发出的那条信息，依然孤零零地悬在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许昭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锁屏，将手机反扣在膝上，瞟着窗外。
不回信息肯定是生气了吧，介怀自己的临时消失。
哎…
餐厅里很快只剩下杯盘碰撞的细微声响。何也跟顾裴之两个人风卷残云般扫荡着剩下的食物。言泽则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眼神时不时瞟向沙发上那个单薄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吃饱喝足，何也满足地拍了拍肚子，主动站起身：“得，吃人嘴软。几位爷歇着，小的去尽点义务。”他麻利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杯盘。
言泽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调侃：“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滚蛋，这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懂不懂？”何也瞪他一眼，抱着碗筷进了厨房，随后厨房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何也五音不全的哼歌声。
许昭依旧坐在沙发上，反扣在膝上的手机像一块烙铁，无声地传递着某种焦灼。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没有回应的对话框，将思绪拉回今天的正事——与东港集团的原料采购谈判和即将打响的商战。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数据、对方可能的底牌、己方的优势与劣势。这场较量，关乎实验室下一个关键项目的生死，也关乎整个集团在尖端材料领域的布局，容不得半点闪失。
言泽踱步过来，一屁股坐在许昭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打破了沉默：“东港那帮孙子，这次胃口不小啊。先是垄断了我们的资源，再跟我们坐地起价，还附加了一堆霸王条款。”
许昭“嗯”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他们的算盘打得很精，想趁火打劫。”
“妈的，”言泽啐了一口，“真当咱们是傻逼了。”
“当初大意了，应该先签份高价合同，否则东港抢不走人，”许昭淡淡开口，“如果东港通过提价抢走我们的供应商，我们可以转向其他供应商渠道。即便短期内难以找到替代供应商，我们也可以通过更具竞争力的报价重新争取合作。从商业逻辑来看，东港不可能具备垄断全球原材料市场的资金实力。”
顾裴之闻声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是在海外混过的商人了，起码有些人脉吧？”
言泽摸着下巴，无语的“啧”了一声。
“我当兵呢，和商业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说你要招雇佣兵去嘣了东港的大老板，说不定我还能去部队给你捞几个。”
“低调行动就好，我们先把自己的供应商给确定下来，并且不会再出现半路毁约的情况，”许昭的语气不容置疑，“东港背景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用非市场手段，只会授人以柄，把简单商业竞争变成泥潭混战，后患无穷，不要采取不理智行为。”
“嘁，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言泽撇撇嘴，倒也没坚持，“那就只能靠你许大少爷的谈判神功，还有顾裴之这位医学泰斗的药来神笔了。何也呢？他负责什么？数钱？”
“我负责确保你们别把老底儿都赔进去。”
何也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立刻嚷嚷起来，“我拿西城给你们担保，当你们的小金库，你们只管谈判就行，怎么样，感动吧？”
“行了，别贫了。”许昭站起身，拎起背包，“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四人鱼贯而出。言泽的车是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许昭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何也和顾裴之则走向一辆低调的深灰色轿车。
车子驶离别墅区，汇入城市的车流。车内气氛有些沉默。许昭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在背包的带子上轻轻敲击。言泽瞥了他一眼，没再嬉皮笑脸，专注地开着车，眼神也变得沉稳起来。他知道，身边这位看似平静的兄弟，脑子里此刻恐怕正进行着激烈的沙盘推演。
正想着要不要给许昭切点放松的音乐，结果他抬眼望向后视镜，不偏不倚正好和许昭锐利似刃的眼神对视上。
他见许昭蠕了蠕唇，不自在的把脸撇开，好像内心在挣扎什么。
“咋的了，这一副别扭表情。”
言泽手握方向盘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很清楚，要是自己不顺水推舟的问，恐怕这辈子就再也不会知道许昭这人刚才要问什么了。
“如果……”许昭声音微顿，喉间干涩，像是积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嗓音低沉而沙哑，“你的朋友约你出去，可半路上却突然有事离开，只留下一条信息……而你还在原地等他。你……会生气吗？”
“啊？”
“这能理解吧，如果朋友有事离开，没什么好生气的啊。”
许昭咽了咽口水，不死心的追问：“那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呢？”
“那更能理解啊，都重要朋友了也不差这一两次啊。”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事。
“看人吧反正，不过这样确实不太礼貌。”
不太礼貌…嗯，对。
所以还是自己的问题吧，陈刃不回信息多半是不太开心了。许昭这么想着，没底气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言泽和顾裴之将车子开到实验室的地下车库，四人直接乘坐专用电梯抵达楼层。
许昭在电梯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弹出五分钟前司机发来的信息。
司机：【老板，人已送到。】
看着浮在手机屏幕上的这行字，许昭不由觉得有些紧张，想到要见到陈刃，不由心一提，呼吸也乱了几拍。
好想写涩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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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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