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咬紧了牙:“我害他?他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里,我又怎么能算是害他!”
乔东觉得乔西不可理喻,又照他脸上打了一拳:“你差点害死他你知不知道!”
乔西啐了一口血:“他死了才是好事!”
“你——!”
“能活过来是你命大,”乔西恶狠狠地瞪了牧童一眼:“我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也绝不道歉,怎么样,你还打算要为了他杀了我么?”
乔东愣住。
纵使他万般恼怒,却也从来没这样想过,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你跟我去村长那儿吧,让他来决定。”
在雀儿山,虽然大家安居乐业,过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生活,但维系的一个村子所必要的规矩还是有的,不用的时候就好像不存在,一旦实施却十分严厉。在这里,害人的伤人的都会由村长下令放逐,也就是把人赶到山上,由他自生自灭。
乔东其实很矛盾,一边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一边又是自己的亲弟弟,虽说他已经对乔西彻底灰心了,但不代表他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所以一切都交给村长决断吧……乔东这样想,如果非要让他进山的话,到时候他再开口求求情,至少让他留着性命。
乔西知道自己可能会有什么下场,便又问他:“你想要我死?”
“我说了,一切让村长决定,乔西,你已经不正常了,不光是童童,你有害人之心,这是大忌。”
乔东的一席话无疑让乔西更加偏激,这时他算是明白,眼前这两个人的感情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割断的了。
乔西不再生气,反而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冰冰。
“好……算了,算了……你们就在这地方待到死吧……乔东,你可以把我送到村长那儿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让我陪小秀生完孩子。”
乔东答应了他:“嗯……我只是想……”
还没说完,乔西就打断了他:“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等等,乔西,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牧童突然开口,“之前,害东哥从梯子上摔下来,是不是你干的?”
乔西瞳孔顿时一缩,乔东也惊愕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感觉这事有蹊跷,东哥这么稳重的人,怎么会不小心摔倒?他给别人还有自己家修过那么多次房顶,怎么偏偏就这次在你家摔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自己不小心。”
“若是之前你这样说我还信上三分,可现在我完全不信,你就是故意的。”
“你胡说,我没有做。”
牧童见他不会承认,便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回你家看看那个梯子。”
……
方才刚说完,乔西的神色就已经不自然了,牧童和乔东跟在他后面,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三人又返回家中,走到了鸡圈。
“都说了已经被我烧了,不信你们自己找去吧,牧童,你血口喷人也要有个限度。”
牧童打眼一扫,果然不见木梯的影子。
这家伙不会真烧了吧……那可就真“死无对证”了……
“那你为什么要烧掉?”
“我已经说过了。”
确实,刚才在路上牧童就问过他一遍,乔西的回答是,因为他觉得这梯子害了乔东,晦气,所以就给烧了。
牧童不信。
牧童左右翻看,掀起茅草和破布,很可惜的是,下面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叫他给烧了?……
乔东此时心情格外沉重,他既想知道真相,又盼望着找不到。
“乔西,真的是你干的么?”
“不是。”乔西的回答如旧。
听见外面的动静,小秀突然问:“谁?!”
“小秀嫂,是我们,我们在外面找点东西。”
“哦,原来是童童啊……”
不知怎的,乔西听见小秀的声音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们在找什么呀?”
……
牧童眼睛转了转:“就是那个木梯子呀。”
乔西陡然变色。
“就在……”小秀还没说完,乔西便大斥一声,“闭嘴!”叫小秀吓了一跳。
这下,不用说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乔西棋差一招,终于露出了马脚。
乔东眼中盛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真的是你……”
“不、不是,不是我!......”
“你还在狡辩,”牧童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让小秀说!你在紧张什么!”
乔西无法回答。
乔东:“我没想到……你竟然……”
长兄如父,拉扯着这些兄弟们长大的乔东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亲弟弟要害自己的事实。
牧童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乔西和他一样都是穿进来的,可既然这个世界是他笔下的,又怎么会有外人穿进来呢?
都到了这个地步,牧童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乔西……不,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心里清楚,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想杀我,甚至还想杀东哥!”
“因为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在这儿二十多年,你一来就抢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声从里屋传来,紧接着便是小秀的尖叫。
牧童和乔东俱是一惊,连忙向里屋跑去。
乔西总还算有点良知,至少还在乎自己的妻子,也急忙跟了进去。
牧童推了推门,发现根本就推不开,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门的下面竟挂着一把大铁锁!
牧童十分错愕,难道乔西把小秀囚禁在屋里了么?
“开门!”乔东厉声呵斥道。
没想到乔西正准备拿钥匙的手却突然停下了,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叫牧童看了更来气。
乔东没搭理他,直接往他身上摸索,很快就在他左边的口袋里摸到了钥匙。
他三两下便开了门。
“小秀嫂!”
只见小秀眼下已经滑到了床下,倚着床边,满手是血,脸色发白,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牧童赶紧上去拿起了他的手,用力地按着伤口,乔东也眼疾手快,撕掉一条褥子上的布裹在了她的伤口上。
而乔西则吓懵了,呆呆地看着满地的血。
“这怎么回事啊!”
“我……嘶,方才想下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桌子上的瓦罐,碎陶片割了我一下…….”
“还好不是手腕,快,东哥,咱们得带小秀嫂上郭大夫那儿!”
“好,咱们走。”
药堂。
郭大夫给小秀处理了伤口,随后把了把脉,他边捋胡子边皱着眉:“皮外伤倒没什么大事,但胎像不稳,又动了气……唉,罢了,我给你开些安胎的药,一定要按时吃,还有一个月才足月,现在看来还有早产的可能,你们可要注意些……”
小秀心慌不已:“这可怎么办呀大夫……孩子不会、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放宽心,好好养胎,便不会有什么大事。”
唉,都怪他不好,早知道就不回去看那什么梯子了,也不会让小秀受惊,牧童十分自责。
乔东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宽慰得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位是…西子吧?……”郭大夫问。
“嗯。”
乔西这家伙从不爱参加村子的活动,能见他的机会少之又少,连郭大夫还得犹豫一下才确认。
“可要好生照顾你媳妇啊。”?
乔西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
……
出了药堂,他们就往回走。
牧童小心翼翼地搀着小秀的手臂,一路上只说些宽慰的话,其他的一字不提,生怕再让她动了胎气。
“对了,放在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呀?我听着…你们吵架了?”
“没有没有,”牧童赶紧摇头,“嫂子你听错了,我们怎么可能生气呢?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
“哎,我早就想去看你们了,但西子总是不让我出门,我想要出去走走也不行,到后来他直接把我给锁屋里了……”小秀嗔怪地看了乔西一眼。
牧童听了只觉得惊悚。
也不知道小秀是喝了他什么**汤,竟对自己被囚禁如此淡然,恐怕乔西根本就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吧……乔西这个人就是一个变态,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发现自己也是穿进来的,牧童决定找机会再问。
……
回到家中,乔东突然开口:“小秀,你搬去和小棠他们住吧,你们两个女儿家也好有个照应,有什么事乔南和乔北也都在那儿照应着。”
“啊?搬过去?我这…太麻烦他们了吧……而且西子怎么办,总不能也跟着住去吧……”
“忘了跟你说,马上过冬了,我打算和刘伯还有林子他们一起上山打趟猎,想带着乔西,可能得几天才回来。”
“……西子,你咋不跟我说?”
乔西:“……临时决定的,你先去他们那儿住吧,过两天我就回来。”
“……诶,行……”
牧童看出了乔东的意思,本以为乔西会拒绝甚至以小秀为要挟,没想到他竟答应得这么痛快。
就这样,几人帮小秀收拾收拾就把她送去了乔南家,幸好他们纵然对乔西不待见,但对小秀还是好的,而且有个女人家和她作伴,终于不用夹在那腻歪的兄弟俩中间,小棠也很开心。
……
这下只剩下了乔东、牧童还有乔西三人,他们准备坐下来好好谈谈。
乔西家。
乔东:“你说要等小秀生了再去村长那儿,你应该清楚,我不放心小秀和你在一起,所以你就自己待在这儿吧,这个时候都快下雪了,也不担心你会跑哪儿去。”话音刚落他就站起了身,完全不想再和自己这个弟弟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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