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保安部和保洁部的同事们带来合作节目——说唱歌曲《无座之人》！”
年会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在场馆内响起。
“这也是双保部第一次有同事参加年会，让我们的掌声更热烈一点好吗？”
随即掌声欢呼声口哨声齐飞。
作为保洁部的唯一代表，姜不凡夹在一群黑衣保安里走上台，虽然被压了身高，但好在卡其色保洁制服帮她扳回了大半关注度。
音乐响起，姜不凡先开口：“我们都是无座之人，犹如办公楼内的实体幽灵，在你你你你的眼中隐形。他们守着地府与人间的界门，我在格子间里飘荡游魂……”
哄笑声起，掌声愈发热烈。
热热闹闹地唱完一首歌，作为第一波参加年会的保安部和保洁部成员，主持人表示想采访一下几人。
“这首歌很有创意啊，是哪位大神编曲作词的？”
几个壮小伙保安指向姜不凡，姜不凡接过话筒：“套的曲，但词是我自己写的。”
主持人很惊讶：“真的吗？那你超厉害！”
台下也传来“哇”声，显然观众们也意外，保洁小妹竟然能自己写歌词。
主持人又问：“你刚才歌词里有一句是‘地府与人间的界门’，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隐喻吗？哪里是地府，哪里是人间？”
在主持人略带揶揄的笑容里，姜不凡故作隐晦地看了一眼第一排，那里坐着盛意集团的年轻总裁盛谨言。
“嘘，当着阎王面呢，小点声。”
哄堂大笑。
笑过之后，主持人又道：“过去的时间，是你们努力为大家创造了安全干净的工作环境，集团上下都很感谢你们的付出。那能否说一下，在新的一年里，你们有什么愿望？对集团又有什么期待？”
保安们一致将发言机会再度传给姜不凡。
姜不凡看向第一排的盛谨言：“我希望，明年「总裁与你面对面」活动也在保洁部和保安部搞一次。总裁，你能答应我吗？”
【总裁与你面对面：盛意集团的特色福利，每个月总裁会去一个下属部门坐班一天，与员工近距离当同事。】
台下又传来哄笑声，有人不怕死地起哄：“答应她！”
很快就响成一片：“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甚至连摄像机镜头都怼了过去，姜不凡回头，果然大屏幕上出现了盛谨言那张帅脸。
他身边是盛意上一任总裁和夫人，也就是盛谨言的爸妈。
两人都是笑盈盈的模样，老总裁还给姜不凡比了个赞。
全场瞩目之下，年轻总裁终于不大自然地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欢呼。
趁着气氛，姜不凡对着年轻总裁比了个心：“我在保洁部等你哟，盛总！”
又侧首示意保安，壮小伙们很上道，跟着一起也对小盛总比了心，并齐声道：“我们在保安部等你哟，盛总！”
至此，晚会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
下台途中，姜不凡又朝盛谨言看了一眼，巧的是，他也在看她，但光线不一样，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情绪。
姜不凡笑了笑，手贴脸对他比了个耶。
下一秒，总裁就移开了视线。
回到了保洁部所在的观众席角落，姜不凡被大姐们团团围住。
“小姜啊，你年轻人脑子果然快的嘞，怎么想到叫盛总到咱保洁部来干一天？可笑死我们了！”
“可不是么，盛总那笑不出来的样子可真逗！”
姜不凡扯扯嘴角，盛总啥时候笑出来过。
“于婧，等到了那天，你可要给咱们都排上班，别的好事轮不到咱，总裁干保洁的热闹可不能漏了咱！”
保洁主管于婧猛点头：“我懂我懂，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
然而一年毕竟有十二个月，想想盛谨言也不可能太早兑现承诺，所以姜不凡有预感，保洁大姐们的期待肯定没那么快实现。
不过经由此事，她在公司成了半个名人，工作的时候也不再像是隐形的游魂了，很多人开始主动跟她打招呼。
因为保洁大姐们大多自己带饭，原先姜不凡都是独自吃食堂。
而现在这种情况少之又少，每餐都会有人熟络地坐到她面前，成为她不固定的饭搭子。
除此之外，盛意的官方号还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双保部的演出片段，使得这个保洁保安组合在网络中也小火了一把。
而姜不凡创造的地府梗和阎王梗也流传开来。
总裁办被称为阎王殿，员工自称小鬼，下班也得了个代名词：还阳。
前台打电话通知有客户到访时，被叫到的人就会站起来，对着空气笑声桀桀。
“呔，生人竟敢擅闯地府？看我一招地府热火，把他变成熟人！杀生损阴德，杀熟可不会！”
“烂梗滚粗啊哈哈哈！”
姜不凡也跟着一起笑，笑着笑着，转头看到了走廊尽头的盛谨言。
盛总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脚步不停地进了电梯。
姜不凡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总觉得盛大总裁最近有点躲她的意思。
好几次了，盛谨言一看见她就走得更快。
甚至有次她正在电梯里打扫卫生，电梯门打开，外面的盛谨言一看见她，竟然转头对助理说：“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不明所以的助理和姜不凡面面相觑。
其实在姜不凡看来，躲是能理解的，约莫怕她追问啥时候去保洁部上工呗。
但没啥必要，别说她也没打算问，就算她真催了，到时候该选择什么形式的“面对面”，不还是总裁说了算。
就算他只站一旁当监工，也没人会说什么。
不过，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这位霸总也没那么霸嘛。
转眼到了年关，年前最后一次「总裁与你面对面」活动在采购部，不巧正是姜不凡负责的区块之一。
这一片区在保洁部属于鸡肋中的鸡肋，本身部门人就多，办公楼区外的库管员还经常来来去去，各种样品也多不胜数，导致打扫起来费时又费力。
再加上采购部的总监脾气不好，很多大姐不愿意来这里干活，以前都是用的轮班制。
直到姜不凡转正后，这里才成了她个人专管的区块。
倒不是大姐们欺生，是她主动要求的。
上司于婧不解：“你怎么想的？”
姜不凡笑嘻嘻：“管了一个难的，剩下的再配个轻松的呗，电梯和这一块公共区也给我怎么样？”
这要求很合理，于婧便当她是想难易结合，同意了她的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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